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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矮子一剑刺入后,并不停留,立即抽出短剑,闪身后退一步。那于二楞子哼也不哼,便自气绝,尸身毫无声息地如同一团败絮一般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蒋彪和地上躺倒的人众俱都被这突然的杀戮惊吓失声。方矮子走到蒋彪身边,将那带血的短剑在蒋彪的衣服前襟上擦抹了两下,念念道:“知道的,便痛快说,不知道的,便该死,都死了,我们自己慢慢找,总也能找到。”

蒋彪颤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带大侠们再去仔细找,我知道大侠们要找什么,只求大侠饶我一命,我从此回乡种地,再也不吃这碗江湖饭了。”

那带头老大点点头,方矮子便一人压着蒋彪又奔后院而去。胡跌儿看看四下环境,见自己所处之地的墙边有一道半人高的树墙直至通向后院的门洞,此时,月影斜照,正将这道树墙遮在月荫里。胡跌儿心里暗喜,念道:“天公助我,有这树墙掩护,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旁人发现。”

心里想着,矮身藏在树墙之后直奔向门洞。胡跌儿心里对这四人轻易杀伤人命甚是不满,已抱定了救人之心。但自身本是官府中人,不能轻易杀伤人命,且有大案在身,也不能惊动地方官府,既如此,唯一解恨之法,便是对这四人着实地戏耍一番。

胡跌儿脚下急行,不发半点声响。近到门洞边,拾起地上一块石子,看准方向,使力扔去,‘啪’的一声,打在远处角落里。声音不大,但夜半更深,在江湖人士耳中听来,便甚是刺耳。众人目光一并朝那边望去,长袖汉子老何几步奔过去,举目四望,并不见半个人影。胡跌儿借此时机,闪身进了后院。刚到后院里,便看到墙边一棵茂密的老槐,便纵身上去,藏身在老槐树上。

那老大等三人四下看看,并没发现异样,心里暗自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胡跌儿藏身在后院树上,透过老槐的枝叶,看到后院一间正房里正亮着灯光,心知那里定是那蒋彪带领方矮子找寻宝物的房间。

胡跌儿从怀中摸出一块随身方巾,围系在脸上,将自己眼睛以下遮住,又将自己的发髻破开,头发散垂下来,一边打扮,一边心里暗笑。

打扮完毕,看看四下无人,纵身跃下,几步便到了亮灯的正房窗下。胡跌儿附耳在窗旁,听里面的说话之声。

“大侠,你们找的定是这幅古画,我是看不出什么精妙之处来,只是我们总镖头常常半夜挑灯赏玩,且从不示人。”

“既然从不示人,你又是从何得见?”这是方矮子的声音。

“老爷子平素赏识我,便只给我看过。”蒋彪说这话时,口气中竟有一些得意之气。

“我却不信,哼哼,定是你想着窃取主人家财物,来过这里,翻出过这幅古画,只是未能得手。”方矮子“嗤”地笑道。

“嘿嘿,大侠,您这是冤枉我了,我怎敢翻看总镖头的私藏……嗯,总镖头确实不曾给我看过这物件,只是有一次,我半夜上茅厕,见到这屋里亮了灯,听得有些声响,好奇心起,便悄悄捅破窗户纸偷看,便见到老爷子正在端详这幅古画。”

“嘿,这里还有个隔间,呦,这幅画你可见过?”方矮子显然又发现了什么。

“这是一幅地图呀,此前却不曾见过。”蒋彪口中念念道。

“嗯,看这用纸,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方矮子是在说那幅地图了。

“嘿,不知是我家老镖头哪里得来的,我若见了,定当是茅厕里的厕纸了。”蒋彪顺着方矮子的话头说道。

“好了,我大哥找的应该就是你家老镖头的这幅古画宝贝,算你有了功劳了。”方矮子出声赞道。

“多谢大侠恩典了,只是------只是我再难在这镖局里待住了,大侠你看这------”。蒋彪满是无奈的语气,话里的意思是想仗着自己寻宝有功,从方矮子这里讨上一点好处。

