“血脉纯正的鲛人，上岸后鱼尾可变为双脚。”
这是灵鲛给出的回答，而至于血脉纯正到哪种程度才能够自行切换形态，灵鲛给出的答案是，目前只有王族成员可以做到，其余人员，即使是实力强大的长老，到了岸上，也只能干瞪眼。
嗯，根据这一点，我可以大胆假设，王族鲛人与人类之间是没有生殖隔离的。
不过按照推理的原则，大胆的假设需要伴随小心求证，目前来看这个机会应该是还不到时机。
灵鲛穿好衣服，二人没有多耽搁，开始探索。
“你们鲛人族的仪式，可将人带入这处空间？”夜星云边走边问。
他们所处的这里，不像是之前四风海盗王那次的精神世界，而是货真价实存在的空间，就像是夜星云曾经进入的灵台界一样。
“不是哦，我从没有听族人说起过，神像连接着奇妙空间哎。”灵鲛睫毛眨动，道。
这里空气清新，环境清幽，是个约会散步的好去处，在这种环境中，灵鲛颇为喜悦。
跟在神像上与夜星云相爱相杀比较，还是悠闲地散步让人开心。
“你们族内的雕像，真的是海神？”夜星云问道。
海神竟然是一个喜欢钓鱼的老头儿，跟他脑海里的形象不太符合呀。
“嗯嗯，是的。我从小到大经常被长辈拉到神像前，听他们讲海神的故事。”灵鲛雪白下巴点了点，道。
这就像是他那个年代，家长指着别人家的孩子说，你看看人家，要向人家看齐。
“说起来，我们鲛人族也是海神创造。”灵鲛道。
“嗯？怎么说。”夜星云直视这位鲛人族的公主，竖起耳朵，摆好一个吃瓜群众该有的造型。
鲛人族是海神后裔，他也很好奇这些神之后裔与神灵的关系。
不会是海神和鱼交配了吧...夜星云猜测，似乎许多跟龙差不多的生物就是龙和其他物种交配的后代，莫非海神也好这口？
“传说，海神以神力点化被祂钓上来的鱼儿，从此世间才有了我们鲛人族。”灵鲛笑吟吟地道。
夜星云脸上难掩失落，哎，只是如此吗，有点不够劲爆啊。
不过从这点也可得出，鲛人族的祖先真的是鱼，沾染了神力才成了半人半鱼。
二人边走边聊，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很快他们找到河流，水尤清洌，夜星云抄了一口，格外甘甜。
顺着河流前进，他们来到一处湖泊。
远处，可隐隐看到苍翠的青山，湖畔，白鹭戏水，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夜星云的心境也开阔不少。
顺着湖边走，远处出现一座茅草屋，茅草屋旁，有一名头戴斗笠的蓑衣客，正执鱼竿，悠闲地钓着鱼。
此情此景，夜星云心中不由浮现出一首诗。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那蓑衣客似乎注意到身后的二人，轻轻转过身子。
见到他那张清癯矍铄的苍老面颊，夜星云心头狂跳，这人相貌与鲛人族的雕像，如出一辙。
海神？！
下一刻，夜星云注意到老者眉心悬浮着一道灵纹，纹络极为复杂，似乎像是远古字体，说起来与他无字天书上形成的字体有些相似。
嗯，反正都是人看不懂的那种歪歪曲曲的线条，这点还是很像的。
但最让他激动的不是这些线条，而是那灵纹给他的感觉，那是一种沧桑悠远，仿佛是来自远古，然而这苍茫中，又蕴含着极为熟悉的感觉。
夜星云死死盯着这枚灵纹，在他眼中，这枚灵纹仿佛化为了一滴水滴，水滴变化，成为云朵，云朵落下成为江河、湖泊、大海......
他体内的水系灵气不受控制地躁动。
古道纹....
