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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那边,带兵守在徐州北部的他在得到陈登加急送去的情报,得知江东军北上功袭广陵后,便立刻派人将消息禀报给了已经将袁军逼回河北的曹操。

曹操在得知后,也没有说孙策毁约,毕竟官渡之战已经算结束了,但他也不会因为孙策帮了一次忙,就将徐州之地拱手相让,于是他当即便命张辽率众支援陈登。

曹操曾经称赞张辽“每临战攻,常为率督,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这样的评价是极高的,当张辽领兵至射阳城外时,正巧赶上江东军占领了城池。

从兵力上来看,张辽没有丝毫的优势,射阳城中有韩当的五千士卒,其中有一千五百骑兵,三千五百步卒,除此之外,还有潘璋带来的本部两千士卒,以及不久前被贬为别部司马的陈武手下的八百残部。

如此算下来,整个射阳城的江东军合计有近八千人,而由于曹军损失惨重,张辽率领的大军只有五千人,其中两千人是曹军本部骑兵,另外三千人是到了徐州后臧霸调拨给他的步卒,这五千人没有丝毫数量上的优势,再加上韩当手下也有一千五百人的骑兵,张辽的两千骑兵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优势。

当然,韩当也明白骑兵作战靠的不仅仅是数量,装备和经验都很重要,虽然他对自己手下的儿郎们十分自信,可他必须承认,自己手下的骑兵尽管不缺武器装备和训练,却从未真刀真枪地和骑兵在战场进行过对决。

对于骑兵来说,欺负欺负步兵着实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在冷兵器时代,除了重甲步兵之外,骑兵几乎可以碾压一切步兵,若要对抗骑兵,只能是骑兵对骑兵,或者以重甲步兵结成枪阵防御,像历史中岳家军大破金兀术拐子马,就是重甲步兵结阵砍马腿。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军队都能做到这一点,战场上,面对着朝自己快速奔驰而来的骑兵,能否保持镇静首先便是一个问题,再者,装备的精良程度,能否让步兵在砍掉骑兵马腿之后,避免被强大的惯性撞死或被战马压死,士兵素质的素质以及装备的精良程度是步兵对抗骑兵的关键两点。

而孙策不认为三国时代会出现宋朝那样逆天的步人甲,还有犹如磐石版坚韧且训练有素的重甲步兵。

虽然许多人人为宋是一个十分软弱的朝代,但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宋代的短板在于先天不足,缺乏幽云十六州以为屏障,也丧失了汉人自古以来的养马之地,使得马匹短缺,骑兵不足,但宋代精良的重甲步兵却是历朝历代中唯一能够和唐代陌刀兵相提并论的兵种,而且宋代的步人甲要比唐代的明光铠具有更加强大的防护能力,至于宋代的大刀和唐代的陌刀,应该说各有千秋。

而在三国这个时代,骑兵极为重要,甚至骑兵中的重甲骑兵,也就是甲骑具装,更是有着能够完全逆转一场战争形势的重要作用。

官渡之战时,袁绍有近三百马铠具,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在当时数百重甲骑兵能够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曹操当时还曾对此叹曰:“本初马铠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

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在曹操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那羡慕的表情,也正是因为曹操对重甲骑兵的重要作用认识十分到位,才有了之后的虎豹骑。

在官渡之战后十几年,曹操与马超会战于潼关,那时的曹操已经能够一次性动用五千重甲骑兵,那规模可谓是“精光耀日”,如此阵仗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叹。

说起来,孙策早就想打造自己的重甲步兵了,可眼下江东的条件实在无法满足孙策这个奢侈的愿望,正所谓“销则东胡阙巩,百炼精刚,函师震旅,韦人制缝,元羽缥甲,灼檎流光”,且不说马铠和士卒的铁甲,光是战马的要求孙策就无法满足。

一般来说,一个重甲骑兵至少需要配备三匹马,外加一个辅兵,三匹马之中,要有一匹最健壮的做为战马,其余两匹则为驮马,战马平时不着马铠,两匹驮马分别驮着马铠和骑兵的铁甲,辅兵的作用,一是在非战时状态下帮助骑兵拿着武器,二是在战前帮助战马披挂马铠,帮助骑兵披挂铁甲,同时还要帮助骑兵上马。

所以,所谓的装甲骑兵,或者说甲骑具装,那就是骑兵中的老爷,金贵得很,虽然在战场能起到决定性的战力,可是花费也是海量。

......