“哈哈,好说,这里的财物你我便随便分些,各自方便。”方矮子呵呵笑道。

“大恩不言谢,就照大侠意思办。”蒋彪满是感激的语气。

“哈哈,好说,好说。”方矮子寻到所求,心情大好。

胡跌儿在窗外听见两人言语,心中对这镖师蒋彪甚是齿冷,暗念这人竟无耻至此。耳听得屋里两人马上出来,便闪身几步躲回老槐树上。

方矮子与蒋彪从屋内出来,月色正明,胡跌儿可清楚看到方矮子面露喜色,蒋彪也是满脸自得。方矮子手上拿着一个卷轴,应是那幅古画;蒋彪前胸及腰上鼓鼓的,应该是藏了一些贵重物件。两人抱拳拱手,在屋门前作别。

蒋彪言道:“在下定是忘不了大侠的恩情,就此谢过了。”说罢,摸了摸怀中揣的包裹,不敢再回前院,转身朝二院的小门走去。

“好说,好说,路上小心。”方矮子嘴里说着,看着蒋彪的背影,伸手入怀,摸出什么,忽地手腕一抖打了出去。

蒋彪刚走出几步,忽地身形一顿,闷声喊了一声,手捂着咽喉部位,摔倒在地上。方矮子走过去,从蒋彪怀中掏出个小包裹,塞入自己怀中,又伸脚踢了一下蒋彪的身子,骂了一句:“狗杂碎,背主的脏东西。”

胡跌儿心中并不吃惊,早料到会是如此,对蒋彪落得如此结果,心里竟有些痛快。

再侧耳细听前院,并无动静,当下心中已经拿定主意。方矮子志得意满的正哼着小调走至老槐树下,胡跌儿看准时机如黄雀般飞身落在方矮子身后。方矮子感觉头上有风吹过,心中一动,正待转头细看。胡跌儿不等方矮子侧头,抬手一拳猛地击在方矮子耳下,方矮子便‘扑’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胡跌儿‘嘿嘿’干笑一声,暗道:“乱伤人性命,也让你吃些苦头。”

前院里,那带头老大见半柱香的时候过去,方矮子与蒋彪还没回来,心下便不耐烦,那老大道:“铁妞子与老何,你两个过去看看,怎的这般磨蹭,莫要出事才好。”

铁妞子与老何两人口中应着,快步朝后院走去。

此时,胡跌儿已将方矮子的身子拖到墙角背阴处,自己则又缩身回那老槐树上,只等前院来人。

铁妞子和老何刚进后院便看到蒋彪倒在地上,两人忙跑过去细看,见蒋彪已经没了气息。

铁妞子对老何道:“你四下里看看,有无方矮子留下的踪迹,我去和老大说了,听老大的主意。”

老何应道:“矮子一向贪财,不会是见财起意,自己得了宝贝先跑去向那‘大人物’请功了吧?”

铁妞子摇头道:“不会,一向都是老大和那‘大人物’联系,矮子应该并无门路与那人联系,况且,矮子便如此不顾咱们兄弟情分了么?”

老何点头道:“便是矮子贪功,也分得清这里面的轻重。你快回去与老大说,我再四下里看看。”

铁妞子飞身赶去前院,老何便迈步在院中四下查看。

胡跌儿看那老何背对老槐,心中暗喜,当下不做耽搁,轻身跳下树来,快步闪到老何身后。

老何甚是警觉,猛地回身,两只长袖‘刷’地展开,如两条匹练直打向身后之人。这一下来势突然,劲道凶猛。

胡跌儿没料到这老何如此警觉,更没料到他出手既是杀招,心中一凛,身子本能地向后仰去,虽是躲过了这一厉害杀招,却仍是被那两条长袖从前胸划过,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老何见一招没有得手,也是心中一惊,急忙闪身后退,后退中又是一抖长袖朝胡跌儿身上打去。胡跌儿身子侧滚,又险险躲过这一击。

胡跌儿早已见识过此人这怪异兵器的厉害,心中原本已有准备,此时真正交手,却仍是感觉处处受制。江湖中使用两条长袖当做武器的好手甚为少见,因而往往能以奇制敌,让功力强过自己的对手一时难以应付。

