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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最后的锦衣卫之孤刀 > 第七十一章 别有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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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用面色郑重,端着酒杯,坐回自己的座位,将酒杯放下,叹口气道:“不瞒诸位,原本我在中原与各帮派早有来往,想着将他们招拢过来,为大汗所用,将来或有大作为。不想这一次只招拢了一些小帮派,那些大门派碍于他们的面子未能就此归附,好在事有所成,万事开头难,咱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我再派人与那些名门大派多联系,咱先不着急到那边去了,等有了确定消息,再过去不迟,慢慢来。做大事的,总不能操之过急。”

“便是再多联系,也难打动那些中原大派吧,他们自诩忠义,视我们为蛮夷,单靠官职银子,我看是难以打动他们。”肥头肥脑的唐三里看着桌上的菜肴,念念地撇嘴说道。

崔承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迅疾隐去,笑道:“唐兄弟说的甚是,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说慢慢来。”

汤山皱眉道:“大汗对这招揽中原武林为我所用这番谋划甚是上心,动用了内库来资助我等入关办差。若如崔大人所说,那岂不是要令大汗失望,此番谋划是崔大人呈进,范大人一力支持的。如此,便是范大人在大汗面前也不好交差了。”

那莫正,哈乌尔与唐三里都微微点头,抬眼看着崔承用。赫连通与伍烘因办差不力,心中有疑,便只是竖耳听着,低头不语。那曹千户因只饮了一小杯酒,很觉得不爽快,眼睛盯着面前酒杯,对崔承用的啰嗦,颇有些不耐烦。

“诸位别急,中原之事暂放。我倒有一个想法,或可比招揽中原武林更为有效之法。”崔承用眼睛扫视着桌上的诸人,“今西北各地民变四起,我一老友就在那西北王嘉胤军中,深受重用,我与他早有联系,若那西北民变势大,或可为我们所用。”

桌上诸人远处东北,身边周遭敌人环伺,战事不断,对西北民变或有耳闻,却并不知详情,今日听崔承用说来,自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汤山面色凝重,沉吟道:“暴民之变难以操控,崔大人真的想着要为了抵抗明廷,与那些暴民联合么?”

“汤大人何谈什么‘暴民’,那朱明朝廷不也是暴民之变进而称王称帝么。我们只与那首领联系,遥相呼应便可。远交近攻可是古来战事不变的方略。”崔承用两眼盯着汤山。

“此去中原,便是一路变故突生,若要远去西北,崔大人又举荐何人前往?”汤山翻眼看着崔承用。

“不必远去西北,我与那老友在……”话说至一半,崔承用忽地警觉,知道有些话不应在此多说,眼睛盯着汤山,话锋一转,“便是不联合,或可趁那关内的民变之乱,时时关注,借他们两相消耗,我们趁势而动,渔翁得利。”

汤山点点头道:“这事情不必在此多论,此等事总要与范大人从长计议方好。范公有了主意,自会与大汗商议,我等都是听命的。大汗与范公定下的事情,我等自然舍命完成罢了。”

哈乌尔和唐三里并那以罪人自认的赫连通与伍烘听了汤山之言,俱都是点头应和。崔承用两眼看着桌面,面带微笑,也是点头附和。而那脸上却瞬时闪过一丝阴郁,只是那阴郁隐藏的深,旁人都不曾发觉。

莫正见两人言辞夹杂了一些火气,忙摆手道:“今日酒宴,大家喝个畅快,方才崔大人自己说了,不多谈公务。”