在张辽军还未到来前,坐守射阳城中的韩当就得到了消息,此次张辽大军中有两千善战铁骑,当然,这些铁骑可不是重甲骑兵,要知道,连袁绍这种四世三公的公子哥,在占据河北幽并冀青四州之后,也才凑出来三百副马铠。

就算现今曹操胜了袁绍,可毕竟没夺下领地,实力是只损不涨,能派张辽率轻骑赶来徐州就算不错了,怎会有重甲骑兵?

当然,这两千铁骑可不一般,当年吕布在并州塞外,斩杀胡人无数,人称飞将,他之所以能够驰骋塞外,于胡人中立威,正是靠着他手下的数千并州铁骑,吕布随丁原入洛阳,随后杀丁原,杀董卓,投奔袁绍战黑山军,又战曹操,战刘备,战袁术,一直到后来被曹操所灭,并州铁骑始终对吕布忠心耿耿。

而在吕布临死前,便将此剩下的并州铁骑交到了张辽手里,待张辽到了曹操手下,又以这些并州铁骑为本,操练出了曹军中最精锐的铁骑,在与袁绍的对战中,数次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

这些都是孙策在建立骑兵时说的,因此对于如今张辽带来的这两千骑,韩当绝不会小觑。

毕竟身经百战说明他们有着强烈的杀气和丰富的杀人经验,百战不死说明他们有着好运气和极强的躲避死亡的能力,而这些,恰恰是韩当手下的骑兵所不具备的。

不过,从装备的角度讲,韩当这边倒是要稍强一些,张辽带来的是轻骑兵,差不多能做到人手一件皮甲,手中的武器多是骑枪和环首刀,骑枪应该是一种大戟,而江东骑兵的装备则要稍微精良一些,人手一件带有护心镜的皮甲,增加了更好的防御能力,他们的武器也全都是孙策命工匠精心打造的骑枪和环首刀,而且每人一具骑弩也是必不可少的。

轻骑兵的作战方式,一般是迂回偷袭敌军侧翼或后方,或是直接依靠强大的冲击力攻击步兵,当然,轻骑兵与轻骑兵的对决有时候也会发生,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当两支轻骑兵的队伍相遇时,只有最勇猛的骑士才能够获得胜利。

韩当知道,检验自己麾下骑兵的时刻到了,他单手拄着女墙,站在城头上,看向不远处翻滚的烟尘,心中暗暗想着:想必主公也很想知道这场骑兵对决的结果吧!

.......

距离射阳县约莫十里处,张辽命步卒在此安营扎寨,而他则亲自领着麾下的两千铁骑,往射阳城下而去,他要亲自去看一看射阳城,看一看那支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几乎占领了广陵郡全境的江东军。

张辽此人,绝对属于是艺高人胆大的那种类型,史书中记载,当年逍遥津一战,领着区区数百人的张辽便敢直捣孙权中军,甚至还在孙权中军杀了好几个来回。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韩当刚有一种张辽或许会出现在城下的直觉,不到一刻的时间后,便有士卒来报,说城外大批骑兵呼啸而来。

