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当回事,外面却有人心都乱成了一团。
田棠阴沉着脸推开刚才不小心撞到的人,闷着头离开这里。
刚才病房里的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恨意和恼怒和无穷无尽的嫉妒好像塑料薄膜一样裹住了他,轻薄的仿佛不存在,却无处不在的让他窒息。
他简直无法沉下心来思考,也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话竟然是真的。
顾沉星也是omega?
一个轻而易举就能掐死他的omega?
太荒谬了!
田棠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
昨天他知道了家里破产的消息,情急之下竟然晕了过去,结果醒过来的时候就被陈想关了起来。
陈想折磨了他一整晚,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可怕的一个晚上,脚腕扭伤,浑身都是青紫,身后的腺体更是面目全非,上面全是伤痕。
他今早好不容易逃出来进了医院,却知道了顾沉星和司寒昨晚竟然一直在一起,知道了顾沉星是个omega,还知道了,司寒是他的Alpha。
凭什么?
田棠抬手捂着脸,他的脸现在还红肿着,陈想那个混蛋,竟然敢打他的脸。
凭什么他过的生不如死,那个该死的顾沉星却能过的这么好?
田棠眼中带泪,心中怨恨上天的不公平,凭什么顾沉星什么都没做却能拥有一切,而他付出了一切,用尽了办法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棠棠,原来你在这里啊。”
田棠浑身一哆嗦,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陈想的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是今天他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打到的。
他咧开嘴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田棠的手腕:“你真是太不乖了,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怎么敢自己悄悄跑出来的?”
田棠咽了下口水,浑身的伤口同时叫嚣起来,想要让他赶紧离开面前这个男人。
昨天自从陈想接了那个电话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不仅不体贴,反而还十分凶残。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再被陈想抓回去的话,他以后再也不要想逃出来了。
这个想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他心心念念的美好未来顷刻间消散,比身上的伤口更疼的是他的心。
他绝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田棠眼珠转了转,突然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柔弱无骨的靠在了陈想怀里:
“陈想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真的只是昨天晚上有点太疼了,怎么会是故意逃跑的呢?”
陈想眯了眯眼,伸手掐住田棠的下颌,让他仰起脸来看着自己:
“卑劣的骗子,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就因为你,我们家破产了,不过没关系,你欠我的东西,我自然会自己讨回来。”
田棠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冲动甜甜的冲着陈想笑:
“陈想哥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们两个应该一起合作,才能真的让害了我们的人付出代价啊。”
陈想嗤笑一声:“你他妈是觉得我是冤大头吗?还要被你坑一次?”
“再说了,你觉得你自己有本事对付司寒吗?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田棠眼中阴郁一闪而过,但脸上还是带着讨好的笑容:
“如果是之前,当然不可以,但是现在,只要陈想哥哥稍微动一动手腕,我们就能收拾顾沉星。
陈想哥哥你知道的,顾沉星是司寒喜欢的人,如果顾沉星伤了残了,那不必直接报复司寒还要过瘾吗?”
陈想低头看着面前的田棠,心中有些动摇。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顾沉星在司寒的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但相比起有势的Alpha司寒,顾沉星一个没什么背景的beta显然要好拿捏的多。
田棠看出他心中犹豫,接着道:
“陈想哥哥,我现在已经是你的omega了,我难道会害自己的Alpha吗?你要相信我,我刚才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用我们做什么动作,只要你释放一些信息素,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陈想挑眉:“你说的是什么?”
田棠凑近陈想,嘴唇擦过他的耳廓:“其实,顾沉星是一个omega,而且他身上有一种罕见的病……”
他凑近陈想,嗓音越发低了下去,但陈想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你说的是真的?”
田棠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亲耳听见的,陈想哥哥,就连老天爷都帮着我们,我随便找的医院,顾沉星竟然也在这里。
他现在腺体受损,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陈想摩挲下巴,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司寒和顾沉星害的他们家现在焦头烂额,他总要给他们的教训才行。
至于自己身边这个小贱人,陈想看向田棠,他有的是时间收拾。
“好,你说要我怎么做?”
田棠嘴角笑意扩大:“很简单……”
顾沉星吃完饭之后就又昏昏欲睡了起来,他的身体骤然接受从一个beta成为一个omega,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司寒坐在他身边,轻柔的拂去他额角上的汗。
他眼中闪过心疼医生说顾沉星的不适症状还会持续很久,包括但不限于嗜睡头晕和腺体阵痛。
这些他都没有办法帮他承受,所以只能不断地释放一些低浓度的信息素安抚顾沉星。
如果这时候又Alpha或者omega进来的话,就能感觉到病房中一直弥漫着好闻的薄荷青柠的味道。
这两种味道相互独立又互相缠绵,没有人能轻易插入其中或者将他们分开。
一个护士轻轻敲了下门,说是顾沉星家里的人过来看望顾沉星,现在正在医生的办公室了解病情,并且说想要见一见司寒。
司寒拧眉,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顾沉星的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