那曹千户听了,甚有同感,出声道:“对,对,诸位大人难得坐在一起,今日可要喝个痛快,来我老曹敬各位一杯,我先饮为敬。”说罢,也不管旁人,端起酒杯仰脖子饮尽。

桌上旁人两两对视,不知是否该举杯陪同,一时桌上陷入窘境。崔承用见此,忙起身举杯道:“都怪我了,谢过两位兄弟提醒,今日不多谈政务,喝酒喝酒。”说罢举杯饮尽。

汤山撇撇嘴,面色不显喜怒,端杯饮尽。旁人见了,也点头附和,将酒饮尽。

“今日不多谈政务,我便说个高兴事情给大家来听。”崔承用方才脸上的一丝阴郁早已不见,复又浮上满脸的笑意。

“高兴事,好,大伙爱听,崔大人快说,快说。”曹千户满脸喜色,抚掌嚷道。那莫正横了曹千户一眼,曹千户也自觉失态,忙将手放到桌上,不自觉地拿起了酒杯。

“现今几个中原武林人士都到了。下个月便是咱们的春狩之期,往年都是比试赛马射箭,摔跤角力,今年有了这几个中原武林帮派的头面,咱不如来个不拘形式的比武大会,不论武技来路,只要打败对手,便是获胜,看是咱塞外汉子英雄,还是他中原武林更胜。”崔承用边说,边看着诸人脸色。

曹千户听了,大喜道:“好主意,好主意,各路英雄齐聚,各显身手,看看到底是哪个称雄。对了,去年,赛马射箭,摔跤角力都是哈乌尔兄弟夺了头筹,今年便是有了这几个中原武林人士,我还是看好咱哈乌尔兄弟,塞外第一勇士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我老曹不行,你们在座都是高手,就看你们的手段了。”曹千户嘴里唾沫横飞地说着,满脸露出企盼之色,仿佛便想一时要看到那春狩大会的争斗场面。

哈乌尔正色道:“骑射之术是我所长,那刀剑兵器近身相斗,却是不成,若是今年比试这些,那唐大哥、赫老大、伍兄弟应可争雄。”

赫连通摆手不言。那唐三里笑道:“哈兄弟,你真是太客套了。崔大人这一想法倒是好,只是……哈哈……”

崔承用满脸带笑道:“唐兄弟,有何见解便可直言。我此时说出,便是想听各位意见。咱只是想为今年春狩大会助兴,便有了这个想法。也与范大人说了,范大人也觉可行,咱塞外汉子夺冠,可助咱士气,也让那些中原门派知道咱家武者的厉害;若真是那中原人夺了头筹,也可显示大汗招揽到了上品人才,也自可喜。”

“哈哈,崔大人是担心我怕那些中原武林人压了咱们吗?”唐三里因感屋内燥热,早早脱去了外衣,前胸坦露,此时仰头大笑,那前胸的肥肉便随之抖动,惹来旁人注目。

笑了两声,唐三里正色道:“旁人我不知道,我却知道我与老哈护送的那几个什么中原武林帮派头面人物的大概。虽没有与那几人过招交手,我便是冷眼旁观,也能大致看出他们的斤两。我看来,都是些纸糊的货色,便是曹千户下场出手,都未必就输给他们。那这样的春狩大会,怕不是要成了一场小儿闹剧。”

“别别,你老唐又拿我取笑了,我老曹有自知,可不去与你们争长短,你别害我,我是定然不下场的。”曹千户摆着两手,满脸通红。惹得哈乌尔、唐三里、莫正三人哈哈大笑。

崔承用也哈哈笑了两声道:“唐兄弟,你可不能如此说,没有交过手,便小看旁人,这可不妥。据我所知,先期来的那个胡跌儿便是个狠角色,倒时候唐兄弟便与他试试拳脚,看看那小个子可是个纸糊的货色。”

唐三里撇嘴笑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人是个如何的狠角色。”

汤山一直无语,听了唐三里所言,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快,出声道:“我们招揽中原武林,本就不是看重他们身上的武技手段,看的是他们在一方的势力大小。”

唐三里自知方才说话随意了,便朝汤山拱一拱手道:“小汤大人所言甚是,方才我老唐夸口了,自罚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千户大声道:“你拿我取笑,就该自罚。哈哈,我陪你这一杯。”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随着饮尽。

汤山端起酒杯道:“崔大人这一想法确是不错,年年春狩大会都是老三样,也早看腻了,今年添个花样倒正新鲜。我提个酒,为了崔大人这个想法,为了今年春狩大会比之往年更加热闹精彩,干上一杯。”说罢,仰头饮了。