两千铁骑滚滚而来,卷起了阵阵烟尘,过了片刻,那烟尘稍歇,韩当终于看清楚了城下的情景,那些铁骑令行禁止,此时正整齐地停在了距离城墙数百米远的地方。

城头上射出的箭枝,最大射程大概在两百米左右,而张辽和骑兵停在了这个范围之外,说明其在没有摸清地方深浅之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张辽麾下的两千铁骑,任谁打眼一看便知其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锐,他们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杀气,连他们身下的马匹看起来也有那么些不同寻常,红色的贴身皮甲,从城头上望去,似乎那就是一片血海,再加上阵中的数杆大旗,红色的旗面上写着大大的“张”字,更显其威风。

两千铁骑的前方,有一武将骑在枣红色战马上,看一眼便知这人端的是一员威猛无敌好汉子,这人不是张辽还能是谁?他一身黑甲,头盔上的红缨,和身后披着的红色大氅,与身后犹如血海般的骑兵大阵交相辉映,杀气腾腾。

韩当站在城头上,看着张辽军这幅模样,心中也不由暗自点头,这张辽果然是一员良将,不过究竟如何,韩当倒还真想试一试这位的斤两。

“城外来将可是张辽张文远?”韩当想了想,在城头上大声问道。

这声音,中气十足,城外的张辽听得是一清二楚,只见其皱了皱眉,提起手中的长刀,指着城头上韩当的身影,大声答道:“某正是张辽,尔是何人?”

韩当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乃征南将军,吴侯麾下中郎将韩当是也,可敢与我一战?”

张辽闻言一惊,敌将怎敢主动提出一战,难道说城中也有骑兵不成?原本在他看来,江东少马,除了孙策直属,应该是不会有多少骑兵的,可是如今看来,恐怕是他想差了。

不过张辽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在他看来,天下之间,能够和如今纳入曹军的并州铁骑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当年董卓的西凉铁骑,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了,剩下其他诸侯的骑兵,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张辽到底还是比较谨慎,为了避免这是敌将在射阳城外设下了陷阱埋伏的,所以在一番思考过后,他朝韩当喊道:“城外五里,可以一战,如何?”

韩当闻言高声说道:“老夫正有此意!”

说罢,韩当便接过一旁亲卫递来的长枪,朝城下走去,而城外的张辽在深深看了一眼转身而去的韩当后,也打马而去。

五里的路程不过是转瞬即至,张辽手下的铁骑已经列阵而待。

“将军为何要与江东军在城外一战?”一个军司马在张辽身边开口问道。

张辽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军兵少,攻城乏力,若是野战能够打败敌军,也可提振士气,不至于无功而返!”

那军司马闻言一惊,难道说自家将军已经萌生了退意不成?正待再说,张辽却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准备迎敌吧!”

其实,张辽心中的确是有了退意,刚刚在射阳城下,与韩当之间的对话时间并不长,不过张辽却看出了不少门道。

射阳城完好无损,说明驻守射阳的守将带兵出城后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这只能证明江东军强大的战斗力。

城头上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密密麻麻的站着不少士卒,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便知道江东军的兵力远在己方之上。

兵力不如人,且是攻城一方,张辽压根看不出自己的胜算在哪儿,虽说曹操称赞过张辽无坚不陷,可是那也要分情况啊,如果兵力少还要强行攻城,那可就不是勇不勇的问题了,完全是智商问题。

韩当这边,刚刚下了城墙,就要集合自己麾下的骑兵出城作战,迎面过来的两员武将却将他给拦住了,这两人,正是潘璋和别部司马陈武。

韩当一看是潘璋和陈武,随即说道:“文珪,子烈,我出城去会会那张文远,你们二人留在城中守好城池!”

潘璋闻之大急,连忙拉住韩当说道:“将军,如此出城是否有些仓促了!”

韩当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文珪,笼子里的鸟儿是永远长不大的!”

听到此言,潘璋只好松开了双手,他已经明白了韩当的意思。

眼看韩当就要出城,潘璋对身旁的陈武说道:“子烈,这些骑兵都是主公的宝贝,老将军说的虽然不错,可是我等也要预防一二。”

思虑片刻后,潘璋继续道:“子烈,我拨给你一千弓兵,你可愿出城为老将军掠阵?”