老何见胡跌儿身形灵动,闪过自己的连续几招,心里也是大奇,暗念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强硬的对手。

胡跌儿闪过几招,心里忽然一动,暗道:“我处处受制,无非是从未与他这莫名兵器交过手的缘故,他这两条长袖柔时如水,强时如钢,便如一条展宽的链子锤一般,我便把它当做链子锤对待,怕他何来。”

心里如此想着,身手便自有了信心,再次闪躲几下,看准一个漏洞,欺身近前,一掌打在老何的肋下,这一掌使了五成力道,令老何身子一顿。

胡跌儿丝毫不等待,又在老何大腿穴道处戳了两下,老何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胡跌儿紧跟上一掌,击中老何前额,将他打昏过去。

胡跌儿心里暗自念念道:“大意不得,大意不得。”

正此时,已听到从角门那里传来铁妞子与那带头老大说话的声音。胡跌儿心知已经回不到老槐树上,只得闪身躲在近旁墙角背阴处。

那铁妞子在前,那带头老大在后,铁妞子先见到老何倒在地上,惊呼一声,快跑过来。那老大心中惊异,心知敌人就在近前,便自凝神戒备,四下观看。胡跌儿从角落看得仔细,暗道这老大是个不易对付的角色,少不得要费些手段。

铁妞子颇有些江湖经验,近到老何身前,没有冒然俯身去看,先是四下打量。胡跌儿心中计议已定,便不再玩闹,轻声‘嗯’了一声。铁妞子一惊,循声看去,便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黑乎乎的矮小身影,厉声道:“老大,这里有------”一句话尚未喊完,胡跌儿动如狸猫般闪到身前,也不见手上有何动作,已经迅疾打中铁妞子。铁妞子只觉身子一麻,再也出声不得,便自摔倒在地。

胡跌儿出手偷袭铁妞子,已经露了身迹,便也不再躲避,直直站立,面对那立在不远处的四人中的带头老大。

此时圆月正明,月光洒下,寂静的后院仿如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两个黑衣人相距十几步远,相向而立,俱都默不作声。地上躺着三人,墙边角落歪倒着一人,空气中满布着难言的诡异气氛。

沉默片刻,那带头老大先开了腔:“朋友好俊的身手,敢问大名?”

胡跌儿“嘿嘿”笑了两声道:“名字嘛,便不说了,既是说了,想你也是不识,今天这事情,总不免劳动身手,废话便不必了。”

那老大身子一颤,显是动了怒气,但声音依旧沉稳:“朋友,你若是这平安镖局里的人,我便无话可说,只怪我们自己疏忽,看错了对手。但看朋友蒙了面孔,想来定是与这镖局无关,我们何必拳脚相见,这里的钱财朋友任意自取便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个朋友不是更好?哪一日朋友若是到了辽东,黑道白道我们兄弟都能说得开。”

胡跌儿心中一动,脑中思索着这带头老大的话,沉默了片刻。

那老大忽地大喝一声:“老何,铁蒺藜打他下身。”随着声音,右手一抖,一道劲风打向胡跌儿。

胡跌儿听他一声喊,不觉向地上老何躺身之处看去。老何仍是那般倒地不动,胡跌儿发觉中计,那老大的暗器已经打到面前,躲闪不及,便只得拂袖运力去挡。只觉臂弯处一痛,心知已中了暗算,怕有后招,便闪身向后跳去。

那老大见一击得手,不给对手喘息之机,手腕抖处,又是两枚暗器打了过去。胡跌儿已经有了防备,闪躲过飞来的暗器,自己身子已经到了正房门口,便顺势躲进屋中,那老大知道对方身手厉害,却也不敢进去,只是又打出几粒暗器,‘扑,扑’几声,将窗纸打破。

胡跌儿进到屋里,看自己那臂弯痛处,却正是被一枚铁蒺藜打中,鲜血已经湿透衣袖,好在那伤只及皮肉,并无大碍。

将铁蒺藜取下拿在手中,心中暗骂:“奶奶的驴子,本想着寻趣儿救人,却中了人家手段,若是因此误了大事,可是要命的罪过。”

心中想着,从门缝中望去,院子中空落落,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