崔承用脸上堆笑,举起酒杯朝汤山回敬一下,仰头干了。旁人纷纷端杯饮尽。

莫正放下酒杯,擦拭唇边胡须上沾的酒水,捻须笑道:“老唐,你就该自罚,一杯不够,还应该多罚一杯。不说那几个中原武林人士,便是崔大人身边就有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技高手,你老唐就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唐三里瞠目道:“崔大人身边的高手,倒是谁?”嘴里说着,转头看向崔承用身后的斟酒小厮。

“你老莫就是嘴快,我还想着等到那春狩之日再将那人亮出来,给大汗和诸位一个惊喜,不想你就说出了。哎,唐兄弟,别找了,那人不在这里。”崔承用笑着摆手道。

唐三里扭过头看着崔承用,撇嘴道:“崔大人还藏着这样的高手,真是不一般。老唐冒犯,崔大人可否说说这高手的来历名头,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桌上几人都被这话题吸引,眼睛看着崔承用。

崔承用面带微笑看着唐三里那副不屑的神色,心中恨不得有一把短刀直刺在他那泛着油脂的脸上,嘴里却满是自谦道:“哪里说得上什么高手,便是有些特异的身手罢了。既然诸位想听,我便说说,咱都是为大汗招揽人才,不必藏私。”

“此话说的好,都是为大汗招揽人才,无人藏私,更无人藏奸。”汤山故作赞许之态,一张俊朗的面容上已经泛上红晕。

崔承用的脸上丝毫不见酒醉的痕迹,一张黝黑的面皮仍与酒宴开始前无二。听了汤山的话,崔承用点点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开口道:“此子是我几年前在关内收留的一个流浪儿。那时,这小子偷了街上馒头铺的吃食,被两个店伙计追打。我看他四处躲避,身法轻盈,倒像是练过武功的。最惊人的一点是,当这小子跑入一条死胡同,逃无可逃,便蹲下身子,仍由那两个伙计殴打。那个两个伙计许是被他多次偷盗,心里早积了怨气,下手甚重。看那瘦小身板,我还担心他不被当场打死,定也落个残疾。谁知,那两个伙计打了一阵,见那小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心里怕了,便转身快步离去。等两个伙计走远,这小子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从怀中掏出那偷来的馒头,大口吃起,竟仿佛无事一般。”

桌上诸人听了,也是满脸惊奇,都是两眼直视崔承用,等着他的后文。

“想不到崔大人竟是从街上捡来的这个‘宝贝’,真是……”曹千户嘴上喷着酒气,哈哈笑道。莫正横了曹千户一眼,曹千户便扇着嘴上的酒气,闭口不言。

“我便请这孩子吃了一顿好的。吃饭时,仔细看他身上,竟无明显伤势。我心中奇怪,问他方才挨揍可否疼痛。他摇头说不觉疼痛。我心中念着定是那两个伙计下手轻微所致。饭后,我将此子领到我的住处,让手下两个家仆试他。一顿拳打脚踢,从初时不敢使出全力,到后来尽全力打去。毕竟我那两个家仆都练过拳脚,自非街上小店伙计可比。拳脚所至,身上伤痕可见,嘴角更淌出血水。可即便如此,这小子竟也不呼疼痛。我方知道这小子有个异质的身子,竟天生对疼痛无感。便更生了好奇,问他身世,他却所答非所问,言语含糊,却又不是假装,就是脑子混沌痴呆罢了。我不在意他的身世过往,只在意他这个特异的身子,便将他留在身边,让人教授他近身相杀之术。嘿嘿,别看此子脑子痴呆,对那武功路数毫无所知,招式名称更是记忆不确,但对那伤人术,杀人术,见过一遍,便能照模样使出,我操练他已有几年,确是一件天生的好‘兵器’。只是,这小子脑袋不灵光,出手不知轻重……不能贴身为大汗所用,实在可惜了。”说罢,摇了摇头。

窗外,巡街的更鼓敲了两声,已是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