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虽然心地善良，但她也并不是圣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事情。
饥饿、贫穷、疾病、残疾……
很多事情都能够让人变成恶鬼。
见秦漠不说话，无艳捏着衣角，咬着嘴唇低着头说道：“总之我觉得这一次少爷你没有做错，是那个逃奴罪有应得。”
被无艳这么一宽慰，秦漠笑了。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安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无艳，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客，不能耽误了。”
见秦漠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无艳嗯了一声，满心欢喜地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
第二天，清晨。
也许是昨天晚上周越的死对其他学徒震撼太大了，今天早上王虎敲锣集合的时候，没有任何学徒怠慢。
十名学徒，全都精神抖擞地站成一排，穿着崭新的衣服，等待秦漠给他们训话。
秦漠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背着手走到十名学徒面前。
秦漠先是盯着十人看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说道：“今天，是你们接客的第一天，也是我们酒楼制度改革，推陈出新的第一天。”
“今天前厅所有人的表现，将会由我亲自考核。后厨所有人的表现，将会有王虎舅舅亲自考核。”
“考核合格的人，赏。考核不合格的人，重罚！”
重罚这两个字从秦漠的嘴里说出来，十名学徒齐齐一哆嗦，像是感觉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秦漠一摆手，王虎将早就准备好的木质胸牌每人分发了一个。
这个木质胸牌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对应编号，方便客人进行投诉和招呼。
等胸牌戴好以后，王虎喊了一嗓子。
“开门上客咯！”
随着王虎这一嗓子喊出，所有学徒都立马忙活了起来。
五名学徒跑到前面去开门，五名学徒跑到后厨去备菜。
和之前培训时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人会再告诉他们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
如果有人坐错了，那就需要自己去找问题，自己去纠正。
如果长时间纠正不过来，或者说问题没有解决，那么另一名学徒就必须要顶上，去解决。
一开始学徒们都还十分紧张，但等真正见到客人以后，这三天培训的效果顿时就凸显出来了。
所有学徒都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事，无论是迎来送往还是点菜，他们都显得十分专业，客人们也十分满意。
“哟，漠哥儿，三天不见你们好客来请了这么多帮工呢？”
“不错不错，手脚利索，等菜的时间也变短了。只不过怎么都是些男的啊，你就多招一点女的在前面当跑堂不也挺好嘛。”
另一名客人笑着打趣道：“老鬼，亏你想得出来，让女人来跑堂。你那是奔着吃饭来的吗？你这就是奔着喝花酒来的。”
被打趣的客人也不生气，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而且又都喜欢在这家酒楼吃饭，所以彼此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在前面跑堂的人多了，酒楼这一次能够接待的客人自然也多，很快就座无虚席了。
就在秦漠正忙着和客人们处好关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板，听说你们这里的冰粉不单卖了？”
秦漠转头一看，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想吃冰粉，但是却没有吃上的那个王府少年。
一看少年锦衣玉袍的，秦漠顿时知道这少年肯定是有钱人家。
秦漠笑着说道：“对，我们酒楼的冰粉不单卖，得满足最低消费然后我们这里直接赠送。”
一听冰粉不单卖了，少年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抱怨什么。
“行，这里有一两银子，你拿去，其他菜就不用给我上了，直接上两碗冰粉就行。”
见过土豪的，秦漠还真没见过少年这么土豪的。
要知道这年代的一两银子就约等于一千块了，是不少穷困人家好几个月的收入。
少年只是为了吃两碗冰粉，就直接丢出一两银子来？
秦漠并没有急着去拿那一两银子，而是笑着对少年说道：“这位客人，如果你实在是喜欢我们酒楼的冰粉，我可以做主免费送一碗给你。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客人能够在我们这酒楼坐坐，尝尝我们酒楼的菜品。”
“毕竟你这一两银子反正都要花，尝尝我们菜的味道也不算亏你说对吗？”
少年也没想到秦漠白捡的银子不赚，还非得上菜让他尝尝。
少年上下打量了秦漠一番：“不错，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那行，你就随便给我上几道你们酒楼的拿手菜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王锦帛可是见过世面的，我们王府的厨子，可是扬州请来的大厨师，我的嘴叼得很。”
“要是你们酒楼的菜不合我胃口，我可不会吃第二口。”
王锦帛说完这话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等上菜。
秦漠叫来一个学徒，让他先给王锦帛上一碗冰粉，然后亲自写了一份菜单，交给后厨让他们精心料理。
孙香从后厨走到前厅，一边核对着各桌的订单，一边欣喜地对秦漠说道：“秦漠哥哥，今天的订单比我们之前要多得多，我估计今天我们至少也能进账五两银子！”
一天能有五两银子的进账，这种盈利能力是十分恐怖的。
毕竟青阳县只是一个小地方，好客来酒楼也只是一个小酒楼。
然而秦漠听了却是摇了摇头：“才日收五两银子，还不够。”
孙香一脸疑惑：“五两银子都还不够？那秦漠哥哥你想日收多少？”
秦漠说道：“至少也得日收十两银子。”
日收十两！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像是读懂了孙香眼神里的意思，秦漠故作神秘地说道：“等着吧，我的杀手锏马上就到了。”
秦漠话音刚落，一个老人带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出现在了酒楼门口。
“请问哪一位是秦漠秦老板？”
秦漠连忙举手应声：“夏老，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