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于凌霄，是个替身，凌霄之于我，是一个奢望，也是最后的念想。白月光回来之后，我没了价值。没有了唯一的念想，我和这个世界做了最后告别。
1.
第一次见凌霄，是在林文的生日饭局上。
林文是个富家千金，是我的室友。
小镇做题家出身的我，跟着林文见了不少的世面。
这次饭局，更是让我见识到了有钱人的生活。
几百万的首饰豪车做礼物，那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几十万一瓶的酒，所有人都叫嚣着不醉不归。
我像个局外人，格格不入的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
而我左手边，一尺之隔的距离，坐着一个男人，刚刚林文给我介绍过，他叫凌霄。
西装革履，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其他人嬉笑怒骂，和我一样像个局外人。
可我却忘不了，他送给林文价值百万的豪车，更忽略不了，那西装上价值万元的袖扣，还有刚刚他进门时，其他人的恭敬。
一样的局外旁观，却是天差地别的身份。
昏黄的灯光，我感觉有些缺氧，昏昏欲睡。
不过林文今天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陪她，在人家玩得尽兴的时候离开，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弯腰溜出包房，我出门透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来酒吧，我想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毕竟这里高昂的消费我负担不起，这里不是我配来的地方。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脑子缓过来一些，我回头看到了凌霄，他从包房出来，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女孩。
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的长相，蹦蹦跳跳，比我多了几分的活力。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2.
那一晚的事，于我而言，就好像是黄粱一梦，一觉醒来，我恢复了学生生活，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时间一晃，四年已过，大学毕业，我站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
是回家做个公务员，安稳的度过一生，还是留在大城市努力拼搏，给自己攒点家底。
这一次，我的自知之明又发挥了作用，像我这种没背景没家势的人，做公务员是没有出路的。
毫无疑问，我最好的选择是留在大城市打拼。
只是没想到，我入职的公司，刚好是凌霄家的。
再次见面有些尴尬，因为我把咖啡婆在了凌霄身上。
林文以前跟我说过，像他们那种家世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的。
看着咖啡渗入衣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卖了我都买不起。
抬头偷瞥凌霄的神情，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走去换衣服去了。
泼咖啡的事情是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的，没出一个小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得罪了大老板。
如果不是有劳动法限制，估计我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尽管如此，我也给领导留下了冒失的印象。
没有任何意外，实习期一过，我被辞退了，原因是没有达到公司转正要求。
工作半年，我没了应届生的身份，被大公司辞退，在工作经历上就像是污点。离开这儿，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驱使我拦下了凌霄的车。
紧皱的眉头，显露出了他的不耐烦。
我用最简短的语句说明了我的来历，穷尽我四年的所学，跟他介绍了我对于公司新项目的看法。
只不过，一直到话音落下，凌霄都没有反应。
该说的说完了，刚刚冲出来的勇气也没有了，木讷的退后一步，我躬身说了一声“对不起，打扰了”。
随后目视着车子离去。
3.
没有小说中，总裁变身伯乐，把我特招进去的戏码。一个月的海投简历后，我入职了一家外包公司。
能入职的原因，是因为这次竞标的项目，刚好就是我上一份工作一直跟进的项目。
外包公司人少活多福利差，加班成了我的常态。
我和往常一样下班，亲眼目睹了发生在十字路口的一场车祸，而车祸的一方，是凌霄。
作为目击证人，他请我留下，而我看到他额角渗出的血迹，递上了一张纸巾。
调查，做笔录，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才从警局出来。
凌霄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么薄情，把我送回了家。
两天之后的竞标会上，我又见到了凌霄，这一次，他是甲方的决策人，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位置，我是乙方的小透明，在角落位置。
不过为了争取更大利益，我被推选成为竞标的演讲人。
排练过两天的演讲词，我说得很流利，可一对上凌霄的视线，我就有些忘词。
目视前方，我把竞标的报告做完。匆匆下台，根本不敢想，这标能落在我身上。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越是不敢想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三天之后，竞标结果公示，我们公司中标了，而我还被指定成为项目负责人。
项目的周期很长，需要两年。
两年里，我和凌霄见面的机会不少，还有几次，在会议室里进行过激烈的辩论。
凌霄是个富家子弟，但不是纨绔子弟。
俊朗的外表，优越的家境，总会让人忽视他的能力。
一次一次的接触，我看到了凌霄优秀的一面，虽然总是强行让自己忽略这个事实，但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了他。
有了关注点，我也会状似无意的打听。
从林文口中，我知道了凌霄的近况。
他单身，分手三年了，原因是那个女孩想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出国了。
三年来，凌霄水泥封心，没再谈过恋爱，一心扑在工作上。
不过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人都催得紧，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凌霄却一个都不喜欢。
他们都知道，凌霄再等他的前女友回来。
我恍然想起那个和自己有七份像的女孩，应该是活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我羡慕她可以任性恣意的活着。
我从小镇来，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得到的评价都是懂事。我做每一件事都要想清楚后果，因为我没有试错的资本。
我从小就克制自己的欲望，时间久了，真变得有些无欲无求。
不过对于凌霄，我是有些奢望的。
高富帅，脑子还好使，每一点都长在了我的喜好上。
暗恋是一个人的欢喜，我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4.
