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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最后的锦衣卫之孤刀 > 第五十章 陌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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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跌儿远远随着那四人行出一段路,忽见那四人猛地催动马匹,踏起的积雪形成一道浓浓的雪雾四散开来。胡跌儿心中一紧,知道那四人定是发现了什么,便也催动身下坐骑随在后面向前赶去。

奔出不远,胡跌儿便看到前方四人四骑忽地分散开来,明显是围堵猎物的姿态。再奔出几步,便远远看见那于小桂一人一骑在雪中纵马独行,而四人四骑所包抄的,却正是那于小桂。

此前,与那骑马四人错身而过时,顺风听到对方提到“那女子”,便已经预料到,此时已然确定这四人正是要对自己心中那念想之人不利。因不知对方什么来历,缘何要对一个女子下手,心中念及,自难免有些慌乱。转念一想,便是自己对这于小桂,也只是两面之缘,至于其它,实在是毫无了解,但当惊觉对方有险,便立即心神无措,毫无章法。即便心中总有声音提醒警觉,却还是身不由己。

顾不及多想,胡跌儿催马朝当中一个貌似领头人物冲去。那于小桂也已注意到身后追来的四人四骑,转过身来,看着追近的四人,并无惊慌之色,忽地拔出手中长剑,竟横剑朝脖颈中刎去。

北边包抄之人距离最近,看到于小桂横剑自刎,大叫一声:“姑娘且慢动手。”于小桂一愣,手上稍顿,转头看向那北方说话之人。那汉子便趁着于小桂这一愣之机,抬手打出一记飞石,正中于小桂持剑的右手手腕,于小桂手一抖,长剑把持不住,掉落雪地上。

于小桂毫不理会四周合围之人,对自己手腕上的伤势也毫不在意,两眼盯着地上掉落的长剑,翻身下马,弯腰捡拾。将长剑拿在手里,并不迟疑,仍是横剑朝自己脖颈中刎去,仿佛只余求死之心。

那北边的汉子在飞石打落于小桂手中长剑后,仿佛预见对方会下马拾剑,丝毫不敢停歇,已经催马赶到近前,在那马匹距离于小桂尚有一段距离时,那马上汉子纵身一跃从马上飞起,身在空中,甩出身穿的毛皮斗篷,正打在于小桂身上,那于小桂“扑”地摔倒在雪地上,手中长剑飞出,落在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那汉子见于小桂昏去,走上前俯身将于小桂抱起,走到自己坐骑旁,将于小桂俯身朝下放到马背上,任她两腿搭在马腹两侧,用马镫束缚住于小桂两脚,令她不至摔下。又将自己那斗篷盖在于小桂身上,两只袖子系在马脖子上,将于小桂身子束住。

汉子安置好于小桂,回身走出几步,拾起雪地里于小桂掉落的长剑,收入剑鞘中,放入自己坐骑的鞍套中。显见这汉子并不想于小桂性命生出意外。

这一系变故都尽入胡跌儿眼中。此前,见那于小桂横剑自刎时,心中一紧,却来不及施救;见那汉子飞石救下于小桂,心中先是一缓,复又一紧;待见那汉子用毛皮斗篷将于小桂打到,心中又是一惊,暗道对方绝非平庸之辈,量自己之力,未必能顺利救下那于小桂。及见到那汉子如此小心安放那于小桂,心中又是一疑,知道对方并不想伤害于小桂性命,到底与于小桂是何种关系,实在猜想不出。如此想着,身下坐骑距离那四人中距离最近之人只有十丈之遥了。

胡跌儿看准那当中之人,从小腿内侧抽出随身短刀,倒擎在手里,提一口气,飞身下马,任由马匹前冲,自己两脚踏雪疾行。那前方之人听得后面声音,回头见一匹马从后方赶来,马上无人。心中正自惊疑,忽听得不远处同行的汉子大叫道:“老酒糟,小心了,你右边有人。”

那名唤老酒糟的汉子扭头看向右后方,惊见那奔马之后一个矮瘦汉子飞身疾行,直朝自己奔来。胡跌儿下马之时,便顺手抄了一把地上积雪,单手握紧成团,看着那满脸诧色的汉子,扬手将雪团飞出。

