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的卫杨，斜眼扫了一眼徐明诚。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内心暗道“自以为有第二家风投联系你们了，你就敢左右拉扯晾着我们？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你配跟老子坐在这一张桌子上？”
今天他就是要好好笑话一下这个小土鳖，让他知道知道，哪怕是当面骂他，他也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好啦。”卫杨不太满意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笑起来没完了？”身边几人闻言立马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卫杨又笑眯眯看向徐明诚，“徐总不要介意啊，我这下面人啊，被我惯坏了。出来还不守规矩。让徐总见笑了。”
徐明诚瞳孔猛然缩了一下，他能听出来卫杨在指桑骂槐，表面说的是下面员工。实际是在骂他不守规矩，第一次谈判结束之后，又不拒绝又一直吊着他们。
“哈哈哈。”徐明诚微微一笑，“没事，我还要感谢卫总，又让我受教了。以后还是要多跟卫总学习。”
“哎呀....”卫杨晃了晃脑袋，面露难色的说道，“以后啊，可能徐总还真的没法跟我学习了。”
徐明诚假装焦急的追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卫杨嘴角一歪，笑着说道，“因为根据我们的评估，抖信的估值大大下降了。”
“所谓抖信2.0就是一些功能上的抄袭和模仿。完全没有上次谈判的时候，徐总所吹嘘的那么独特。甚至大量功能都是模仿我们的企鹅聊天。”
“据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新时代科技对于后续开发的把控能力和你们承诺效果的兑现能力。”
卫杨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的说道，“描绘再好的蓝图，如果最终无法实现，那就一文不值。”
“我在这个行业里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每每一想到这儿啊，我就有些痛心疾首。”
“现在的一些创业者啊，人浮于事，说的很大，最后基本都做不出来。所以出于风险控制的原因，我们必须要下调我们原本预计的投资金额。”
说完，卫杨看向徐明诚，他不光要当面骂他本人，他还要当面骂他的产品。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就是一坨垃圾！
这是卫杨来之前就想好了的，他要压价！疯狂压价！小土鳖必须要为他自己的行为买单！
徐明诚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那不知道卫总，这个下调...是到多少？”
卫杨深吸了一口气，随口说道，“可能也就一千万左右吧。”
徐明诚强压下内心想呕吐的欲望，这卫杨还真好意思张这个嘴，一千万？是打发叫花子呢？
新时代的天使轮是七百万，结果到了A轮居然才给一千万？这卫杨看来真是被他气到了。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嘶”徐明诚面上不急也不恼，假装沉思了起来。想了半天又凑到苏小琴脖颈后边，用她的身子挡住自己嘴巴。小声问道。“中午吃什么？”
苏小琴瞬间呆住了。她原本想看一下自己老板是不是有病，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徐明诚应该是另有深意，愣了片刻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不能不给反应，又不知道徐明诚想要什么反馈，只能这么僵硬的配合一下。
徐明诚转过身子，继续假装沉思，其实内心在暗暗发笑，“这苏小琴，还行....脑子反应的不慢。”
“卫总，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了。因为我真的很希望能加入咱们企鹅的大家庭。”
卫杨冲着徐明诚扬了一下脖子，用鼻子哼出一声，“嗯。”
“咳...这个方智资本想必卫总已经知道了。他的创始人是我们新时代科技的天使投资人。”
卫杨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小土鳖想说什么。这些消息他早在方智资本来打探情报的时候就核实清楚了。
“但有一件事，卫总应该还不知道....方智资本具有我们新时代科技A轮融资的优先投资权。”说完徐明诚冲卫杨微微一笑。
卫杨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事，小眼睛卡巴卡巴还在想这个事情对于他的计划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徐明诚眼看这条笨鱼心思了半天还没心思明白，只好再度开口说道，“说这点的原因是因为，以卫总刚刚说的这个数字....恐怕方智资本会启用优先投资权。”
“轰！”徐明诚话音刚落，就好像有一道炸雷在卫杨脑子里瞬间爆炸！
对啊！方智资本有优先投资权的话，他就不能压低新时代科技的估值了！压的越低他越白忙活！
方智资本肯定是希望能以最少的钱获取最大的价值。所以这个估值对于他们来说越低越好。如果所有的对手都给新时代科技估一块钱，那最后他们就可以启动优先投资权，就用一块钱完成这次A轮融资。
反之，如果他想完成他的计划，拿下新时代科技A轮融资的话，他就需要给出一个方智资本不愿意投资和跟投的价格！
终于想通这一切的卫杨看向徐明诚，嘴角抽动了两下，十分钟之前刚说过的话，现在就让他咽回去，还真是有点不太好咽....
“呵呵呵。”卫杨尴尬的笑了笑，“徐总还真是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啊。”
徐明诚嘴角上扬，冲他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着这个卫杨怎么把刚才拉出来的粑粑咽回去！
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的咽回去！一边咽还得一边说真好吃！
卫杨低下头，心里不断盘算着，“如果放弃这笔投资呢？”
“不行！”
几乎是一瞬间卫杨就下了判断，前段时间他物色了好几个新项目，可以说全是垃圾。毫无投资价值。
而且只有抖信才是企鹅现在最需要的。也只有拿下抖信，他才能在总公司挂上名号！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其实....这个抖信啊。”卫杨抬起头，咬着后槽牙说道，“还是有他自己可取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