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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姜老夫人就跪在了太后的脚边,手中抱着免死金牌,“娘娘,当年……当年……”

“唉,你别说了,哀家都知道。魏燕姝也是哀家看重的人,自然不会让她平白被人给害了,你起来吧。”太后无奈扶额。

姜老夫人:“……”

不愧是太后娘娘呐,消息可真快!

不对,太后娘娘说什么?魏燕姝也是她看重的人?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尴尬,姜老夫人一时间有些面热,讪讪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吧,哀家安排人去处理,你也听上一嘴,回去跟姜大人好生说道。”太后没有怪罪,留了人还赏了热茶。

太后这边派的人都还没有出宫,姜大人那边就审理得差不多了。

别的且不说,就单何氏与六族老干的事儿就已经是清楚明白,板上钉钉了,两人已经签字画押。

燕姝等人如今还在公堂上,目前审理的是何氏杀害胭脂姑娘一案。

何氏已经是无路可退了,为了少挨点酷刑,也就老老实实的招供。当时就是她收买胭脂姑娘,许诺她为妾,将来与二爷同葬。后来得知胭脂姑娘成功弄死了五族老夫人后,她杀人灭口,但尸体不见了。

她是万万也没想到,胭脂的尸体竟然是被燕姝夫妇带走了,还把她杀人的经过看了个清清楚楚,让她想辩驳都不可能。

看着瘫软在地上心如死灰的何氏,燕姝是半点同情心都生不起来,甚至还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都灌了些什么臭水。

“魏何氏联合他人购买禁药,试图栽赃嫁祸魏燕姝,证据确凿,今,本官上书皇上,意秋后问斩。”

“皇商魏六族老,购买禁药,因尚不明确药物来路,需深入调查,暂令,其父母妻儿收监待审。念其父高寿,特允由魏家看管。”

姜大人觉得今天的案子审得痛快,即便有些疲累,却似乎有一种女儿还在世时的那种意气风发。

燕姝站在堂下,对他投来的目光报以感激孺慕之笑,这让姜大人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

“禁药一案,后需皇上定夺,故暂告段落。现另审铁矿石一案,来人,带人犯及人证物证。”姜大人朗声道。

这一次的审理不如禁药案顺利,毕竟没有何氏这么个吓破胆的什么都秃噜嘴。

眼见着暮光西沉,姜大人也累了,最后只能宣布择日再审问。

“魏族长,明日是年末,此案怕是……”姜大人下堂后有些为难。

燕姝知道,年关之际朝堂封笔,这个案子只能拖到十五之后,恐怕大族老的人差点被打死了也不松口就是这个原因吧。

“无妨,老天爷都看着呢。今日倒是劳累姜大人了。”燕姝深深鞠躬道谢。

“你放心,本官职责所在,定会尽可能的调停,毕竟铁矿非小案,若能引起皇上重视,或许……”

燕姝却是摇了摇头,“皇上日理万机,好不容易休息几日。你我都知,这次并非什么祸国大案,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家族争斗罢了,何苦让大家都过不好新年呢。”

“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只是这般不觉得委屈么?”姜大人问。

燕姝笑了,笑得有些苦涩,“自我踏入这片土地,我便知道个人的利益心情有多么的微不足道。我唯一所愿的,不过是国民安稳罢了,这次若非兄长……我亦不想闹这般动静。”

姜大人总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可一时半会儿的又琢磨不出来,只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愈发的心疼。

“本官唯一所愿亦是国民安稳,魏族长乃吾知己也。”姜大人抱拳一揖,说这话时眼睛都是红的。

若国泰民安,没有那些事,那他的女儿和外孙女……

姜大人回到休息室,连喝了两碗热茶,红着眼睛叹气许久,心腹问话,他却是什么都没说。

心腹知道,他是在想小姐和孙小姐,只是,唉……

“大人,老夫人回来了。”就在主仆俩人一坐一立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下人在门口禀报。

很快姜老夫人就回来了,把太后宫中的事一说,老两口便是相对而坐沉默无言了。

马车上,谢珩几次偷偷打量他这个小妻子。回想这么多次的事情,燕姝每次的处理方式都是以民为先,甚至不惜自己犯险受委屈,仿佛心中藏着一个繁华安稳的盛大世界,又仿佛她在做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有时候,谢珩都觉得和她相比,自己的格局狭隘,不如她的坚定和通透。有那么两次,他的心里起了阴暗,但被她坚定又温和的眼神看上一眼,仿佛这世间的黑暗都能消失殆尽,只要牵着她的手,前面就自会是一片坦途。

一直以来,谢珩都觉得燕姝心境开阔,没有什么能值得她伤怀的,可今日她一句“个人的利益心情有多么的微不足道”,他才惊觉,她不是不难过的,只是她……

只是她独身一人,没有依靠,更没有难过的资本!

有了这个想法,谢珩的心是又酸又疼,气这个女人不把自己当做依靠,气她的不信任。可又为她的委屈,心疼到窒息。

“燕姝,我不问你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既然我们走在了一起,我就会护着你,成为你的依靠。至少……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与我说说,我的肩膀很宽的,可以给你依靠。”谢珩突然抬眸,声音酸涩的对身边人说道。

燕姝本来想着铁矿石的出处,以及后面是否还会有别的牵扯,冷不丁的就听到了便宜夫君这番几乎算是承诺一生的告白,一时间还有些茫然。

还有,什么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

他都猜到了些什么?

茫然之后便是惊诧,然后又是释怀。

“有些事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但如你所说,既然同行,我也会信任你护着你。可是谢珩,我不是菟丝花,不是离了谁不能活,所以,你别让我失望。”燕姝没有试图辩驳什么,直白告诉他自己不想说。

谢珩知晓她的性格,没敢再多问,只小心的牵起了她冰冷的左手,“血气还是弱了些,回去我吩咐屏嬷嬷给你多补补。”

燕姝笑了笑,答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