那名唤老酒糟的汉子头上带着一顶翻毛皮帽子,皮帽边沿遮挡了他的部分视线。眼见对面之人扬手,只觉眼前一晃,一个冰冷的雪球正中面门。“啊”地大叫一声,急忙伸手拂拭面庞,忽觉身后一沉,一人已然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待要回身反击,却觉脖颈下一阵冰冷,一把短刀已经横在颈下。

另外三人眼见胡跌儿这不明身份的瘦小汉子一招之间便制住了老酒糟,都心中惊讶。两匹马朝那擒住于小桂的汉子聚拢过去,其中一个汉子脱下身上的狐皮大氅,从马上弯腰弓身披在那擒住于小桂的汉子身上。三人隔着十几丈远,看着胡跌儿。那擒住于小桂的汉子并不着急上马,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裹紧了些,与身边两人小声低语,显见对胡跌儿忽然出手毫无准备,都是甚感惊讶。

“这位兄弟,是什么来路?为何要与我们为敌?”其中一个马上汉子大声喊道。

胡跌儿并不回应,与那老酒糟共乘一骑,附耳对身前的老酒糟道:“这位大哥,我用你性命与你那同伴交换那女子,应该能成吧?”

老酒糟一愣,随即知道对方是为了救那女子而来,侧脸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你与那女子有何渊源,何故为她出手?”

“没有渊源,就是路见不平,你们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小女子,实在不是江湖人所为,不必多言,一个换一个,各走各路,皆大欢喜。”

“嘿嘿,便是我愿意,我那几个同伴也不愿意,这位兄弟,你还是消了这念头吧,我的性命与那女娃相比,不值一钱。”老酒糟话声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胡跌儿不再与老酒糟说话,扬声对前方三人道:“你们老大被我捉住了,咱们一个换一个,公平合理。”说此话时,胡跌儿已经大概猜到那挟持于小桂的汉子才应是四人中的头领,初时只是看这老酒糟相貌年长,更在包围圈的中心位置,才当他为首。而还是如此声言,只是心存了侥幸,希望尽快换回于小桂罢了。

三人听了胡跌儿之言,两个马上汉子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汉子将自己背负的两柄护手钩从身后取下,大声道:“那老酒糟怎会是我们老大,哪个跟你一个换一个,你现在动手杀了他吧。”

另一个汉子坐在马上,从马背上取下包裹,扯开包裹,抖出一条链子锤,拿在手里,对胡跌儿大声道:“你杀了老酒糟,我们自会替他报仇的,现在就动手吧。”

余下那个汉子站在雪地里,侧头看了看仍旧昏迷的于小桂,转头眯着眼睛望着胡跌儿,并不言语。

胡跌儿听得对方说话,确定自己擒下的并非为首之人,叹了口气,遗憾自己一时疏忽,本以为当中年岁大的人便是头领,却是判断错了。且就此错过了救下于小桂的良机,致使事情便着实有些难办,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心中想着,大声对前方道:“三位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便只能听命了,先要了你们这兄弟的性命,再与你们较量。”嘴上说着,横刀作势便朝老酒糟脖子抹去。老酒糟吓得“啊,啊”大叫,对面三人便只静静看着,并无任何反应。

胡跌儿将刀停在老酒糟脖颈下,吐了口大气道:“你们还真是对你们兄弟够义气,便真能眼见他死在面前,竟毫不理会,真是佩服了。”嘴上说着,举手一刀柄打在老酒糟后脑上,将那老酒糟打昏过去,两脚踢掉老酒糟脚鞍,伸手一推,将老酒糟推下马去。

那手持双钩的汉子大声道:“成,这位兄弟,讲的过,不杀老酒糟,是条汉子,那我们便也不为难你,你自己走吧。”

胡跌儿仰头看着对面三人,将手中短刀举起,横在面前,短刀迎着初升的日头,一道光亮反射在那手持双钩的汉子脸上,大声道:“既然来了,我便不能空手离开。咱们便比划比划。怎样,你们是三个全上,还是一个个来。”

