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青，索青！”
徐帆避开话筒，眼底声音喊了两声。
索青明明听到了，却充耳不闻，面带笑容看着台下，挑选几位上台的粉丝。
台下的粉丝群体很快挑选了三个人，代表他们上台发言。
并且每个人都举着手机，开始了直播。
他们这么多人，在每个平台直播的都有。
抖音、快手、b站、斗鱼以及虎牙，平常人们听说过的直播平台，都能看到关于《三体》电影发布会的直播。
不仅如此，在宝格丽酒店外面还有不少粉丝在等着呢，他们有不少人都转播了场内的直播。
《三体》电影发布会以飞快的速度在互联网上传播、发酵。
无数网友都看到了徐帆此时懵逼的表情。
“这狗日的就是徐帆？看起来傻啦吧唧的！”
“这逼货不会就是个傻子吧，要么就是个脑残！”
“就是个傻逼！要不然也不会去糟蹋《三体》的电影版权了！”
“支持人居然是索青？这唯域影业有点东西啊！”
“对啊，好像是一家才成立没几天的公司，居然能把索青拉过来当主持人，确实牛逼！”
“唯域影业是牛逼，选中《三体》当做开局项目说明他们眼光不错，只可惜，他们居然和徐帆合作！”
“说实话，我宁愿有生之年看不到《三体》电影，也不想《三体》被徐帆这个杂碎给糟蹋了！”
“咦？这不对啊！唯域影业难道不知道粉丝们是怎么想的，居然在发布会现场邀请粉丝上台？”
“离谱！他们难道不怕粉丝直接大闹发布会吗？”
“呵呵，恐怕唯域影业这次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各大直播平台的弹幕中，粉丝们对唯域影业的评价还是比较偏向正面的。
唯一想不通的是，唯域影业何必要趟《三体》这个浑水，让徐帆这个混蛋，有机会执导《三体》电影。
如果想拍科幻，刘慈欣作品这么多，随便选一个，只要拍的不太差，大家都会心甘情愿地买票去看。
稳稳挣钱。
拍《三体》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发布会现场邀请粉丝上台。
大家只能说，唯域影业是真的头铁。
发布会现场。
徐帆见索青不搭理自己，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鹰神和博诺瓦。
鹰神双眼微闭，似乎心思根本没在发布会现场。
博诺瓦却友善地笑着对徐帆回应了一下，微微摆手。
这是……啥意思？
徐帆愣了下，猜测博诺瓦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稍安勿躁。
也对啊！
博诺瓦可是国际知名的制片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区区几个普通粉丝，在他面前能翻起什么风浪？
徐帆想起博诺瓦的履历，心中安定了不少，渐渐冷静下来。
没错，唯域影业投资这么大，肯定不会搞砸这场发布会。
或许……他们想通过这次机会，解决《三体》电影前景不明的情况，一定是这样！
徐帆越想越肯定，毕竟唯域影业出手大方，光是签约费用就给了100万。
而且昨天中午才签过合同，下午钱就到账了。
徐帆如今也是身家百万的人了。
“好了，几位请坐。”
这时，一共有5位粉丝代表上台，工作人员搬来5把椅子，索青邀请他们几个坐下。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5位代表恰好坐在徐帆对面。
“下面请几位先介绍一下自己。”
索青说着，递过去一支话筒。
“我是流云，百度《三体》贴吧的吧主。”
“我叫张智，不过大家可能更熟悉我的网名，智子，谢谢。”
“我叫……”
随着几位代表分别做自我介绍，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他们每一个都是圈内的知名人物。
台下角落里，傲爷和王大龙在小声嘀咕着。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这个叫智子的我认识，在国内科幻界名气不小，就是没想到是个男人！”
“艹！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认识？”
王大龙斜着眼瞪傲爷。
傲爷耸了耸肩膀道：“在论坛里认识的网友，现实中没见过。而且，智子在《三体》这部书中是个非常重要的设定，并且有个形象化的女性角色。”
王大龙轻呵一声道：“看你说的，你以为我没看过《三体》吗？哼！”
傲爷不仅认识台上的智子，甚至其他四个也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所以，他觉得这五位代表，绝对不是随机抽选出来的。
