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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风径自出了客栈。

四处打听后,终于来到一处院落,沉吟片刻叩了叩门。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位少妇抱着一个孩子,低头打量着姜小风。

“后生,你找谁?”

“这是牛二家吧?”

“你二叔去山里抓蛇了。”

“我知道,这是牛二的刀。”

那少妇接过短刀愣了半响,随后眼中泪光涌动,但是仍然很坚强,她抿着嘴问道:“二哥,昨日刚刚上山,怎么会……他的刀怎么会在你身上?”

“昨夜牛二一众在山神庙避雨时被贼人所杀。”

“贼人?后生,告诉我那贼人名字,待我儿长大,必报血海之仇。”那少妇终于忍耐不住抹了一把泪水咬牙问道。

“那贼人姓姜,叫姜小风。”

说完姜小风转身离去,留下少妇攥着手里的短刀吱嘎作响,她的眼中有泪,也有恨。

她暗自发誓,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他和牛二的孩子,待孩子长大成人,就去找一个叫姜小风的贼人报仇。

姜小风自然不希望牛二的家人,去找蜈蚣精复仇,才编了这个谎言,虽然这个谎言未必能够掩盖住真相。

姜小风能够理解失去家人的那份痛苦,或许,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去传递一种希望。

他想将仇恨的种子植入人心,让他暗地里长出希望的繁花。

当然,无论是牛二还是小白蛇的仇。

他姜小风接下了。

而且有一件事姜小风不得不注意。

姜小风在骊山附近生活十多年,从未遇见过任何的精怪,可是为什么这短短的几天,骊山竟然跳出这么多妖怪来,细细想来实在是有些诡异。

按照蜈蚣精的实力来说,它会不会就是杀害自己双亲的仇人?

姜小风虽然很想冲上骊山和蜈蚣精当面对质。

可是蜈蚣精的修为是结丹境,而姜小风只是后天境,他们之间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软弱无力的,姜小风不是惧怕蜈蚣精,而是没有必要去送死。

另外小白蛇的伤势也很急迫,急需前往楚国寻找办法医治。

姜小风一路南下,眺望着越走越远的骊山道。

“千足鬼王,待我姜小风回来时,便是你伏诛之日。”

“有些仇早晚要报,有些人早晚得干。”

……

夜色降临,星月当空。

姜小风一路走来,不知走了多久。

他在路边的草丛中找了些野果野菜填饱充饥后继续踏上旅途。

这一路偶尔遇见一些行人,都是不速之客,匆匆赶路而过。

或是有些疲了,姜小风找了一颗小树靠坐下来,望着又圆又大的月亮。

不过自从吃了圣灵果姜小风好像总是精神百倍也不知道困倦。

四周渐渐升起了薄薄淡淡的雾气。

姜小风微微叹息,以前这个时候早就睡觉了,没了爹娘,三餐不继,就连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真怪自己没有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一切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了。

想想父母,姜小风更觉得饿了。

呦呦!

正在姜小风踌躇之时一阵鹿鸣声响起。

姜小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金光,它的目光透过迷雾,发现一只全身洁白无瑕的小鹿,站在迷雾中眺望过来。

“太好了,有鹿肉吃了。”

姜小风大喜,脚下一点,嗖的一声飞射出去。

然而就在姜小风快要接近白鹿时,那白鹿就会拉开距离。

如此姜小风如何追就是追不上。

“这白鹿怎么回事?”

“难道它想引我去什么地方?”

姜小风心思电转,不再继续追逐,虚画隐气符,隐蔽气息后隐藏在灌木之中。

呦呦!

随着鹿鸣一只紫气环绕的雪白神鹿从迷雾之中窜出,那神鹿双眼闪亮犹如红色的宝石,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

白鹿微微低头,又抬头朝着姜小风的方向眺望,又在原地噔噔的蹦了几下。

姜小风心中惊奇,白鹿身上的紫气是一种祥瑞之气,显然这白鹿应该是一只功德加身的瑞兽。

“不过,这瑞兽白鹿一直和自己兜兜转转到底是什么意思?”

“馋我么?”

“小贼,愣着作甚,这可是一方瑞兽,抓起来当个坐骑,实在不行杀了吃肉也能延年益寿。”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姜小风不顾五斗火的催促,盯着那白鹿,诡异的是这白鹿就在原地打转也不跑。

“这样看着有什么用,抓了再说吧。”

最终姜小风动摇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小风搓了搓手,嗖的一下飞扑出去。

然而就在姜小风触碰到白鹿时,白鹿忽然化作一缕青烟,再出现时已经数米开外。

“呦呦!”

