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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我是阿牛啊。”门外的人说道。

阿牛白校尉脑海里瞬间闪过阿牛的样子,那是个地道的百姓家孩子,从新入军营就一直跟着他。

昨天在城里巡防的时候阿牛就在队伍里,而这个声音他认得清楚正是阿牛。

可是阿牛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白校尉是个粗人他想不出什么结果。

但是他对于阿牛很信任。

白校尉打开了门,此时门前站着一位身穿布衣的壮士,身形高大,肩膀宽阔,他看到白校尉直接抱了上来。

“老爹真的是你。”

“你怎么找到这的。”

白校尉推开汉子仔细的打量,希望能从他的神情里捕捉些有用的信息。

“马,我路过时看见老爹的马在门口拴着,所以我就进来了。”

阿牛指着门外拴着的赤红战马,马这种东西管控的很严格,在乡间很难看到。

“大意了。”白校尉一拍脑门,他打量了着阿牛,他发现阿牛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百姓打扮不由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说来话长”阿牛拿起旁边的水瓢灌了口水道:“您带着这位公子出城后,齐恒就把哥几个都抓了,说您举兵造反,我们都是从犯,我见事不妙就先跑了。”

“那其他人?”白校尉微微皱眉,想不到这个齐恒动作这么快,而且他娘的还给自己按了一个造反的罪名。

“就我跑出来了,老三他们和齐恒的人发生了冲突,直接就被砍了。”

说道此处阿牛眼中泛起泪光。这事说起来实在憋屈,他们这些当兵的要是死在战场也认了,可是现在却被人无端的害死了。

“小三死了?”

白校尉喉头滚动,那是跟了自己五年的伍长啊。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晃过小三子喝酒的样子,那是个没量还贪杯的瘦小汉子,但是打起仗了总是冲在最前面,是个不要命的种。

“妈的。狗娘养的齐恒。”

白校尉怒骂了一声咬的牙齿嘎吱作响。

人的每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他既然选择帮助姜小风,这个结果他也愿意背负。

“老爹,要不咱们反了,我跟着你。”

这时阿牛激动的说道,如今他也被通缉,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隐姓埋名去其他邻国,要么坐地成匪。

“混账话。”白校尉呵斥了一声,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走极端。

“老爹,那狗娘养的齐恒说……说兄弟们要是能作证……说你造反,就能活命”

“三哥就是死也不让他们污了您的名声。”

“我……他妈的……我逃出来,我逃出来,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想着早晚要给三哥报仇。”

阿牛心里委屈,他们也是遭受无妄之灾,可是谁让他们跟着白校尉,遭受如此变故,他认了,可是,兄弟们的仇,不能不报。

“阿牛,你放心,小三不会白死的,这事交给老爹来处理。”

白校尉拍了拍阿牛的肩膀。他在屋里踱了几步屋里有小,心里有些憋屈。

他带着阿牛到外面谈了一会。

“驾!”

不多时门外传来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风声里。

片刻后,白校尉推门进来,他低头头看着柳家祖孙,又看了看姜小风。

“恩公,此地不宜久留,俺劝您尽快离开。”

姜小风未做回应,仍旧闭目养神,体内的神魂逐渐稳定,但是还需要些时间。

“柳老,你们看好恩公,俺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俺先走了。”

说完白校尉离开茅舍朝着蓝田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救自己的兵卒,自己的娃儿们。

白校尉刚走不久,姜小风的眼眸微微睁开,随后又紧紧地闭上。

蓝田县军营。

县丞齐恒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冲进白校尉的营帐。

守帐的军卒立刻拦住齐恒问道:“什么人擅闯军营重地?”

齐恒掏出自己的符令道:“我是蓝田县丞齐恒。”

那军卒看着齐恒手里的符令确认无误,很是客气道:“原来是齐大人,齐大人是来找白校尉的吧?他巡城还未归来。”

齐恒一把推开军卒道:“白景仁不会回来了。”

那军卒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齐恒盯着那个军卒,声色俱厉道:“白景仁举兵造反,如今我是蓝田最高长官,你若是再敢阻拦我现在就砍了你。”

那军卒闻言愣在当场,白校尉造反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听到消息,要知道他可是白校尉的亲兵。可是白校尉为什么要造反?

