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小声道：“来收摊位费的，你不用管，该吃吃该喝喝。”
秦无炎疑惑道：“这么晚收摊位费，我看他们怎么不像好人呢？”
何文静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是摊位费，其实就是保护费。”
秦无炎早就猜到了，皱眉道：“一个月收多少？”
何文静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什么？两万？抢钱啊？”
何文静苦笑道：“没办法，我们在人家的地头上做生意，不交钱就支不起这个摊子。”
“一开始我们也不想交的，但是他们天天带百十号人过来捣乱，也不砸东西，也不打人，就是占着座位不走。”
“我和你大哥还得挣钱还债，跟他们实在是耗不起，最后只能认怂。”
秦无炎道：“大姐，我冒昧的问一句，交了这两万块钱，你们还能剩下多少利润。”
何文静苦笑摇头，叹气道：“能剩一万出头的样子，去了房租，可以拿来还债的寥寥无几。”
秦无炎心中泛起恚怒之意，镇海作为龙国二线城市，房价一直居高不下。
像林雨馨租的那种小房子，一个月就得四千左右，这些流氓一个月收走何文静大半血汗钱，跟吸血鬼有什么分别？
“行，我知道了。”
秦无炎冷冷点头，拿出手机给陆枭发了条短信。
“哗啦！”
这时流氓头子突然掀翻一张桌子，不耐烦的道：“他妈的！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你当老子空闲多，有事没事就来跟你扯皮磨牙？”
“赶紧把钱交了，要不以后你滚出这片，这破摊子也别特么支了。”
陈焕林赔着笑脸，慌张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玉溪，抽出一支递给流氓头子说：“孙哥你消消火，有钱我就给你了，只是最近生意真的不好，这个月还没挣够摊位费。”
“您再宽限我几天，等钱够了我马上就还你。”
孙哥把烟推了回去，“谁抽你这破玩意，别磨磨唧唧的，要么交钱要么滚蛋，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这时何文静跑到摊子旁边，小声对陈焕林说：“算了算了，有多少交多少吧，本来客人就不多，再往下说就更没生意做了。”
孙哥笑嘻嘻的看了何文静一眼，舔着嘴唇道：“小林子，你老婆长的这么正，跟你算是白瞎了。”
“这样吧，今天我心情不顺，让你媳妇跟我回去睡一觉，我再宽限你一周的时间。”
陈焕林脸色一青，将老婆拉到身后，讪讪的说：“孙哥，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孙哥破口骂道：“谁特么有空跟你打趣，我看上你老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特么要是懂事点，至于整天活的像狗一样么！”
“给个痛快话，行不行？不行我帮你收摊！”
何文静泪珠泫然欲落，紧紧抓着老公的衣角，眼中屈辱、无助、悲愤、苍凉等神色交相纷涌。
看到她这幅模样，秦无炎脑中顿时闪过林雨馨被家族刁难时的情景，一股无名怒火充斥胸前，猛然抄起一个酒瓶子，朝着孙哥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