很狗血的戏码，项目顺利交付，公司领导要组织庆功宴，凌霄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出席了庆功宴。
宴会上凌霄来者不拒。
到宴会结束时，凌霄喝醉了，把我错认成了他的前女友，拉着不放。
我那狗腿领导更是一脸谄媚，非要我送凌霄回家。
出租车到了半山腰的别墅区，凌霄抓着我我不放。
无可奈何，我跟着他回了家。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四层高的别墅楼，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用凌霄的指纹开了锁，我简单的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奢华，高贵，唯独我，和这里不太相配。
凌霄的呢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我瞬间清醒。
“我不是何霓”
凌霄的动作顿了顿，依旧靠在我的肩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没醉，我知道。我不是你想得那种人，更不会趁人之危。现在已经很晚了，送你到这儿，我也算完成任务，得回家了。”
说罢我扒拉掉凌霄的手，起身出门。
不说大半夜，就是白天，在别墅区打到车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
我耗费巨资，给自己叫了一辆专车。
等车的空档，山间的冷风让我更加清醒。
自认为清醒冷静的我，在凌霄动手的那一刻，也有过欲望。好在，理智更胜一筹，我清醒了过来。
对面是黑乎乎的山崖，背后是豪华的别墅，这不是我应该涉足的地方。
5
那晚的事，我在努力淡忘，可没想到，凌霄会主动上门。
把人请进我的出租屋里，我有些窘迫，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凌霄先打量了一下屋子，随后开口道歉：“那晚我喝多了，抱歉。”
我说不出原谅的话，呆站在一边，像个木桩子。
凌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你是林文的室友，以前在我旗下的公司上班。你很优秀，这两年尤其成长了很多。”
“谢谢凌总夸奖。”
一向还算伶牙俐齿的我，这一刻只有苍白的回答，更让我担心的是，我不知道凌霄今天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谁知凌霄轻笑一声：“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们还不能算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用这么拘谨吧。”
我心里警铃大作，直觉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听话的坐在一边。
我房里的沙发，是从二手平台淘回来的，一米长，两个人坐上去，有些拘得慌。
一时没收着自己，膝盖碰上了凌霄，我第一反应板正身体，不准痕迹的移了移双腿。
“您今天上门有事吗？”
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距离还在咫尺之间，我怕自己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只能期盼凌霄能早点离开。
“你觉得我怎么样？”
凌霄的问题让我愣神，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我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凌霄是优秀的，不可否认，而且他还是自己的甲方爸爸，不能得罪。
抬眼瞥向凌霄，棱角分明的脸颊，让我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您很优秀。”
对于我的回答凌霄好像并不满意。
“其他方面呢？比如感情？”
问题过于直白，我没有办法回避。
于何霓而言，凌霄是个痴情的伴侣，可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一种不幸。
我咬着下唇，迟迟没有回答。
“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想和你试试，可以吗？”
不等我回答，凌霄主动出击了。
错愕抬头，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又一句，坐实了凌霄的目的。
我捏紧了拳头，这一刻的心情无法明说。
有暗恋变明恋的欢喜，也有为自己未来的担忧。
“凌总不要说笑了。”
我委婉的拒绝，想着以凌霄高傲的性格，应该会打消这个念头。
“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很特别。”
“第一次见你，你没有被纸醉金迷迷了眼，我觉得你和我见过的很多女孩子不一样。第二次见你，你冒冒失失，却很可爱，咖啡很烫，你脸很红。第三次见面，你很勇敢，拦了我的车，你的见解清晰明了，说明你在实习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是我和你非亲非故，不方便插手。所以没有干涉你被离职的事情。这件事我和你说声抱歉。车祸的事情，我感谢你的帮忙。”
“这两年里，我看着你成长，看到你变得优秀，也慢慢有了靠近的心思。那一晚，是醉酒的冲动，也是我的真情流露。”
凌霄说的认真，我听得入神。
最后一丝理智，让我问出了口：“你对我感兴趣，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片刻的寂静后，我听到了凌霄的回答：“始于容颜，终于品质。你是你，不一样的烟火。”
心跳得像绽放的烟火，我动心了。
6.
