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燕姑娘怎么又惹事了？”外面有人看热闹。
“别胡说，燕姑娘是好人，说不定又是谁眼红来找麻烦呢！”
“切！”看热闹的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个好的，怎么会常有人来找麻烦？”
“就是啊，没听老太太说嘛，家里出事了，亲弟弟都被抢走了，也没见她回去一趟。要我说啊，怕不是自己找的人把弟弟弄走了，想着霸占所有家产吧！”一个尖嘴脸的男人躲在人群中附和。
“章二娃，怎么又是你！”刘伙计听到声音熟悉，在人群中搜索到那熟悉的身影。
“怎么，自己做得，别人还说不得了！要是她真的心好，怎么会亲弟弟被人抢走了都不管！呸，贱人一个，什么东西。”
“都给老子闭嘴！！”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扒开人群，一把提溜着章二娃的脖领子给人提了起来。
“都别他娘的在这说风凉话，什么亲弟弟被抢走了，那又不是燕家的种，怎么，老太太，你是觉得自己儿子的绿毛龟还没当够啊！”虎背熊腰的汉子嗓音中气十足，比那街头吆喝的商贩都还浑厚响亮。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咦”了几声，这让人燕姑娘怎么管？
虎背熊腰的汉子将章二娃往地上一丢，大步进门，又对着里里外外的人大声道：“你们可别听这老娘们儿胡扯，村长好心来劝，被这属狗的娘儿俩打断了鼻梁骨，满身的血愣子啊，还把人家的猪棚给烧了，这才被关起来的。”
“就是他们这么不是东西，人燕姑娘的未婚夫赶着就回去处理了，给村长赔礼道歉，求了多少情才放着俩没良心的蠢东西出来！”
人群中一阵嘈杂，都在骂这燕老太颠倒黑白不是人。
燕姝一直侧着身子微微垂着头，有些话她不能说，但别人能说啊！
这汉子本来就是她出钱请的，看中的就是嗓门大，能把话说明白，声音气势也能镇得住场子。
只是没想到这么给力，瞧着脸色气愤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她先前出钱相请，此时这汉子也是要来说句公道话的。
见大家议论纷纷，还是有些不信的，又有个做工的汉子看不下去，挤进门跟大汉站一起，朗声道：“我和他们燕家是一个村儿的，他们家的事我大概都知道。”
同村汉子说着看向被制住的燕老太，“我说老太婆你做个人吧！你说燕姑娘不孝顺，别说姑娘家了，就是我们大男人，有几个动不动就十两二十两银子的往家拿的？有几个是回去一次就满满当当一牛车的货物？”
“燕老太婆，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哦，忘了，你家还有个孝顺的二儿子，呵呵呵，每次都是你拿东西去，他给过你一分没有？三年了，没见回来过吧！”
“你说什么？敢说老娘的文儿，老娘跟你拼了……”
但燕老太没能动成手，被几个伙计控制住了。
“诶诶诶，怎么了这是？”有个精明男人挤进门，满是狐疑。
“哟，这不周牙子吗？你来这干什么？”有人认出来，奇怪的问。
周牙子没搞清楚情况，随口回答道：“燕东家给她爹买了个院子准备娶后娘，我是来问问，什么时候让燕老先生来，一起去衙门办过户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
或许刚才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燕姝请的托儿。
但周牙子都这么说了，即便别的有假，那买房子白花花的银子可做不了假。
“别碰我，我可是良家妇女，你们碰我就不怕坐牢！”燕老太推推搡搡，威胁着几个根本就没近她身的伙计。
听到大家的议论，无理撒泼的嚷嚷起来，“什么给她孝顺给她爹买的，这肯定是谢家给的聘礼，本来就该是我老燕家的，该给老娘的！她是我燕家的种，这铺子也该是我燕家的！”
然后又冲燕姝吼，“小贱人，赶紧把铺子的那院子的文书交出来，不然老娘，老娘除了你的族谱，挖了你娘的坟，让你们死了都是孤魂野鬼！”
“奶奶，你怎么骂我都行，我没还过半句嘴吧。可我娘都已经去了多年，您这样说……”
燕姝打算假哭卖点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儿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的直往下落。
“她个死娼妇，吃了老娘多少米，连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就养了你们这俩不孝的赔钱货，老娘挖了她的坟也是应该的！”燕老太以为燕姝是害怕了，脸上的神情更加扭曲更加张狂。
“老娘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文书都改到你爹名下，老娘就饶了那死鬼贱人，让她还在我燕家的祖坟里待着。”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哎哟我老婆子命苦哟，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生了俩赔钱货来气我哟，我个老太婆，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这贱人喂大，就这么看着我老婆子活不下去哟，活不下去了啊……”
燕姝咬牙，真恨不得怼她一句“活不了就是死啊”！
“奶奶，虽然我和妹妹从小被您苛待，每日洗衣做饭，烧水砍柴打猪草，吃不饱穿不暖，时常被打骂凌辱，冬日只能躲在窑洞里避寒，饿了只能上山抓麻雀扯野草来充饥，但您也没恶心的喂过我们屎和尿，您可不能这么说。”燕姝委屈“纠正”道。
啥？
众人都忍不住揉自己的耳朵，他们都听到了啥？
就算只是个孙女，不如孙子金贵，但也不至于这么作践吧？
很多人都骂起了老太太，说什么的都有，直将人骂得哑口无言。
燕老太见所有人都护着这个赔钱货小贱人，眼看今日的算计就要落空，她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扶着头“哎哟哎哟”的叫几声，随着就往地上一躺。
“哎呀打人了，不孝孙女打人了，我老太婆要死了……活不了了，救命啊……赔钱，赔钱，不赔钱老娘不走了……”
燕姝：“……”
目瞪口呆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