他心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字眼。
古道纹是远古强者陨落后所留，而说起远古强者，恐怕神只是最有分量级的存在。
老者见到夜星云二人，清瘦的脸颊上浮现出让人看不透的笑容，不知他是冲着夜星云笑，还是冲着灵鲛。
“唔，好多年没有见到后来者了啊。”老者轻声呢喃。
“前辈，我对您的大腿很感兴趣，不知您对我的膝盖可有意，我们可以相互交换一下？”夜星云快步上前，眼神坚定而火热地盯着这位蓑衣老者，道。
他出海一年多时间，梦寐以求的机缘就在眼前，于他而言，没有不争取的道理。
必须要拿到手，而且是不急任何代价。
其实夜星云现在最想说的话是“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意拜为义父。”
不对不对，结合灵鲛所言，这位老鱼人极有可能和鲛人族起源有关，甚至是海神的可能性极大。他要是拜了义父，那辈分着实太高，不利于他撩灵鲛。
嗯，但很利于他面对灵鲛的家人。以后可以各论各的，我叫你岳父，你叫我老祖。
对面夜星云的灼灼目光，蓑衣老者哑然失笑：“你这小子倒是油滑得紧。”
不不不，怎么能叫油滑，识时务而已。
唉，都是经历社会毒打磨砺出来的技能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前辈，不知我可否获得这份机缘。”他继续追问。
老鱼人干脆地摇头：“不行，你太没骨气，吾不喜也。”
艹（一种植物），我这么舔你了你给我来这句。
“前辈，重新认识一下，其实在下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之前那番作态，其实是兴之所致。”夜星云瞬间换了一副神情。
刚才纯属开玩笑，其实我刚得很。
“你这逢场作戏的技术，令老夫汗颜呀。”蓑衣老者摇摇头。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啊，我想劈你。
“前辈，不如你听一听晚辈的故事，再做决定。”夜星云心里mmp，表面却庄严肃穆，开始下一招苦肉计于是他开始讲述自己少宗主位置如何被抢，如何在云城这种小城中自强不息，继而不畏风浪地出海。这一路的历练被他讲得有声有色。
夜星云相信这位老者存在的时代是没有小说话本的，而他拥有一个优秀的键盘侠素养，看的帖子、小说等等多了去，随便组织一下言语就可吸引这位古代人。
听完夜星云的加工版自传，果然大为动容。
“好，我已知你并非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我这道试炼，你可以进行，通过试炼，可获得老夫传承。”
啊这，还得考核，难道你不应该大受感动，然后白送嘛。
前辈是不是没听够，我可以再肝三千字。
夜星云见老者清癯面容，眼神无波无澜，知晓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可改变，于是他咬咬牙，“直接来吧。”
风神的试炼他通过了，想来海神的考核也不会比前者难多少吧。
蓑衣老者颔首，手里鱼竿轻点，前方湖面中湖水形成一条通路，通向湖心。
他给夜星云一个眼神，夜星云领会，走向湖心。
湖心中升起一块岩石，夜星云站到岩石上。
“准备好了吗？”蓑衣老者道。
“准备好了。”夜星云凝神聚气，沉声道。
“大浪要来喽。”蓑衣老者轻笑，鱼竿挥动。
夜星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湖面突然翻涌，十几米高的浪头铺天盖地地向他打了过来。
卧槽，要不要这么狂野！
夜星云震惊，十几米，就是五层楼那么高。有过航海经验的他深知十几米高巨浪的威力，放在他那个年代，十几米高的浪可以把几十吨万吨的巨轮给掀翻。
当然，那是自然形成的十几米高的巨浪，无论浪的宽度还是速度都快的离谱，远非眼前这个浪头能比，但夜星云毫不怀疑，毫无防备的他吃下这一浪后会直接去见落云宗列祖列宗。
久经炮火的老手，身体往往比思想更成熟，而夜星云久经磨砺，他人还稍稍错愕的时候，体内灵气开始调动。
落云决调动，灵气在他身体上形成防护。
他玄灵气主修的是水系，这大浪同样属于水系，他的灵气应该可以取得很好的抵消作用。
但事实没有如他所料，浪头拍打过来，直接令得他体内翻江倒海。
他的落云气在接触大浪的一刹那仿佛就跟失效了似的，直接把夜星云本体暴露在对方攻击中。
“这湖水，不简单。”他眼神变得凝重。
他的落云气遭受了压制，那是一种高层次灵气对低层次灵气的压制，源自血脉上的压制。
夜星云的落云诀在这巨浪面前感觉被降维打击了。
“不行，我的落云气被吊打，不能硬刚。”
同属性之间灵气是不容易占到对方便宜的，但那是建立在灵气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
夜星云的落云决虽然是镇宗灵诀，但眼前这里毕竟是神的试炼场，有神力加持。
不过，对方是神，夜星云这边也可以请神。
能对付神的，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