陈武闻言一喜,连忙应道:“文珪放心,交给我好了!”

射阳城外,一千五百江东军骑兵缓缓而行,韩当手持一杆长,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边正是被贬为别部司马的陈武,在一千五百骑兵的身后,则跟着一千八百步卒,这些步卒分别是一千弓兵和八百刀盾兵,都是江东军中的精锐。

“子烈,你看文珪是不是有些过于谨小慎微了?”韩当虽然知道潘璋此举是出于谨慎,也是为他好,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满,所以便向身边的陈武发起了牢骚。

不过陈武前不久刚刚打了败仗,被从校尉给撸成了军司马,正是最为小心谨慎的时候,听到此言的他笑了笑,打个哈哈,开口说道:“将军,小心无大错嘛!”

韩当闻言,也是无可奈何,陈武可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一不小心就犯了错,险些给一撸到底,他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眼见潘璋和陈武都如此谨慎,原本有些不以为然的韩当也提起了精神。

张辽骑在自己的枣红马上,正闭目养神,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张辽感受到了大地轻微的震动。胯下的枣红马也撩了撩蹄子,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他睁开双眼,虎目中爆发出烈烈精光,似乎充满了昂扬的战意,随即轻轻捋了捋坐骑的鬃毛,安抚了一会儿,枣红马终于平稳了下来。

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带来的两千铁骑似乎都在做着同样的工作,都在安抚自己的坐骑,而另一边,韩当手下的骑兵显然就没有这么专业了。

张辽的铁骑经过调整,几乎都达到了巅峰状态,每个骑士都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面容沉静,眼神坚毅。

“将军,他们来了!”身旁的军司马朝张辽说道。

张辽点了点头,并未言语,他的眼神已经看向了打头的韩当与陈武二人。

那军司马看向对面,却见骑士后面还跟着步卒,顿时皱了皱眉头,有些焦急的说道:“将军,敌人这是何意?”

张辽没有说话,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缓缓说道:“江东军是把我等当做了磨刀石啊!”

“磨刀石!”那军司马喃喃自语,面露不豫。

想了想,张辽还是决定与对方一战,一是因为他要亲自检验一下江东军的战斗力,二是他也想要给江东军一点教训,对方的骑兵,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三是若能生擒敌将,也未尝没有机会夺下射阳城。

那军司马此时可不清楚自家将军的疯狂想法,而韩当知道张辽打着生擒自己的主意,恐怕要被气炸了不可!

距离张辽铁骑约莫一里的时候,江东军停了下来,韩当将手中长枪一举,一千五百名骑兵的气势顿时一变,对面的张辽见此情景,也不由一愣,随即便觉看来江东军的骑兵似乎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起码令行禁止这一条做的不错,凭此可知江东军骑兵平常的训练是极为严格的。

窥一斑而知全豹,江东军的胜利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江东军日常的训练有多么的严格。

另一边,韩当看向对面,只见敌军气势滚滚,战意滔天,自知遇上了劲敌,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看来小心果真无大错啊!”。

随即他高声朝张辽喊道:“张文远,我家主公向来高看你三分,你可愿为我家主公效力!”

张辽闻言,眉头轻皱,自己与孙策素不相识,他为何会高看自己?虽说他在归顺曹操之后大显身手,得以一展才学,但由于孙策的影响,他还没有机会打响自己的名声。

“要战便战,何必多言?”张辽来不及多想,很快便将手中的长刀一扬,怒声大喝道。

韩当嘴角微翘,轻哼一声,手中长一扬,顿时,两支骑兵如滚滚洪流一般,相互冲去,那场面犹如波涛汹涌的江水一般,带起阵阵的轰鸣声。

铁蹄践踏在江北的大地上,烟尘衮衮,甲光耀耀,旌旗蔽日,喊杀声冲天而响,没过多久,两支骑兵便相撞在一起。

一边是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但却缺乏战斗经验的江东骑兵,另一边是人数略微优势,且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但装备不如江东兵的曹军铁骑,二者的碰撞显然很精彩,伴随着喊杀声,马蹄声,还有刀枪碰撞的声音,两军终于厮杀在了一起。

