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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子时已过,王府中静谧一片,京城也空荡荡地安静祥和。

街道上只有老云和大云他们鬼魂小分队,在优哉游哉地逛着街。

偶尔吸吸这家的香火,偶尔又吃些那家的祭品。

好在新年期间,各家各户该祭祖的祭祖,该拜神的拜神,倒也便宜了他们。

没了应桓的威胁,皇宫中的阴气和亡魂也被云悠然收走,一切正在往正常的轨道行进,包括京中的鬼魂,也终于可以离开城门往外逛逛了。

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跟着云老大和巫杰,没事偷窥一下那些官家的绯闻,有意思极了。

听雨阁主屋内,结束了一番酣畅大战后,帝昊天双手环抱着像只小猫一样蜷缩成团的云悠然。

她喟足地嘤咛了一声,朝帝昊天的胸膛又靠近了些。

“玖儿,生辰快乐~”帝昊天抽出一支手,从散落在一旁的衣衫袖袋中拿出一串白玉念珠串,每颗圆润的玉珠之间间隔着一个金质彼岸花,手串接口处坠了个银制金刚杵。

他动作轻柔地帮她套在白皙的手腕上,那里有些隐隐发红,似乎是刚刚他太用力握出来的红痕,帝昊天心疼地轻轻抚摸着红痕。

那条拴着个银环,上面有只小狐狸的红绳,始终稳稳地箍在她的手腕上,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况都不曾见她摘下来。

帝昊天之前也问过为何不取下,云悠然只是懒懒地回了声:懒得摘。

但他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只小狐狸,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指想要将红绳扯下。

然而不管他如何使力,这条红绳都没有半分褪去的痕迹,令他着实恼火。

这是什么情况?

跟长进肉里了似的!

“你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用上朝吗?”云悠然惺忪着睡眼,抬头看这个大半夜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男人。

他是不累啊,还是神清气爽啊?

有些淡淡的酒气自头顶传过来,昨天他们几个可没少喝,勾肩搭背地在那聊得可起劲了。

“这是我母妃生前最爱的手串,一直没找到机会送你~”帝昊天握着她的手腕,献宝似的递给她看,手串盖住了那条红绳:

“以前听宫里的嬷嬷说母妃总是嚷嚷着,要把这手串留给以后的儿媳妇。”

云悠然艰难地撩起眼皮,看到那串泛着幽光的白玉珠,中间的金色彼岸花很新,应该是帝昊天重新定制穿进去的,玉珠温润冰凉,她倒是觉得极为舒适。

“谢谢~”

她慵懒地一把环住帝昊天的腰,额头靠在他的胸膛轻轻蹭了蹭,冰冷如‘死尸’般的温度,愣是冻得帝昊天顿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顷刻间,打了个激灵的王爷殿下,睡意全无!

“你为何总是如此冰冷,是气血不畅嘛?赶明儿个让惊澜去找个太医给你调养一番吧……”帝昊天又将她抱紧了些,尽管他也觉得冻得慌,但还是想尽量焐热这个冰坨子一样的小家伙。

“不用,我有云暗。体质问题……”云悠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抬起头看着他冒出青茬的下巴,倒是更显硬朗了些:“你和吞天他们玩得挺好啊?”

她可还没忘记,要不是吞天他们的教导,这朵小白花可没那么快开窍,自己这小身板也不至于过早的遭受这般‘虐待’。

细想起来,她还是个宝宝呢~

“呵呵~”

帝昊天的胸腔有轻微的起伏,浑厚的低沉笑声,闷闷地自里面传出:

“他们都随你而来,在这里就是你的亲人。那便也是我的亲人,我很喜欢和他们相处,自在得很。我……没什么朋友和亲人。”

云悠然勾唇笑了笑,在这一点上,她俩倒是一致。

“他们确实是我的亲人,我娘在我出生时就死了,我爹……”

她没有往下说,往常的年月,除了云暗他们几个,她从不跟别人过生日来着。

毕竟她娘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为了自己的诞生搏命而死,她总是不愿想起这些的。

帝昊天见她没有细说,多少也明白些这丫头估计也和自己一样,早早的失了爹娘。

再想起原来那个云悠然,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有爹娘陪伴了五年,却见面不识,不可谓不是另一种悲凉。

“咳~~不说这些了,你生辰的时候,还是说些开心的吧!”帝昊天轻咳了一声,随即视线又落回红绳上,意有所指地问:“这个是胡月幽送的?你从幽鬼森林回来后便有了……”

王爷,你确定问这个问题,是开心的事么?!

