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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最后的锦衣卫之孤刀 > 第七十四章 强弱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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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辉是个面目清秀的中年汉子,手持哨棒,举步登场,举止沉稳,颇有一些大家风范。那宋春儿年约十八九的年纪,满脸稚气,还是个孩子模样,眉眼之间却隐隐显出一股戾气。

“看那葛辉像个一派之主,你那个宋春儿或真未必就是那人的对手。”汤山盯着场上,念念说道。

“看看吧。”崔承用眼睛看着场内的宋春儿,面无表情,随口应了一声。

两人站定身子,那葛辉朝对面的宋春儿拱了拱手,两手抄起哨棒,拉开架势。那宋春儿却并不还礼,将手中哨棒朝地上一顿,直插在黄土地上,两手并不握持那哨棒,只下垂在身子两侧,面无表情,两眼直视着对面的葛辉。

葛辉脸上怒气显露,大声道:“好无礼的小子。”嘴上说着,手上一抖,那哨棒带着呼啸风声直朝宋春儿当胸打去。宋春儿眼睛盯着对手哨棒打来,仍是那般立身不动,眼见那哨棒便要打中宋春儿的头顶,宋春儿忽地撤后一步。那哨棒便夹着风声,从他鼻尖前相隔不足半寸处呼啸而过,堪堪打中。旁观众人一声惊呼,都为这惊险一击倒吸了一口凉气。葛辉一击落空,回身撤棒,待要再攻。那宋春儿忽地抬脚将自己身前的哨棒踢了起来,两手并不握棒,却环臂一抖,那哨棒便如一支长箭一般朝对面的葛辉挟着风声直射过去。

葛辉更是意料不到对手如此,眼见那哨棒“嗖”的一声已经到了面前,本能地挺手中哨棒朝那飞来的哨棒打去。不想那飞来的哨棒甚是迅猛,葛辉一击落空,飞来的哨棒正中其右上臂,“咯”的一声,将上臂打断。

旁观众人料不到这宋春儿竟会如此使用这根哨棒,一时看台上安静异常,都被这一幕惊的瞠目结舌。

葛辉满脸冒汗,强忍疼痛,单手将手中哨棒扔到地上,大声道:“我输了。”宋春儿仍是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对面的葛辉,转身走出场外。两个壮汉跑入场内,想架起葛辉出场。葛辉摆手推开两人,自己步行下场。至此,场外方响起一阵呼喝叫好之声。

“站在原地,身子不动便将对手打败,崔大人,你的这个手下确是厉害啊。”汤山由衷赞道。

“哼,不是宋春儿厉害,是对手大意了。谁又会料到宋春儿会把那哨棒当做投掷的标枪使用。”

“确是出人意料。看来咱的规则总要细致些才好。”汤山点头道。

“非是规则问题,就是人的问题。战场上生死相博,哪里有什么规则,还是那些人太愚笨呆滞了,才会轻易落败。”崔承用看着空空的场地,念念道。

“说的有理,看你那宋春儿还有什么手段,我倒很是期待。”汤山伸手拍了一下崔承用的肩头。

“你方才下去是与那哈贵说了什么吧?”崔承用看着场上轻声道。

“你舍不得你的宋春儿,我只能让哈贵放水了。”汤山言辞中满是无奈。

“那哈贵便就认输了?”

“哈贵心里自是一百个不愿,哎,总要听令行事便了。谁让咱带回的这几位‘爷’如此草包。”汤山“哼”了一声。

崔承用眼睛注视着场地上登场的两人,仿佛没有听见汤山的话。

场上皮帽汉子大声道:“第三场,侍卫宋春儿获胜。第四场万峰岭江武对殿前侍卫哈贵,现在开始。”一阵铜锣鸣动,皮帽汉子,退身出场。

江武一脸虬髯,身子矮壮,手持哨棒,两眼圆睁,一副怒目金刚的姿态。而眉眼间却隐隐透出一丝惶恐之色。毕竟前三阵中原人士都败下阵来,蔡三与葛辉更是毫无还手之力,更使这江武心中寒颤,不战便已经怕了三分。