“这畜生竟然在嘲笑我们,抓了吃肉。”

姜小风一路追赶,可是那白鹿始终与他拉开距离。

每次姜小风要得手之际,便化作青烟远遁,如此这般就连五斗火都急的哇哇乱叫。

不知追了多久,忽然一个眨眼那头白鹿竟然消失了。

姜小风瞬间警醒,稳住身形,眺望四野,四周白茫茫一片,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糟了,我们中计了。”

五斗火的声音传来:“中什么计,中计,你到底行不行,一只小鹿也抓不到。”

姜小风怒道:“你行你来抓。”

五斗火见机急忙说道:“你放我出去。”

“休想。”

姜小风不顾哇哇乱叫的五斗火,四下打量,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而且这迷雾实在诡异,就连天眼通都失效了。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姜小风不敢逗留,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不多时,雾气中泛起一阵阵红光,还有呼喝之声。

姜小风微微皱眉,顺着声音穿过迷雾,入眼的竟然是一座村庄。

而且四周的迷雾竟然也消散下来,村子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像还有歌舞之声。

大半夜的谁还要载歌载舞?

姜小风心中不解,看着四周,到处都是用兽皮搭建的帐篷,而在村落中间的空地上点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篝火四周围着不少人,那些人身穿兽皮,脸上勾画着奇怪的纹路,一个个群情激愤的嚎叫着。

姜小风纵身跃上一颗小树,定睛朝着里面看去。

只见篝火旁树立着几个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捆着人,被绑的人身着服饰和自己差不多,其中一人身穿玄色袍服头戴法冠,腰间丝带挂佩。

在其身侧的柱子上绑着一位头戴长冠的武士,面如刀削,目光炯炯。

不过,身上受了不轻的伤。

“你们这些流匪,好大的胆子,俺们可是大秦官民……”

“白校尉,轻声!”

“轻个头啊,轻,老吕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我看这些人不是我大秦百姓。”

“难道是楚国的细作?”

“不是,这些人的穿戴很不常见,你看这些人的武器,竟然都是石器。”

“是啊?所以呢?”

“我怀疑他们都是些深山老林里的野人。”

“那完球了,这野人听不懂人话啊,要不俺们喊了半天,他们没反应呢。”

“岂止,我怀疑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是秦国领地。”

“那说来说去,有什么意义,俺们怎么逃出去?”

“临死前给你普及一下知识。”

“二杆子。”

“欸,你敢辱骂上司你。”

“呸!”

二人讨论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头戴兽骨,身穿羽衣的野人,她站在祭台上跳起诡异的舞蹈,似乎是一位祭司。

随着祭司起舞,四周的野人跟着喊叫,颇有气势。

祭司做完仪式,一个高大威猛带着牛头的野人,晃晃荡荡的走到柱子前。

不由分说将一人扯下柱子,仿佛牲口一般扛到祭台上,随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白校尉,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呀。”被放在祭台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哀嚎道。

“二狗!你们这群野人,放了他,有什么本事冲俺来。”

白校尉被绑在柱子上无法动弹,她拼命的挣扎着,二狗是他手下的兵卒。

白校尉本就爱兵如子,如此场面怎能忍受,可惜那些野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跳舞的祭祀萨满站在祭台上跪在地上念叨了一会,朝着月亮吐出一口水雾。

随后高举双手发出怪叫,四周的野人也纷纷怪叫起来。

“啊——!”

随着叫喊,牛头人拿起石斧走到二狗身前,高高举起。

“壮士饶命,壮士,我是蓝田县人,家中颇有积蓄,只要让我休书一封,家里必以百金相赎。”

噗!石斧猛然挥下,二狗身首异处。

吕贤一惊别过头去,这些野人实在残忍。

“贼你娘!老子弄死你们。”

白校尉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不断地用力想要挣脱,可惜徒劳无功。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让人头皮发麻,那牛头人将二狗的脑袋挂了起来,而其身体竟然被四周的野人分了。

“哇!”吕贤实在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不远处的姜小风被震撼了,他何时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

这哪里还能用人来定义这群野人,这跟妖有什么分别,甚至比妖还残忍。

然而这一切还未结束,第二个被抓到祭坛上的正是吕贤。

“老吕!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白校尉,我们同僚一场,唱个调调送送我吧。”

“老子那会什么调调,你死球算了。”

闻言吕贤微微一笑,跪在祭台之上,他低头见血,甚是不喜,仰起头来,看斧头,看斧头后那轮明月,看苍穹星斗。

白校尉眼含热泪,二人同僚多年,他深知吕贤的品行,就连他这个大老粗都暗自佩服。

白校尉脸憋得通红,扯起嗓子喊道。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这调调,好!”

闻声吕贤飒然一笑,一生虽无建树,却问心无愧,死便死了。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呼!”

石斧呼啸而下直接朝着吕贤面门砸来。

“嘭!”

白校尉心头一紧,仍旧奋力嘶吼着。

“你爸爸你妈妈都是怂瓜。”

然而,此时的吕贤却是满脸愕然,因为在石斧落下时,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不到来人的样貌,他只能跪在地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那人手握石斧,脚踏大地,仿佛与山岳……不,仿佛与天地同高。

月亮无法衬托他的伟岸,连星斗都闪耀不了他的英姿。

来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姜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