齐恒也不管发愣的军卒,进入大帐后,在桌子上拿起了铜符,这铜符正是白校尉的虎符。

蓝田重镇驻军人数一万左右,设两个校尉,除了城防抽调,一校手中掌短兵四千左右。

齐恒看着手里的青铜符令,有了这虎符,他就可以调动营中的秦军。

门口的军卒仍未离去,看到齐恒手里的虎符道:“等等,县丞说白校尉造反,你有什么证据,我现在就要去报告秦校尉。”

“你这贼子,一看就是反贼同党,给我拿下。”

齐恒眼露寒光,左右即可动手,将那军卒拿下。

此时秦校尉正在休假,现在城防事务均由白景仁一人承担,如今正是快刀斩乱麻,除了白景仁的时候。

白校尉为人仗义,爱兵如子,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致命的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兵卒,他一定等不及来送死。

只要白校尉一死,这件事就无法翻案。而包括姜小风在内,所有和这件相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白校尉你也别怪本县丞心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既然任由那姜小风的,打伤我的儿子,就别怪我把你一起办了。”

城门之上齐恒双眼中露出一丝阴狠,这些年白校尉总是跟他作对,他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

这时剑无名和一位中年剑客一起走上了城楼,剑无名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右臂紧紧的缠着绷带。

他忍着强烈的剧痛介绍道:“县丞,这位就是我的师父司徒长空。”

那剑客头戴斗笠,身穿黑色布衣,手里握着一把宝剑,他走到齐恒身前道:“若是那姜小风出现,让我杀了他。”

“你就是西北第一剑司徒长空?”

司徒长空没有说话,靠着城门楼的柱子上,斗笠下闪着微芒的眸子,眺望着远方。

看到司徒长空的样子,齐恒冷哼了一声,他深知这些江湖高手脾气古怪。

齐恒曾经派人请司徒长空做门客,无一例外全都被他轰了出来。

所以齐恒对这个司徒长空感观颇为不好,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姜小风听说还是个高手,既然有人出手也省去自己的麻烦。

不多时,城外一个人影在狂风中阔步走来。

齐恒眼睛一亮,走到门楼前向下看去,那人一身黑甲,身后挂着一把长剑,身材魁梧,脸如刀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风声渐小,天空渐清,古老的城墙后闪耀着夕阳的余辉。

城门上弓弩手严阵以待,城门下一千军卒,手持战戟整齐的列着方阵。

随着白校尉的出现,明显的发生了一阵骚乱。

“这不是老爹吗?”

“嘘!听说了么?白校尉造反了,不要乱说话。”

“是,我听说他手底下的亲信都被抓了,说是要砍头,还会连累家人。”

“我觉得白校尉应该是来救他的亲信的。”

“一个人单枪匹马,这不是送死吗?怎么救人。”

秦军中熙熙攘攘,但是在伍长的呵斥下纷纷闭了嘴,毕竟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而且身为军人,第一条就是服从军令,兵符在谁手里就只能听谁的,否则别说自己人头不保,自己一家老小也受牵连。

“齐县丞,你想对付的是俺,和俺营中兄弟并无瓜葛,请你放了他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那些秦卒只觉得热血喷涌,白校尉是来救人的,他想用自己的命,换他营中的兄弟的命。

“老爹是来救人的。”

“老爹真的来了。”

见军卒再次骚乱,齐县丞抽出腰间长剑,猛的朝着白校尉一指中大喝道:

“逆贼白景仁,无视国法,举兵造反,人人得而诛之,给我射死他。”

然而城墙上的弓弩手面面相觑,却没有人下手。

“你们听不见吗?”

齐恒一把夺过军卒手中的弩箭瞄准白校尉,随着扳机扣动,弩箭破空而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噗!”

白校尉看着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弩箭贯穿,他慢慢的单膝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座城池。

这里是养育他的土地,这里是他青春燃烧过的地方。

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是他的国。

他是大秦校尉。

可是他却要死在大秦的土地上。

他不甘心。

不甘这样的死法,他宁愿战死沙场。

“噗!”

第二箭贯穿了再次贯穿了他的身体。他仰望着天空,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

他不想死。

他的兵,还在等着他。

他的兵,他们还等着我去救。

他不想死。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白校尉嘴中喷着鲜血,疯狂地咆哮着,他挣扎这站了起来。

三千秦军热泪盈眶,那可是他们的老爹,那可是他们的信念,那可是他们的军魂。

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给我杀了他,你们是要违抗军令吗?”

齐县丞一手拿着虎符,把剑抵在一位伍长脖子上。

“再不动手,我就砍了你。”

那伍长微微合眼,面露难色,他是秦校尉的手下,他深深的被白校尉的人品所折服。

可惜,他没有为止赴死的决心。

伍长抽出长剑大喝一声:“弓弩手听令!”

咔咔!

在伍长一声令下所有弓弩手准备就绪。

伍长一挥手中长剑:“射!”

呼!

呼啸的箭雨遮住了夕阳。仿佛遮掉了所有的希望,仿佛遮住了所有人的心。

……

五斗火!给我烧!

轰的一声。

忽然间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泼天的火焰在空中炸开,所有的箭雨尽数被烧成飞灰。

夕阳和星火交错,闪耀着这片天空,这片土地,这些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火焰的尽头看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挡在了白校尉的身前。

在白校尉魁梧的身躯下,他是那么的瘦小。

在这一刻,他口吐神火,万物寂灭。

在这一刻,他目光如炬,所向披靡。

这一刻,他宛如天神下凡,拯救他们动摇的信念。

来者何人。

不是别人。

正是姜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