那哈贵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嘴角上两撇胡须搭在唇边,甚是逗趣,只是满脸寒霜,眼含怒火,直视对手,仿佛对这江武怀了很大仇恨。江武与对手眼神对视,见了哈贵眼中的恨意,心中更是胆怯,也自奇怪这哈贵眼中的恨意何来。

站定身子,江武朝对手抱拳拱手,那哈贵拱手还礼,还礼毕,扭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江武心中更惊,手挺哨棒,不敢进,却又不能退,只站在原地,拉开架势,摆了个威武的姿势,内心却如惊弓之鸟,提防着对手突然一击,自己便如蔡三和葛辉一般,落得个一招即败。

两人僵持片刻,那哈贵大吼一声,挺棒上前,直朝江武上身扫去。江武持棒格挡,两棒相碰,只觉那哈贵力气甚大,后退一步,方才站住身子。知道自己非是那哈贵对手,心中却也一宽,毕竟自己尚接了一招,比之蔡三与葛辉已算有些面子了。

哈贵收棒,单臂一抡,风声呼啸,哨棒朝江武下盘扫去。江武手中哨棒顿地格挡,那哈贵使尽全力,哨棒力道甚大,加之江武心中早生了怯意,手上力道稍缓,被哈贵一棒打破防守,哨棒一端打在脚踝上,江武“啊”的一声,翻身倒在地上。

看台上,汤山见到江武倒地,猛地身子前探,眼睛盯着场内。崔承用侧头道:“你确定那哈贵听清了你的命令?”汤山面色凝重,双唇紧闭,不作回答。

场上,哈贵走到倒地的江武近前,低头看着江武,狠声道:“你倒是站起来呀,你这废物。”

江武见哈贵手持哨棒,立在自己身前,更觉惧怕,心中念着:“自己已经倒地了,怎的那主事之人还不登场。”如此想着,便举起左手想高声认输。那哈贵见江武举起左手,知道他要出声认输,心中大急,心知若是对手就此认输,那小汤大人自不会轻饶自己。情急之下,不等江武喊出声,便将手中哨棒朝他脸上戳去。

那倒地的江武忽见对手将哨棒一端朝自己脸上戳来,而自己倒在地上,已经躲避不及,情急之下本能将手中哨棒随手迎击,那哈贵见对手挥哨棒迎击,手上故意一缓,身子不动,任由对手哨棒打中身侧,“啊”的一声,后退了几步,扔下哨棒,大声道:“我哈贵输了。”说罢,转头朝场外走去。留下躺在地上,满脸惊愕莫名的江武,和看台上一众如坠云里雾里的观者。

“哈哈,这哈贵有些意思,竟如此方式落败,你小汤大人没想到吧?”崔承用故意出言揶揄。

汤山面色铁青,低声道:“这哈贵年轻,还是少些磕绊,真把他自己当回事了,这样今后少不得要碰壁了。”

“人家已经听了你的命令认输了,你还想怎样?”崔承用面上显露着笑意,心中却涌上了些许不安。他深知自己刻意安排的这一场比武赛事上呈现的如此景象必然令自己早先上呈的那一番谋划失了众高官的信任。他原知道中原来人武力平平,却不想与塞外武士相比竟有如此差距,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场上,皮帽汉子登场,大声道:“这个……万峰岭江武获胜,哎,获胜。第五场,中原胡跌儿对殿前侍卫富满,现在开始。”

“这胡跌儿有些手段,这是我亲眼所见,这场比试确可一看,中原人的脸面,也就仅可指望他了。”汤山面沉似水,念声说道。

“若说手段,我更知道他,他若不藏掖,那富满绝不是他对手。还有……”崔承用本想说胡跌儿并非中原人,实是塞外蒙古人。话到一半,心念一转,又将那后半句话强咽了下去。

“对,我倒忘了你与这胡跌儿曾一处供职,哈哈,你自然更加知晓此人……还有什么?”汤山问道。

“还有……这胡跌儿善使短刀,身子灵动,力道却不足,若是凭借哨棒,不知能否真的斗败这身高力大的富满。”崔承用心思转的甚快,说出话来竟毫无漏洞。

胡跌儿与富满登上场来,两人手持哨棒站定身子,相互抱拳施礼。那富满人如其名,膀阔腰圆,身材高大,一张圆脸上一对小眼睛,眼帘低垂,旁人看不清他是睁眼还是闭目,脖子上一圈肥肉显得这富满不像一个侍卫,反貌似从厨房走出来的掌勺师傅