骑兵冲杀,向来是一个回合一个回合的来回冲刺,两支骑兵来回冲刺,张辽与韩当一开始便交了手,此时的韩当正是壮年,整个人的体力,反应能力,速度正是最巅峰的时刻,而此时刚过而立之年的张辽却并不输于韩当半点,甚至还要略略强出三分。

张辽与韩当甫一交手,便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敌将竟然如此力大难缠,而韩当同样没有料到的是,这后生的武艺竟丝毫不弱于自己,甚至还要强过几分,试探过后的两人,并未鏖战,只一交手,便匆匆错开,随后,在两人的带领下,两支骑兵又是几个来回的冲刺。

陈武在后方观阵,眉头紧皱,几个回合的冲刺过去,陈武明显发现,江东骑兵要远远弱于曹军铁骑,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三百余江东骑兵落马,而曹军铁骑只有不到百人战死,这一比三的比例可是太吓人了,三个江东骑兵换一个并州铁骑,这交换比例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冲锋在最前面的韩当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犹豫不决,而对面的张辽,嘴角则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般情况之下,已经不能再战,陈武焦急的在后方观战,看见韩当似乎是有些犹豫,随即便毫不迟疑的命令亲兵立刻鸣金收兵。

很快,鸣金声便传到了江东军阵中,韩当听到后,也明白不能再战了,只见他随即扬起手中的长枪,朝张辽大吼一声道:“张辽小儿,且先猖狂,你我来日再战!”

说罢,韩当便领着剩下的千余江东骑兵往步卒阵列后方撤去,见此情景,张辽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在感叹韩当的干脆利落,明知不敌还要力战,那就是傻蛋了,这剩下的江东骑兵,经此一战,有了经验,他们便是日后孙策扩充骑兵的种子。

“将军,末将领军冲杀一阵如何?”一个军司马在张辽身边请命道。

张辽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江东步卒列阵而待,又有千余骑兵巡弋左右,战之不能胜,不如不战!”

那军司马还要再说,却见张辽挥了挥手,说道:“撤吧!”

看着张辽领着铁骑撤走,江东军这才缓缓退回射阳城中,一进射阳城,韩当并将长枪递给亲兵,大步走上城楼,向潘璋走去,潘璋扭过身子,看见韩当朝自己走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韩当朝潘璋俯身便拜。

潘璋见此大惊,赶忙扶起对方,并开口说道:“老将军这是何意,折煞小子了!”

韩当接口说道:“文珪,若不是因为你,老夫恐怕今日要有一劫啊!”

潘璋闻言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城头之上,并不了解城外战况,而见到士卒并未有多少折损,他还以为此次算是战了个半斤八两。

“老将军,什么一劫?”十分疑惑的他开口问道。

韩当起身,右手握拳狠狠捶在女墙上,看向远方,缓缓开口说道:“老夫果然小觑了天下英雄,北方铁骑确实不是我手下骑兵如今可以媲美的。”

潘璋一听,便明白了过来,看来是自家的骑兵不是敌方铁骑的对手。

韩当话音一落,陈武也上了城头,他开口道:“老将军不必自责,曹军铁骑征战沙场多年,其经验丰富,自是我等当前所能及,想必主公也不会苛责。”

自此次骑兵交战过后,广陵战事便陷入了僵持之中,张辽也不攻城,每每总是在城外叫阵,韩当也不出城迎战,反正自己的任务是守住射阳县城。

射阳县城无法攻克,张辽也不敢深入广陵郡南部,因为广陵南部还有孙策率领的大军,不过因为袁军败退,腾出手来的臧霸立即给张辽增派了兵马。

如此一来,整个淮河一线的战事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