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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成的话,长老们不会全部相信,但是也不会完全不信。

长老们没有了刚刚的义愤填膺,严守成也收了收脾气。

继续说道:“擂台赛后,各位长老是没有反对我的声音了,但是我知道你们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不能收场后如何求教你们。所以你们才会觉得今天的事情,是拿你们开刀,给我铺路,可我需要吗?”

“我是严家的唯一嫡系,这家主的位置理应是我的。那天擂台赛,我算是都看过了,严家的小一辈,都没有我修为高。几位长老没有出手,但我对上你们也有一战的能力。所以真要论武力值,这位置还是我的。”

“我都是坐稳了位置,何至于在多此一举,引你们的敌视。所以今天这一出,我只是为了严家,为了严家今天的十年里不用被内斗拖累,为了严家能够再次登上四大家族之首。”

“我希望各位长老为了严家好,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试图挑衅我的底线,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严守成话音落下,就又不服气的狡辩了起来:“你拿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资料就想威胁我们,真以为我们怕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不怕你威胁。”

严守成看着那个不服气的,淡笑:“你觉得我的资料是假的?”

再看向其他人,严守成继续问道:“你们都这么觉得?”

看在座的人神情不假,严守成默默感慨,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欧你们认识吗?”

长老们自然是认识老欧的,听到老欧的名字,齐齐看向严守成。

“你们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灵医的?又为什么能碰上姜文州?都是巧合?我和老欧是相交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姜文州的行踪就是老欧给我的。我是没什么能调查你们的信息,那老欧呢?你们现在还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假?”

严守成确实是根据老欧给他和苏杳看过的材料整理出来的文件。

进入严家后,又专门针对性的调查了一番,确定这些资料的真实性后,才敢拿出来。

既然这些人这么不相信,严守成决定挑个典型案例,杀鸡儆猴。

“好了,现在回归正题,我说说为什么会有今天的长老会。”

“经过我的调查,发现我们长老会中有人和明家有勾结,所以借用今天的机会,我要把人揪出来。”

面对外敌时,隐居地的人会拧成一股绳子,在没有外敌时,明家和严家就是多年无解的死敌。

一听说有人在为严家办事,长老们左右观察,却是怎么也想不出谁会时最有嫌疑的人。

严守成点名:“六长老,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六长老抬眸,深邃的眼睛看着严守成:“少家主既然召开了长老会,就说明对这件事有了自己的决断。老夫只是一个长老,不可越俎代庖。一切还得听少家主的意思。少家主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老夫绝无二话。”

到底是老狐狸,这话的意思把严守成捧了上去,但是也让其他人对于接下来严守成说出的事情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严守成倒也不急,继续问道:“六长老明理,严家倒也不是我的一言堂,我只是把事情揭露出来,至于最后怎么处置,还得看大家的意见。”

“六长老,我给你的资料上,应该记载着一件事,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午夜时分你进了家主的书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大半夜的商议呢?”

六长老不慌不慢的翻开自己面前的本子,打开记录着严守成所说的事情那页,从上到下读了一遍后,复又抬头,眼睛看向远方,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严守成也不催促。

许久之后,六长老回神:“那天晚上啊,我有印象。那段时间,邵家住任命我去外界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因为任务紧急,我回来隐居地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报。这件事当时候的家主是同意的,怎么少家主有意见?”

六长老的心理素质一流,看着他的反应,严守成都佩服。

“既然是隐秘的事情,就绝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小厮,更甚至你都已经出来了,为什么小厮还没有出来?”

老欧的身份是监察者,所以除了严家主动上报的内容,老欧也在各家埋了暗桩。只不过暗桩收集的信息比较零散,所以只会挑重要的事情进行记载。

严守成说的这事就是老欧特地记载的,他觉得严文旭的死跟这件事有重要的关系。

这件事情是最能在长老会引起震动的事情,为了能够有更多的证据,严守成启动了老欧的暗桩。

自己的到来,占了少家族的位置,让本来有心思的人选择偃旗息鼓。

但是筹谋多年怎么会放弃呢。

在严守成调查的阶段,发现六长老处有异动。

为了拿到少家主的位置,他决定谋害严守成。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倒是坦然很多,在背后给严守成挖坑。

六长老于严守成而言,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严守成是不会把这个危险放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今天六长老必须从长老会除名,必须离开严家。

六长老的眼神变了,当天晚上天黑,严家人都睡了,一路走过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看到,严守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六长老这么想着,也给自己壮了壮胆,可能严守成是为了诈自己。

“三年前,少家主还没有回来呢,怎么感觉好像这件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少家主那时候已经有企图了?那天就我一个人进了家主的房间,没有什么小厮,还请少家主说话负责一些,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扣。”

严守成摇头:“六长老该不会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死无对证吧,我可是有证人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六长老要听一听吗?”

“那就请上来吧。”

六长老发了话,严守成也不耽误,让人把外面的小厮带了上来。

“同流,你说说三年前的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同流低头:“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因为尿急出来找厕所,结果看到了六长老和一个人一起进了家主的院子。”

六长老冷笑一声:“大晚上的,你怎么看得清楚那个人就是我?”