“喔~这是阿月给的护身符。那会儿不是要去救你么,他有事不能跟我一起去,便给我留了这个……”云悠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朋友间送些保命的物件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当时阿月说得那般郑重,她直觉认为这是个很牛气的物件,便一直没摘下。

再到后来干脆连她也摘不下来,也就懒得琢磨这事。

帝昊天看她眼中的清明坦荡,便知这小女人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干脆歇了他那点小心思。

还是和自己和解吧……

在某些时刻,这女人敏锐得要命。

而在某些时刻,这女人又极其的迟钝。

他可都听昊岚跟自己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胡月幽在他看来,可从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某些意义上说起来,会比殷若航他们更值得自己留意。

不得不说,王爷你才发祥这个问题吗?

殷若航表示自己被针对得很无辜……

不多时,云悠然就又睡着了。

自从帝昊天搬进听雨阁后,她就三不五时地被打断修炼,这可不是什么正确的打开方式,毕竟自己的这具肉身还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呢~

赶明儿得和他谈谈了,在她进入梦乡之前脑子里充满了这个念头。

后来一段时间,帝昊天也确实听取了她的意见,尽量让自己心无旁骛地睡觉,而云悠然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吞天忙着监工制作九幽军和三军的武器,吾晴已经被司空缠得烦躁,干脆带她去了九幽军,日和当然跟着过去了,毕竟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将,总得早些了解自己要带的兵吧。

安若浅这几天还算消停,只是每日上午会带着帝无恨出去觅食,下午准会乖乖地回来。

看来拓跋宏的絮絮叨叨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只是可怜了京郊那些普通的兽兽也好,妖兽也罢。

但凡这师徒俩的气息出现在周围,那叫一个拔腿就跑啊。

云暗在医馆的日子依旧安宁,只是帝青缈也如帝昊天一般忙得看不见人。

而且她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是变了,即使帝青缈也会时常到医馆陪她吃晚饭,也会乖顺地任她给自己配药、配药膳。

但只要云暗一刻不在他的监控下,哪怕是明确地告诉他要去摄政王府找云悠然,都会被他紧紧地箍住手腕盯上半天才行。

那个男人,怕极了她的离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想必重来一次的话,他应该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终于,万众瞩目的正月十四来到了,辰时一过,便已有长长的队伍排在望春楼的大门前,里边的食客都好奇地趴在窗沿上往下看。

有一些甚至跑到一楼大堂,给自己寻好最佳的看戏位置了。

云悠然特意没再是一身白,毕竟盛夏天天在她耳朵边嘟嘟着,说她大过年的像是在守灵一样太素净了。

她穿了一身墨绿色锦缎袄褂和百褶襦裙,夹了一层棉倒也暖和很多。

外面披了件淡金色狐裘外袍,有个粉白色的狐毛领。

依旧是慵懒的发髻被那根白玉簪松垮地束在脑后,今天她特意隆重了些,戴了两只钻石耳坠,这可是她当年花重金购买的,算是心头好了。

她没带任何小伙伴,只是四个丫头,小十和云卫也全都跟着。

刚出摄政王府不久,就已经看到那远远排了差不多两三条街道的年轻人队伍,有些青年旁边有自家的小厮丫鬟陪着,有些竟是家中长辈陪着一同排队。

云悠然挑了挑眉,倒是比预想的人要多出不少。

“待会,你们每人都拿起本子跟着记录,不然耗时太久了要~”云悠然一边头也不回的交代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有好多眼尖的发现了摄政王妃,毕竟那华贵的服饰,身后都是闻名京城的手下,那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王妃~”

“啊!”

“是小十公子!”

“啊~是云卫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大早晨的就让整个京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盛夏气鼓鼓地叉着腰,别人都有粉丝,就她们四个丫头没有。

好生气……

“哈哈哈~~”云悠然瞥了她一眼,笑得如春花绽放般,顿时艳丽了整条街道。

‘吱呀’一声,客栈大门被赵掌柜从里推开,恭敬地将云悠然请了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横挂在一二层横梁上的巨大横幅。

“第一届花前月下联谊会”

硕大的红色字体苍劲,正是出自巫杰的手笔,那位判官大人闲得都快长毛了,也算对社会有点贡献吧~

底下有两排稍小些的字,写着:

“父母之命不是命,媒妁之言也非言。姻缘并非天注定,婚姻皆由五官定。”

云悠然促狭地笑着看了眼横幅,这就是她今天的评判标准。

一切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