从那天说清楚之后，凌霄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心意，陪我吃，陪我玩，陪我哭，陪我闹。
他对我的宠爱让我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也彻底俘获了我的心。
在别人眼里，我是灰姑娘变身公主，我是飞上枝头的凤凰，眼红而又羡慕。
一年过后，我俩从地下恋情转明。
凌霄在朋友圈高调示爱，带我出席很多场合。
我也没给他丢脸，学会了虚伪应和，也能和他的朋友打成一片。
我以为，我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没想到，梦想破灭的那么快。
因为何霓回来了。
7.
出国多年，她完成了学业，高调回国。
白富美，知名演奏家，千万网友的追捧。
比之以前的活泼，她多了一份知性美。
凌霄带我参加了她的接风宴。
作为主角，何霓坐在了主位，作为圈子里最有声望的人，凌霄和她比较而坐。我是凌霄女朋友，自然坐在了凌霄身边。
在场的人，除了我，都是认识十多年的老朋友，嬉笑打趣下，何霓温婉回应。
凌霄好像也比以前活跃很多，对于别人抛出的梗也能接回去。
唯独我，坐在一边，没人问津。
我很懂事，所有不会做不合时宜的事情，所有这种场合下，我也不会没眼色的插嘴打扰别人的兴致，安心的做着自己的小透明。
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陷入了僵局。
“凌霄，你还喜欢何霓吗？”
当着现女友的面，问人家和前女友是不是还有旧情。
我抬头看向那人，在他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的尴尬，还一脸兴致的等着凌霄回答。
转头再看，何霓一脸温和的笑容，好像这问题跟他无关。
凌霄紧闭双唇，偏头看着何霓。
随后伸手拿杯：“这杯我喝。”
话没明说，但在场人懂得都懂。
我缓缓低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今天的组局的人是个会玩的，三言两语就带动了气氛，桌上又是一片热闹。
恍惚间，我记起了当面，还是那群嬉笑的人，而我坐在一角，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饭局结束，有人提议转场。
跟在众人身后出门，我开口和凌霄说话：“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先回家。”
凌霄微微皱眉，走在前面的何霓回头询问：“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凌霄陪你去医院看看。”
瞧，人家多会说话，明明凌霄是我的男朋友，陪我去医院却是她口里说出来的，而且，人家还是一片好心，我没法反驳。
扯出一张笑脸，我轻声回应：“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
说话间，走到了门口。
凌霄主动开口：“她身体不舒服，你们去玩，我带她回去。今晚的费用，我包了。”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刻的我，在别人眼里像个求而不得的小孩，靠着装病博取别人的关注。
脚趾扣底，等所有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我是真的不舒服，回家倒头就睡。
睡梦中，我和凌霄一如往前，甜蜜而幸福。
8.
接风宴过后，凌霄对我好像没什么变化。
不过凌霄朋友们组织的活动，我很多时候都不再参加。
我像一只鸵鸟，把自己埋在自己的世界，不知道就当不存在，我只享受当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迎来了新年之后的第一个好消息，升职了。
我做了烛光晚餐庆祝，可那晚凌霄说公司开会忙，没有回来。
看着烛光摇曳，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人生总会有很多的意外，我的升职喜悦在被凌霄泼了一盆冷水后，我又接到了一个噩耗。
家里的爸妈，开着三轮车去地里干活的路上发生意外，进了急救病房。
六神无主的我，拨通了凌霄的电话。
接连几次没有有人接通。
在我上高铁的最后一秒，那边终于接通，不过接电话的不是凌霄，而是何霓。
只字未说，我挂断了电话。
回家的七个小时，我的心空了，人木了，睁眼看着窗外飞驰的山林草木，好像整个人都被抛弃了。
等我出现在县医院的门口，看到的是肃穆的亲戚。
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作为独女，我不能倒下，我还得料理父母的后事。
发讣告时，我屏蔽了凌霄。
迎来送往，半个月的时间，我逼着自己接受了这场变故，处理完家里所有事情，锁上院门。
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调整好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9.