有黑幕！
不过他们不是来主持正义的，这种情况下，没有事先安排才不正常。
在五位代表分别介绍过自己的身份之后，主持人索青开口了。
他先说了一番客套话，感谢大家感谢粉丝之类的，然后问道：
“我看刚才几位似乎有话想说，唯域影业的胡传英董事长说过，他们只拍粉丝们喜欢看的电影，并且非常重视粉丝们的声音。”
“请问流云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流云举起话筒道：“首先，非常感谢唯域影业，感谢胡董。《三体》的地位我就不用多说了，唯域影业能做出拍《三体》电影的决定，我和所有的科幻迷，发自心里对唯域影业表示感激。”
“但是我们绝不愿意看到《三体》电影在这种情况下面世！”
“所以刚才我在台下喊出了抵制《三体》电影的口号！”
“胡董，还请见谅，我并非针对您！”
鹰神笑了笑，向流云微微点头。
流云说完，把话筒交给了智子。
智子说话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实话实说吧，我们唯一抵制的就是徐帆！”
智子直接指着对面的徐帆骂道：“就是这么个垃圾玩意，把《三体》电影版权攥在手里十多年，你说你要是单纯想挣钱也就罢了，自从《三体》获奖之后，版权价值飙升，光是电影版权就能卖一两个亿，比你当初花了十万块钱都他们翻了上万倍了。”
“你要是痛痛快快卖版权挣钱，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称赞你一句慧眼识珠，目光长远。”
“但是他妈的你个傻逼玩意居然还想亲自执导《三体》电影，挣钱还不满足，还想挣名声？”
“操伱妈的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你他么配吗？”
索青脸都绿了。
他万万没想到智子接过话筒之后，居然直接开骂！
台下可是不少人在正在直播啊，大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
索青请上台的这几位代表，确实是提前安排好的。
在他看来，既然是安排好的，就说谈论的话题尖锐一些，却也不能满嘴的“哔哔哔”啊！
流云和其他三位代表，也纷纷惊讶地看了智子一眼。
这小子，牛逼啊！
不按套路来，完全不管剧本啊！
智子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上头了，说的有些过火了。
但是这些话他完全就是他的真实想法，憋在心里好多年了。
如今有机会，自然要骂个痛快。
智子扔下话筒，心想自己要可能要被赶下台了，他看了唯域影业的两位大佬一眼，却发现他们表情淡然，似乎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嗯？
智子顿时一愣。
索青也愣住了，他看了看鹰神和博诺瓦，见这两位大佬都不吭声，心一横，大声道：
“看来智子同学的观点有些尖锐啊，不知道其他几位代表，你们赞同智子的观点吗？”
“赞同！”
“赞同！”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发布会现场响起。
不仅台上几个代表在说赞同，台下的上百名普通粉丝，也在一起呐喊。
与此同时。
宝格丽酒店外面。
“赞同！”
无数围观的的粉丝，他们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呼喊。
徐帆脸色涨红，浑身发抖。
任谁被这么指着鼻子骂，都不会好受。
“不是，我……我也是《三体》的忠实粉丝，我，我……”
徐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想拍好《三体》电影……我也是为了粉丝们着想……”
“你放屁！”
智子直接骂了一句，打断了徐帆的辩解。
索青嘴角抽搐了几下，干脆彻底放弃了。
骂吧！
反正徐帆该骂！
“为了粉丝着想？”
智子冷笑道：“你要真是这么想，《三体》电影早在几年前就会上映了！说不定粉丝们早就看过好几个版本的《三体》电影了！”
“谁不知道你攥着版权不肯卖，只有答应让你当导演的条件才行！”
“要我说，唯域影业真是瞎了眼和你们合作！”
索青再也忍不住了，疯狂咳嗽。
“咳咳！那个……”
只是，他刚刚开口，就被鹰神给打断了。
鹰神刚才一直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此时仿佛刚刚回神，他笑着问道：
“智子同学，我再重申一次，我们唯域影业一定不会让粉丝们失望，拍出让大家喜欢看的电影！”
“不会让粉丝们失望？”