同流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我所言皆是我亲眼看到的,半句假话都没有,不然天打雷劈。”

“当时候我距离六长老也就是一米开外。而且当晚值班的是我的好兄弟。严家有家规,晚上是不可以让人随意行走的。我怕这些人是偷了空子进来的,会连累到我的好兄弟,所以我一路跟上去,才看到他们进了家主的院子。”

“我认出来是因为家主的房间有灯,六长老出来之后在门口等了好一阵,他身边的小厮才露面。他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又是经常和长老们打交道的,认出来很正常。”

严守成没有直接给六长老定罪,而是反问道:“我这儿有证人,要是六长老不认,可否有什么证据可以自证清白?”

六长老没有说话,同流倒是磕了一个响头继续说道:“那晚之后,我回去问了我的朋友,问他值夜班的事情,他支支吾吾,只说让我少管闲事,但是这件事过了三天,我那个朋友就意外死亡了,尸体是在一个枯井里,身体已经腐烂。”

人死的太巧合了。

严守成看向六长老,他好像依旧没什么反应。

同流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扣子:“我那朋友的后事是我处理的,我整理尸体的时候,在他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找绣房的姑娘们打听过了,这个扣子是长老们专用的,所以我朋友的死一定和长老脱不了干系。”

严守成从旁边拿起一本记录:“我查了这些年的物品领用记录,三年前,六长老确实领用过一些纽扣,日期和那件事相隔也不远。六长老怎么解释?”

六长老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像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见状,严守成开口,替六长老辩解:“其实这事也不能不算是巧,对吧,六长老?”

六长老转头,看着严守成:“杀人的事情,只是小厮的猜测,怎么能说是我的,至于纽扣的问题,我的衣服都是别人打理的,领没领我怎么会知道?”

死鸭子嘴硬:“如果我这里有少家主的日记呢?”

写日记是私人的习惯,六长老自然不知道严文旭还有这种习惯。

刚刚的淡定都没有了,看着严守成手下的动作。

严守成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明绍靖的野心太大了,他竟然想要撕毁盟约,带着族人出世。他在外面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忘记了家族的血泪史。明绍靖的野心我可以不掺和,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最敬重的六长老,也跟他纠缠在一起。为了家族的稳定,我应该做些什么了。”

严守成再抬头,说道:“在那以后,家主开始打压六长老,卸去了他很多的职位。你说是不是?”

六长老捏紧的拳头关节直响。

严守成给在场的人解惑:“或许你那天带去的小厮不是普通的小厮,是明家家主伪装的小厮,因为明绍靖要和严文旭商谈,明绍靖也不想把自己的野心广而告之,所以让你在外面等着,他和严文旭谈判。不过这次谈判谈崩了,所以明绍靖动了立傀儡的心思,而那个傀儡就是六长老您的小儿子,你说是吗?”

六长老低头,严守成继续说道:“为了你儿子能有一颗为明家服务的心,很小的时候,你们就让一个远房亲戚带走了。后来到了年纪你儿子在明家学堂读书,为取代家主做准备。”

严守成怕其他人听不懂,多说了两句:“对了,六长老是怎么和明家少主结识的呢?那一年明家少家主在外面历练,途中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很感谢他,回来的路上,他说想见见严家少家主,但是严家和明家的关系过于紧张,他不能直接登门,只能找你帮忙了。和严文旭谈崩之后,明绍靖就和你做了交易,你再也不像被人压一头,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我说得对不对,六长老?”

六长老这个还是嘴硬:“我是引路人又能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严守成点头附和道:“是,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们单独谈话的时候你不在里面,你不知道他们是谈好了还是谈崩了。”

“但是明绍靖和严文旭谈判后的第二天,严文旭卸了你的职位,以办事不妥当的名义让你回家反省。这个时候你意识到,严文旭是盯上你了。”

“你被撤职的第七天,和明绍靖在秘地外见了一面。那一面之后,你就和明绍靖达成同一条战线了。”

六长老淡笑:“空口无凭!”

严守成坐回到椅子上:“特殊时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且。”

严守成特地打住了话口,盯着六长老。

直到六长老额头出汗,严守成才继续开口:“我查到了你用严家牟利得到的私产,全部进了明家的产业。而你家里的表亲,也在这两年内在明家的产业下,步步高升。”

六长老低眉回应:“我确实为自己谋私,但是我得到的一切都有专人打理,我向来不管这些。至于远亲,脚长在他身上,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和我更是没有关系了。”

严守成佩服六长老的素质,但是他忘了,自己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六长老,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拔不了了。”

“而且,谁说我一定得拿到证据才能处置你。长老会固然重要,但只是辅助家主判断而已。这些年,家主或许迁就长老会,是不是你们都忘了,家主是有随意处置长老会的权利的。”

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想起来了。

以前的家主会参考长老的意见,但是本身家主就是高于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