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车，跟随节目组的人进入一所高校内。
蓝绮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新奇。
贺斯渊走到她身边，小声地问道：“知道这是哪儿吗？”
蓝绮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学校吗？就是你们人类学习的地方？”
贺斯渊点头，“对，是学校。”
蓝绮闻言，笑容里带着一丝小得意，“看来我没记错！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好像你们人类的孩子都要到这里面学习，还要考试。考试很难吗？”
贺斯渊还在思考蓝绮口中的话代表了什么，就听到蓝绮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考试难不难可能要因人而异，有些人觉得很难，有些人并不觉得难。”
“那你呢？你觉得难吗？”蓝绮好奇地盯着贺斯渊问道。
贺斯渊笑了笑，摇摇头，“我觉得不难。”
蓝绮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贺斯渊发现，蓝绮很多时候对于事情的本身并不太执着，她在问一个问题时，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并不会去在意这个答案背后代表的意义。
就比如刚才的问题，她问贺斯渊考试难吗？并不是想知道考试到底有多难？也不是想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觉得考试很难？
她就只是单纯想要贺斯渊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而已。
不管贺斯渊回答的是“难”还是“不难”，蓝绮都不会继续再问下去。
“导演带我们来高校干什么？不会是要在高校里面拍摄吧？这样不会打扰到学生上课吗？”Alex此前常年生活在国外，对于国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看到眼前的高校，只觉得疑惑。
身边的冯彬解释道：“这里不是真的高校，里面也没有学生上课，只是搭建的一个实景场地，专门用来给人拍摄用的。”
“这么厉害？”Alex惊讶道。
蓝绮听见后，也是一脸惊讶。
“这里不是真的学校吗？那里面也没有人在上课咯？”
贺斯渊点头，“对，没有。”
蓝绮闻言，有些失望。
贺斯渊注意到她的失落，问道：“你想看学生上课？”
蓝绮诚实地点点头，“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上课的，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
“你们？”贺斯渊疑惑地看向蓝绮，“你跟你的……同伴们？”
蓝绮点头，“嗯。”
“你们是在……私人学校里上课学习？”贺斯渊斟酌了片刻后，想到这么一个词。
蓝绮身上有太多不能当众说出来的秘密，贺斯渊只能非常小心地避开那些不能说出来的内容，换成其他普通人比较容易能接受的词汇。
蓝绮不是傻子，听到贺斯渊这么问，很快就反应过来。
“嗯，算是吧，是他们请来的呃……老师。”
蓝绮想了想，觉得那应该也算是老师吧？虽然教她们的东西好像跟人类老师教的东西不一样，但性质差不多。
“那你觉得私教教的怎么样？”
蓝绮皱了皱眉，有些嫌弃。
“一般吧，又凶又喜欢打人。对了，这个在你们的学校里，是不是被称为体罚？”
贺斯渊闻言，眉头紧皱，眼底一片幽暗。
“是叫做体罚。”
贺斯渊没有继续追问。
一行人跟在导演的身后进入高校内，但直播间里听到蓝绮跟贺斯渊这段对话的人炸开了锅。
【蓝绮没有去过学校？一直都是跟着家里的私教学习？我理解的没错吧？】
【那岂不是意味着，蓝绮根本没有上过九年制义务教育？】
【别逗了，她就算没有去过公立学校，人家也已经读完了大学课程，还是专攻海洋生物研究的大佬，你们算是个什么？】
【有些人挺搞笑的，人家就是这么一说，还真有人当真了？她说自己大学已经毕业，证据呢？毕业证呢？说自己是海洋生物研究方面的学者，相关学术证明呢？什么东西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网络诈骗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群人。】
【但是这些都是渊神说的啊？渊神不会骗人吧？】
【渊神也是从蓝绮那里听说的，说不定渊神也被骗了呢？】
【虽然，但是，我刚才听蓝绮说那些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蓝绮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生活一样？】
……
某些网友说的话虽然犀利，但确实有些道理。
也因此引起了一些人的思考。
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是蓝绮跟贺斯渊说的，并且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出来。
蓝绮的表现来说，也一直都挺迷。对于某些尝试类的情况好像根本不了解。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贺斯渊在身边一直给她兜底，估计早就连裤衩子都暴露了。
蓝绮的学历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蓝绮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至今为止，那些想在网上查找到蓝绮身份信息的人，仍旧一无所获。
要么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要么就是背后有人遮掩了蓝绮的一切痕迹。
更多人还是倾向于后面一种可能，毕竟如果蓝绮真的是凭空出现的，那就是个黑户。一个黑户虽然没有太多身份信息，但生活过的痕迹是抹不掉的，有心查总能查出些东西来。
就是因为蓝绮的信息一直查不出来，网上才会两极分化严重。
江栩每次看到网上因为蓝绮的身份吵起来时，都是心惊胆颤的。就怕这些人查出来，其实蓝绮根本没有什么背景，她真的就是个凭空出现的黑户。
***
虽然只是搭建出来专门用来拍摄的场地，但里面的设备还是很齐全的，高校里面该有的设备它都有，除了没有学生跟老师。