智子毫不退让地针锋相对，一点也不在乎鹰神大老板的身份，冷笑道：“你们已经让大家失望了！”
“这么些年来，无数粉丝都已经彻底死心！他们宁愿永远不看不到《三体》电影上映，也不愿徐帆这个杂碎糟蹋《三体》！”
“但是今天……是你们，给了徐帆机会！”
“你们就是罪人！”
智子话音落下，台下、酒店外面以及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粉丝，忍不住泪流满面。
智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这一刻，无数《三体》的忠实粉丝，悲痛的难以自拔。
鹰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皱眉低声道：“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
“你们错了！”
智子大声道。
徐帆忍不住道：“不，胡董……你别听他说什么胡话！”
他见鹰神似乎有所触动，生怕他打消了投资《三体》电影的想法。
这样，他还怎么挣钱挣名声？
“他就是在胡说！《三体》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不是随便一个导演就能拍的！”
徐帆大声道：“随便找些其他导演来拍，还不如我呢！我敢说我是最了解《三体》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精心打磨三体的剧本，甚至整部电影都已经在我脑海里了！”
“呵！笑话！痴人说梦！”
智子鄙夷的冷笑一声。
鹰神沉声问道：“智子，我想再向你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徐帆担任《三体》电影的导演？”
智子一字一句道：“我坚决反对徐帆担任《三体》电影的导演！”
与此同时。
台下也响起一阵阵喊声：“反对徐帆当导演！”
“坚决反对！”
不仅粉丝们在喊，甚至媒体区的不少记者也跟着在喊。
鹰神瞄了台下一眼，眼角不由得抽动一下。
他看到王大龙喊得最起劲，甚至是一边蹦一边喊。
“既然这样……”
鹰神冲着博诺瓦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话筒道：“请大家给我们几分钟时间，让我和博诺瓦先生商量一下。”
“请大家放心，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帆顿时松了一口气，得意地看着对面的智子冷笑。
就凭你们几个，骂的声音再响又有什么用？
呵呵，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有本事你拿钱来拍啊！
当然了，就算你拿再多钱，也得乖乖让我当导演。
否则，谁也别想拍《三体》！
呵呵！
嗡嗡嗡！
徐帆得意，而其他人的心却慢慢沉了下来。
看来，这又是一场闹剧！
可恶的资本家，玩弄粉丝们的感情！
混蛋！
有粉丝愤怒之下，忍不住就要退场，他们不想再待下去，继续受到徐帆的侮辱。
就在这时，鹰神和博诺瓦从后台出来了。
这么快？
大家惊讶不已。
徐帆也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
不就是做做样子吗，难道还真的去商量怎么答应粉丝们的要求不成？
开什么玩笑！
不过……赵山怎么也跟着上来了？
徐帆看着跟在鹰神和博诺瓦后边的赵山，微微皱眉。
“大家好。”
鹰神重新上台之后，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经过我们的商议，决定听从粉丝们的建议，不再让徐帆担任《三体》电影的导演。”
什么？
徐帆顿时懵了，愣在座位上。
轰！
台下，粉丝们的情绪直接爆了。
无数人在高声询问，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索青在收到鹰神递过来的眼神之后，立刻问道：“胡董，请问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唯域影业不打算拍摄《三体》电影了吗？”
鹰神摇头道：“不，《三体》电影我们当然会拍，只是另选一位合适的导演而已。”
“不！”
徐帆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唯域影业可以这样做。”
赵山扶了一下眼镜，声音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