再看到凌霄，是两天之后，他约我吃饭。
我准时出现在约好的餐厅，衣袖上带着黑底白字的“孝”章。
平静的和凌霄打招呼入座。
“家里出事了？”
饭吃了一半，凌霄开口问了。
我手顿了顿，微微点头：“嗯。”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没说，因为我处理丧事的时候，他在和朋友出海游玩。我没有说的兴致，也没有说的必要。
凌霄教养很好，揭人伤疤的事情不会做，他也没继续往下问。
这场饭吃的有些别扭，不过我也没在意，好像这些事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饭后凌霄送我回家，我站在门口挥手和他告别，没请他上去坐坐。
凌霄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非要送我回家，开车径直离开。
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10.
何霓找我是半个月之后，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更显温婉。
我也是身着白色衣裙，和她站在一起却有些相形见绌。
相对而坐，我俩都没有说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许久之后，何霓说话了。
“你和凌霄应该好久没有见面了吧？”
“嗯”
确实很久了，那天楼下分开之后，我就没有和凌霄联系了。
“听说你家里出了事，凌霄有些话不好意思跟你说。”
“所以今天你做他的说客吗？”
我抬头，紧盯着何霓。
“也不是，我只是看着凌霄为难不忍心，帮他说几句话。”
我手放在膝盖上，等着她的下文。
“我和凌霄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世交，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同情你，但这不是你道德绑架的资本，我希望你能主动退出，不要让凌霄为你的家事买单。”
“如果觉得不能接受，我可以补偿你。”
手指捏着裤腿摸搓，这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脑袋空空的，我看着何霓，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或许是被我盯久了，何霓有些不适。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像你这种女孩子，能抓到凌霄这样的金龟婿就不愿意放手了。但也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他家里人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拖下去伤害的只有自己。”
“你现在还年轻，趁早放手，你还有机会追求你的幸福。”
深呼吸一口气，我认真回道：“好，我会和凌霄说清楚的。”
11.
走出咖啡厅，我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遮着额头，看了看眼前的写字楼，此刻的我，渺小而又无助。
回到办公室，我拿出手机，点开和凌霄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聊天还是那晚答应他一起吃饭。
【在吗？】
【今天何霓找我了，说你想和我分手，但是怕我难过，不好意思提。】
【感情是感情的事，家事是家事，你不用不好意思。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成全你，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那儿还有你的一些私人物品，你要是想拿回去，就周末去拿吧，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可以替你扔掉。】
发完了消息，我像个无事人一样，打开邮箱，处理工作。
在同事的提醒下，我下班了。
在公司门口，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凌霄，倚靠着车门，抽着一根香烟。
看到我出来，凌霄站正了身体：“下班了？”
“嗯”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骑车过来的。”
摇了摇我手里的电动车钥匙，我转身去找我心爱的“小摩托”。
凌霄跟在我后面，不快不慢，一直到我家里。
“你要上楼拿走你的东西吗？”
看凌霄一直跟着我，我很认真的发问。
“我想和你聊聊。”
我转身上楼，让凌霄进了我的家门。
原本那个一米长的沙发，因为凌霄嫌弃，已经换成了两米的真皮沙发。
我和凌霄一左一右坐在上面，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我木然的看着他，想听听他说什么。
凌霄喝了一杯水，才正式开口说话。
“不是我让何霓找你的，我本来想等你缓过这段时间再说的。”
我扯了扯嘴角：“长痛不如短痛，我能接受。”
凌霄看着我，有些担心：“你不用强撑着，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依靠我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自己可以缓过来。而且何霓说得对，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你，我不能对你进行道德绑架。”
我好像太懂事了，凌霄都找不到借口：“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嗯”
曾经的无话不说，这一刻好像多说一句都难。
相顾无言，我下了逐客令：“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今天何霓找我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的东西。”
环顾四周，凌霄的东西还不少：“你那些东西还要吗？要的话我给你寄过去，不要的话，我就丢了。”
凌霄顿了顿：“寄给我吧，我家里的地址你知道的。”
“好”
我起身开门，等着凌霄出去。
走到门口，凌霄回头：“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
话音落下，我关上了门。
屋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突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对！收拾东西，既然分手了，就要断的彻底。
我连夜收好了凌霄的东西，预约了快递上门取件。
除了他的日用品，还有那个沙发，那是他花钱买的，就是他的东西。
同城快递，隔天就送到了。
我收到了凌霄的信息。
沙发的照片，随后是一句话。
【你怎么把这个也给我寄来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你买的，是你的东西】
迟迟没有答复，我继续按下一串话。
【既然分手了，就别联系了，我要删除你联系方式了】
发送成功，下一刻我点了删除。
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