胡跌儿从被东厂田公收入身前,自练武始,便是习用短刀。平素绑腿上插一把短刀防身,正式对敌,多用两柄长过小臂的短刀,像这样一根丈八长的哨棒,从未曾使过,也未曾练过,现下拿在手里只觉不便。横在手里抖了两抖,摆出架势,眼睛看着对手。

那富满看着这瘦小的汉子,嘴角上撇,脸上显露出一副轻蔑之色。

“哈”富满喊了一声,抡手中哨棒抢步朝胡跌儿当头打去。胡跌儿举棒上挡,只觉手上一振,两臂发麻,后退了一步。那富满仗着身高力壮想尽快结束争斗,并不给胡跌儿进攻机会,又是抢身一棒朝胡跌儿腰间横扫过去。

胡跌儿想侧身抵挡,两棒相交,胡跌儿把持不住,哨棒脱手飞出。两招之间,胡跌儿便失了手中兵器,引来看台上一阵哄笑喧闹。观者因之前几个中原人的惨败,本就不看好胡跌儿,其中有几人听得传言这胡跌儿手上有些手段,本来还想着或有好戏可看,谁知胡跌儿两下抵挡便丢了兵器,与前几位中原“来客”相比,并无出色之处,心感终无好戏可看之下便只有起哄叫好。

“错了,错了,我们不应统一让他们使用哨棒,每人所适兵器各不相同,统一如此,如何能显出手段。”汤山见胡跌儿失了兵器,口中连连抱怨。

“你方才如何不说,到了胡跌儿这里才有此感慨?”崔承用侧头道。

“旁人我不知,这胡跌儿我确知道,确是有些手段,如此落败,实属可惜,更令我等颜面……”

“你莫多虑,这胡跌儿输不了……”崔承用眼睛看着场上,念念道。

场上,胡跌儿失了哨棒,那富满咧嘴一笑,反手一棒朝胡跌儿横扫过去。胡跌儿仰面后仰,仗着身材矮小,那哨棒从鼻尖上扫过,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富满力图速决,不待胡跌儿起身,抢上两步,猛地起脚朝胡跌儿腿上踩去。看台上众人看得清楚,知道富满这一下若是得手,必定令对手身负重伤,对一个失了兵器的对手如此狠辣出招,立时招至一片惊呼之声。

富满之所以使出如此狠招,一是之前几场中原人的速败,令富满心中对这来自中原的对手满心轻蔑,再者,富满自恃自己强过此前的孟正明,与哈贵不相上下,而两人都是优势明显,自己却拖了多招,一时竟不能令对手认输,自感大伤颜面,心急之下便使出如此令对手致残的狠招。

随着观者的一片惊呼,富满的一只粗腿便堪堪踩中胡跌儿的小腿。“啊”的一声惨叫,胡跌儿圈身滚到一旁。但见那富满哨棒脱手,两手捂着下体,身子前躬倒在地上。旁观诸人见富满倒地,方才辨清那声惨叫竟是来自富满之口。

胡跌儿滚出一段距离,伏地抬头看着富满,仿佛富满受伤与他并无什么关系。那富满满脸痛苦之色,口中发出“啊,啊”之声,手捂下体,在地上翻滚。

胡跌儿立起身子,不再出手。富满一个肥大的身子在地上翻滚喊叫。场外观者,不明所以,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场内。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是云里雾里,都是心中纳闷:如何青天白日之下,睁着两眼,竟没有看清场上发生的事情。便是那场边的主持也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何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富满太过托大,活该如此。这胡跌儿真是……”汤山料不到场上如此变化,心中说不上是欣慰还是诧异,口中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早说了,这胡跌儿不是一般角色,留在咱这里,总是个祸患。”崔承用面无表情,两眼死死盯着场内的胡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