不过如果顾客需要，负责人也能安排专门的Npc负责扮演老师或学生。
一行人进入学校之后，发现整个学校除了他们跟工作人员，就再没有其他人。
谢家瑜看着空荡荡的学校，突然开口说道：“这场景，总让我觉得下一秒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群丧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谢家瑜。
钟佳怡更是没忍住怼道：“我觉得你脑子可能真的要去看看，明明怕鬼怕的要死，结果你还脑子脑补各种恐怖场景，自己吓自己这么好玩？”
谢家瑜挠头，也很委屈，“我有什么办法，控制不住啊。”
这个时候贺斯渊故意说道：“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错，导演不是说让我们今天自主选择拍摄的主题吗？我觉得这个主题就不错。”
谢家瑜瞬间大惊失色，“你认真的？你确定要在这么神圣的地方拍摄这种题材？”
冯彬也跟着故意逗他，“这怎么了？很多恐怖电影不都是在学校里拍的？”
“不是，咱就是说……好歹照顾一下当代学生的心理健康吧？你们老是在学校里拍摄这种题材的影视剧，难怪那么多学生厌学啊！”谢家瑜崩溃道。
“你真是为了不拍摄这种题材，无所不用其极啊。”叶梓琪都忍不住笑道。
直播间里，这次就连谢家瑜的而粉丝都忍不住让他住嘴。
【谢家瑜你给我闭嘴！】
【本来能看的影视剧就越来越少，你再说下去，所有跟学校有关的题材都不能看了！放过孩子吧！】
【之前是不让学生谈恋爱，接下来是不是校园惊悚也不能看了？】
【想啥呢？看小猪佩佩去吧。】
【他们应该不会是真的要拍丧尸片吧？】
【不可能，拍丧尸题材需要很多Npc，你觉得就武乘风那抠门的样子，会花钱请那么多群演吗？】
【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
……
然而观众们还是放心的太早。
武乘风的确抠门，也的确不会花钱去请那么多Npc。
但是武乘风狗啊！
“这里就是你们今天的拍摄地，你们今天的所有拍摄任务都要在这里完成。”
“拍摄内容是什么？你之前说我们所有人都要出现在一个主线里，那我们之间的人物关系怎么安排？”Alex问道。
武乘风看向Alex，说道：“没错，你们所有人都要在一条主线里，但你们的初始身份关系是固定的。”
“初始身份关系？”蓝绮疑惑地看向导演，“所以是随着剧情发展，关系会发生改变？”
导演有些诧异地看向蓝绮，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敏锐，反应这么快。
事实上，想到这一点的不止蓝绮，只是所有人都没有蓝绮反应快。
蓝绮几乎是在导演说完的瞬间就迅速接上了导演的话，别说其他人愣了一下，就是导演自己都愣了。
反应了一下才回答道：“可以这么理解。”
“嚯！玩这么刺激吗？”谢家瑜激动了。
其他人也激动了。
Alex跟林柚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热切起来，一个看着蓝绮，一个看着贺斯渊。
而蓝绮跟贺斯渊互相看着彼此，一个眼神坚定，一个一脸懵懂。
“可以中途换人的话，你会跟别人组队吗？”蓝绮问贺斯渊。
贺斯渊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会。”
蓝绮勾起了嘴角。
导演拿出几张卡片，放在几位嘉宾们面前。
“现在抽取今天的拍摄主题，你们谁上来抽？”导演看着几位嘉宾问道。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全都看向贺斯渊。
“渊神，要不你去？”冯彬对贺斯渊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贺斯渊摆手道：“我不行，我运气不太好，我去的话到时候抽到地狱难度的主题，有你们哭的，”
其他人立刻表示没有关系，他们相信渊神。
谢家瑜更是大喊道：“渊神你大胆地往前冲！”
Alex顺嘴接了一句：“出事了你自己扛！”
贺斯渊回头给了Alex一个警告的眼神，扭头问身边的蓝绮：“你运气好，要不你去？”
他这么一说，大家突然反应过来，蓝绮的运气好像确实挺好的样子？
“对啊，蓝绮的运气好，让蓝绮去！”钟佳怡立刻喊道。
谢家瑜跟冯彬也同意，除了林柚有些不高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林柚不甘心让蓝绮抢了镜头，便站出来道：“我觉得我运气也不错，要不我来？”
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拒绝。但前面刚说了让蓝绮去，后脚林柚就说她要去，其他人也不好下台阶。
倒是蓝绮一脸不在意地说道：“那你去吧。”
林柚听到蓝绮这毫不在意的语气，心头又是一阵不爽。
蓝绮凭什么一副不在意的大度模样？她肯定是装的！要是真的不在意镜头，为什么一直跟渊神绑在一起？
呵，心机女！
林柚在心底将蓝绮贬低的一文不值，将蓝绮塑造成一个为了镜头不择手段的心机女，看蓝绮仿佛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毒女配。
面上却一脸带着一脸无辜又和善的笑容，冲着蓝绮比了个感谢的手势。走上前来到导演面前，看着导演笑得一脸柔弱无害。
“导演，我来抽可以吗？”
武乘风看着林柚，心里膈应的很，面上同样不露声色，笑着说：“可以，这里一共有四张卡片，每一张里面的主题都不同。现在请你在这四张卡片里面抽取一张。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一旦抽取卡片，确定下主题后就不能更改。”
林柚闻言，回头一脸紧张地看向身后众人，似乎很怕自己抽到不好的卡片的样子。
林柚就想听其他人安慰自己，抽到不好的也没有关系。
这样就算到时候她真的抽到了不好的主题，这些人也不好责怪她。
偏偏没有一个人开口安慰她，谢家瑜还故意道：“没关系的林柚姐，你要相信你自己的运气，你可以的！”
林柚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转回头深吸了一口气。
从导演手中犹豫着抽出了一张卡片。
在她把卡片抽出来的同时，蓝绮在贺斯渊身边幽幽叹了口气。
贺斯渊低声问道：“怎么了？”
蓝绮看着林柚手中的那张卡片，语气有些忧愁道：“我有一种预感，那张卡片上写的内容不是大家喜欢的。”
“嗯？你确定？”贺斯渊惊诧地看向蓝绮。
这难道也是人鱼的种族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