手持兵刃的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立在雪地上的汉子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两人已经会意,其中一个道:“老伍,我先来,你寻机而动。”手持双钩的汉子对那持链子锤的汉子道。

“老莫,当心点,这小子有些手段,不好对付。”那老伍低声嘱咐道。

手持双钩的老莫“嗯”了一声,催马向前。距离胡跌儿的坐骑三丈开外,翻身下马,双钩交叉放在两肩上,仰着头,睨视着胡跌儿。

胡跌儿便也翻身下马,短刀也如那老莫一般放在肩上,只是刀身甚短,如此便有些滑稽。

“我一把短刀,你两柄长钩,总要承让一些。”胡跌儿咧嘴说道。

“别废话了,小子,动手吧。”老莫有些不耐烦了。

“来了,小心了。”胡跌儿嘴上说着,举步朝老莫奔去,老莫从肩上取下双钩,横在胸前,眯眼看着奔上来的胡跌儿。

胡跌儿奔出几步,脚下一空,身子歪倒,“扑”地摔在地上。老莫一惊,料不到如此变故,上前两步,正待细看,忽见那摔倒的小个子身子一翻,从那身子下面飞出一个雪团当面打来。老莫此前见过胡跌儿手段,有些防备,见雪团当面打来,横右手钩去挡,那雪团“扑”地打在护手钩刃上,力道甚大,手上不禁一震。

“小心些,这小子狡诈的很。”身后的老伍大声提醒道。

老莫挡下雪团,本想上前,听得后面同伴喊声,脚下一顿。就在这一顿之时,那胡跌儿上前两步,横腿扫起地上积雪,扬起一片雪雾。老莫只觉两眼被无数细小雪粒打中,火辣辣地疼痛,一时睁不开眼睛,连忙挥动手上双钩在身前遮挡,双眼紧闭,接连后退几步,想待到两眼可视时再上前对敌。便在后退之中,忽觉脖子上一凉,心中一惊,双脚停住,手上双钩也一时顿住。那胡跌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身子躲过了护手钩的遮挡,欺身到了近前,手中短刀横在他脖颈上,扬声对不远处两人喊道:“两个换一个,怎样?”

老伍本是好意提醒,万料不到自己的喊声竟然扰乱了同伴,致使同伴竟在一招之间又被那小个子制住。

老伍看了那雪地中立着的汉子一眼,低声道:“爷,这小子不一般,不知是什么来历,我现在就叫咱帮手过来,以防万一。”

“嗯,稳妥些好,既然遇到了,便不能放过他了,别轻易伤他性命,定要活捉。”那汉子紧紧裹着狐皮斗篷,紧绷着一张俊朗的面庞,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胡跌儿,低声言道。

“明白了。”老伍从怀中掏出响箭,抖手朝天上打去,“吱”的一声尖利刺耳的声响伴着那响箭在天上回荡。

胡跌儿抬头看去,知道对方在叫同伴过来,心中一紧,转念暗道:“而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老伍看着天上响箭声音消逝,方才不紧不慢地催马上前几步,望着胡跌儿道:“这位兄弟,别总是弄些下作手段,咱凭真本事比划两下,我输了,我服气。”

胡跌儿反手将短刀背在身后,向前走了几步道:“两位何必耽搁,一起来吧,若是惧怕在下的手段,要等同伴过来帮忙,那我就等会儿,等你们人到齐了,咱再比划。”

老伍脸上有些变色,转头看了那领头汉子一眼,那汉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老伍便催马一步步向前走去,手上的链子锤拖在身后,在雪地里拉出一道痕迹。

胡跌儿站在原地,将手中的短刀横在身前,反射出的一道光照在那老伍脸上。老伍并不躲闪,眯着眼睛盯着胡跌儿。胡跌儿晃动刀刃,那道光便在老伍脸上忽上忽下的移动。那老伍却毫不在意,眯着眼睛,裂开嘴朝胡跌儿笑了笑,便一步步打马走了过来,初时行的和缓,待到近身几丈远近,忽地催马疾驰,直奔胡跌儿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