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电脑屏幕上是南城论坛排名第一的热帖。
上面的一字一句恶毒话语好像尖刺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他跑了一个下午想要得到一个笑容的小少年，现在被别人贬低到了尘埃里，落进了泥潭里。
明明是他自己说过的两个字，可为什么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会那么愤怒？
敲门声响起，司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进来。”
秘书推门进来，走过来将自己手上的文件递给司寒：“先生，明天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司寒嗯了一声，将电脑桌面上的论坛链接发给助理，开口道：
“我不想再看见这篇帖子，还有发帖的人和热评前几，我要知道他们都是谁。”
秘书点头应是，这篇帖子他也看过了，真的很会惊讶于现在这些孩子的恶毒心思，不管事实如何，说那样恶毒的话诅咒揣测一个人也太过了。
更何况被这样对待的人还是大老板的绯闻对象，难怪大老板会这么生气了。
司寒看着秘书的背影，突然出声问道：“你谈恋爱了吗？”
秘书诧异转头：“啊？”
司寒皱着眉，似乎在想该怎样开口，最终还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如果想要一个人，我是说，和他在一起，把他捆在身边，除了包养，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秘书心尖颤了颤，大老板这是在问他感情问题啊！
还有他知道，大老板不知道的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走回司寒的办公桌旁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先生，您是不是想问南城大学的那个小朋友？”
司寒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秘书知道，他猜对了。
秘书想了想，开口道：“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我是个Alpha，我的妻子是一个男性omega，但我们的信息素匹配结果显示，我们的匹配度只有50%。”
“本来向我们这样低的匹配度，是不应该也不会在一起的，可是我们相互喜欢。”
秘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许应该说是我们相爱，我这一生，只想和他一个人结婚，和他一个人终老。
哪怕因为信息素匹配度不高，标记的时候都分外吃力，但我们也甘之如饴。”
他指了指电脑上的画面，那些让司寒一点也不好受的帖子，开口道：
“您会因为这样的言论愤怒，恼火，会因为那位小先生对您的态度而阴晴不定，失落难捱，难道不是因为您也喜欢他吗？
您不会以为，这是金主对一个包养情人的态度吧？”
司寒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眼放空好像进入了沉思，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什么价值好几百个亿的项目一样。
他仰头看向秘书：“可我是一个Alpha，他是一个beta。”
秘书看向司寒的眼神变了变：“您的意思是，您嫌弃他是个beta吗？”
“不。”司寒摇头，“我听说，beta通常都会和一个beta在一起，他们不会选择Alpha和omega作为伴侣。
我以为，他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司寒在比司齐还小一点的时候就慢慢接手了司家的产业，一向信奉相比其他任何关系，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的合同关系，是最稳妥的。
他看到过圈子里的其他人包养人，那些人都会很高兴，他以为顾沉星也会高兴。
他以为这样明明白白的立下合同，才能牢牢的把人绑在自己身边，为此不惜欺负了自己的弟弟。
卑劣的利用弟弟对他的敬重自私又霸道的抢夺他喜欢的人。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司寒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冰激凌一样，可笑又狼狈。
秘书看的惊讶，他还从没有见过大老板这么无助的神情，茫然的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秘书抿唇，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先生，如果您真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买冰激凌故意不用保温盒，您当时是不是也知道这才是顾小先生想要看见的？
我猜您就是想要顾小先生出出气。”
司寒脸上尴尬笑容一闪而过，这个还真没有，只不过是他没有什么常识，没管店员要。
秘书接着道：“您是我见过最聪明最运筹帷幄的人了，但谈恋爱是不需要这些的。”
“先生，所有的恋爱，都应该是从一束花和一句‘我喜欢你’开始的。
而不是一句包养。”
“是……我做错了。”
秘书点头：“喜欢一个人，就该用真心换真心，不是我说您，先生，这次的确是您做事欠考虑了。”
司寒低声重复：“以真心换真心……我明白了。”
他想了想开口道：“那个帖子先不用撤了，但那几个人，你得查出来。”
“是。”秘书虽然不知道司寒要做什么，但照做总没错了。
“另外，你这个月的奖金三倍，当做谢礼，谢谢了。”
秘书惊喜：“真的！”
司寒笑着点头：“是，直接去财务那里领就好了。”
秘书攥拳敲在另一只手上：“谢谢老板！今晚可以带我老婆去吃想了很久的那家餐厅了！”
司寒笑着看秘书眉飞色舞的走出了办公室，向后靠在椅子上，幻想起他和顾沉星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秘书说的对，下次见面，他一定要亲口说一句喜欢。
贴吧上的热帖到了晚上热度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
尤其是当事人一方根本没有出来澄清的意思，众人的猜测就更加离谱了。
司齐看着老神在在躺在床上的顾沉星欲言又止，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口：
“星星，网上的那些消息，用不用管一管？”
顾沉星翘着脚躺在床上，闻言摇了摇头：“不用管。”
他压根不在乎这些本来就是假话的谣言，有这个时间，不如想一想该怎么收拾田棠那个蠢货。
司齐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消息通知的声音打断了。
同样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四个人都收到了同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