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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间,大厅的气氛越发嘈杂,男人们酒过三巡,说话的声音高亢了许多。

有的直接跨过桌子聊得火热。

云悠然并不想多做逗留,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带着帝昊天先回到四楼她的房间,还不忘布了个隔音结界。

底下的大伙,全员眼含暧昧地目送她俩离去。

心中都在想着,‘还是年轻,毕竟新婚不久嘛~理解、理解~’

吾晴一看云悠然要走,赶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她的步伐。

“把海螺给我。”

“吞天那个?”

云悠然的唇角一抽,真不是她心思龌龊啊,可是太不寻常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云悠然一边偷瞄他,一边将海螺颤巍巍地递了出去。

眼里的意思明显:‘我对那个啥没有偏见啊,你加油!’

“哼!”

吾晴根本不打算解释,在云悠然拂过海螺开启之后,拿起来转头就走。

“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云悠然上楼的时候嘟囔了一嘴。

帝昊天不正常,君无妄不正常,连吾晴都不老么正常的。

春天的到来,劲儿这么大的?

一关上房门,帝昊天大步迈向云悠然,紧紧拥住她,也不吭声,就那么抱着立在那里。

云悠然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微弱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反手环抱着他,这个男人此刻很受伤,心里有苦又不说出来,她看不得,心里沉甸甸的,堵得难受。

“师父……殁了……”帝昊天将脑袋埋在她肩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隐约有些哽咽。

无涯老人,是他对‘亲人’二字,最后的一丝寄托了吧。

他是衍国皇室里的最后一位皇叔,年纪轻轻却是长辈。

而他的长辈,都已离去不在,谁又能来心疼心疼,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呢。

他从小没感受过父爱母爱,只有皇兄,在他幼年时便死了,还有一个就是那孱弱的老人,如今也离开了。

帝昊天像是不得不被逼着成熟一样,带着满心无法抹去的痛楚被迫成长。

云悠然懂他的心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毕竟她对于亲情的感受,也不深。

“你还有我,有狗子,还有吞天、无妄他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而且你还有惊风他们。

帝昊天,修士的一生若无突发事件,太长了!试着把脚步放缓一些,看看沿路的风景,你会发现你还拥有很多。”云悠然叹息道,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似的,温柔如水。

“我知道,可是师父他,死得太惨了!”帝昊天的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恨恨道。

“嗯?无涯老人不是寿终正寝吗?”云悠然把他拉开,抬头看着他如淬了冰的桃花眼,里边充满了弑杀之意。

这让云悠然心下微惊,诧异道:“凶手是谁?”

以帝昊天如今的修为,若是真想出手的话,定是能秒杀凌风大陆的本土高手的。

当然,魅影宫那帮人除外。

“我若没猜错,应该是小优。”帝昊天冷哼一声,在脑子里已经将那个装可怜的小姑娘虐杀无数遍了,却苦于没有证据,不得贸然出手。

“小优?她不是无涯老人的孙女吗?怎么她这么能蹦跶,又去了中央学院?”

云悠然蹙眉,是真没想到会是那个小姑娘。

虽然她绿茶了一些,但就是个弱质女流,能掀起这般风浪还真是意料之外了。

“她如今是尉向阳的入门弟子,之后会随中央学院的弟子一同前来。说是什么空灵体,可清泉神王说了,空灵体都是天生,没有后天形成的。还说我师父死于吞灵诀……”帝昊天冷声咕哝着,语速有些快,令云悠然根本反应不过来。

“清泉神王又是谁啊?”

她咋舌,自己就睡了一觉,这是错过了一个亿么?!

“空灵体确实少见,只有天生没有后天获取的。若是吞灵诀的话,只怕对方与魔族有勾结啊……”

“清泉是霜翊身边的护卫……”

巴拉巴拉,帝昊天把回到中央学院后发生的事情,无涯老人与尉向阳之间的仇恨,天界诸神之巅的仙气飘飘等,都说了一遍。

云悠然咬牙切齿地冷笑道:“霜翊,可真富有……”

她的重点,跑偏了!

但是心里清明了许多,霜翊怕是看上帝昊天的天资,打算挖去天界,这样也好,省得她走后门了。

本来她也觉得帝昊天十分适合天界,再看到他周身隐约缭绕着的淡紫色天界气韵,更是确定了几分。

“嗯,他大殿顶上有颗盆大的夜明珠,我都没见过。”帝昊天竟然点头附和着。

他,也被带跑偏了,说好的谈正事呢?!

“无论是不是小优,想来她骤然能够修炼,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常手段。遗迹之内混乱异常,人数也多,她很可能会有小动作。同理,咱们也可以。”

云悠然终于把思绪从满脑子黄金里拉了回来,想到小优,有些戾气升腾。

无论她是否无辜,这个姑娘的命,都再留不得了。

“玖儿的意思是……”帝昊天一向偏向光明正大的杀,所以会诧异于云悠然的狠辣。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那姑娘既然不对劲,就直接灭掉算了。你不动手,我也会的。这么烦人的丫头片子,我可不愿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任由她上蹿下跳。”云悠然扯了扯唇角,轻抚帝昊天的脸颊。

她家大狗狗,太过坦荡了。

也正如他的名声一般,虽然煞神之名远播,却从无人说他阴险。

即便是灭人满门,也永远是有理有据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她,不是……

“尉向阳看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倒还好,修为比他还强些,可是慕大哥,他本就为人正直,难免挡了那些小人的路,你记得留意着点。”

突然想起了慕之风,云悠然替他担心起来,那可是帝昊天为数不多的至交,定不能让他出事才是。

“嗯,知道!之后,我便跟着你们凌云山可好?”帝昊天的心情好了很多,几乎是一秒想通,立刻阴转晴那种。

他撒娇似的抱着云悠然轻轻地晃悠了起来。

光抱着都不够了,他的俊脸逐渐靠近,直到两人深深拥吻到一起。

大漠寒冷的夜晚,也能异常火热啊……

可是有人火热,就必然要有人冰寒。

三个人的故事,从来有一人不配拥有姓名。

“你当初为何那样伤害老大?”

君无妄举了举酒壶,摇晃着里边所剩不多的琼浆,一饮而尽。

他和胡月幽相对坐在之前的那张桌子上,气氛太过诡谲,其他人早就找了借口各自回房了。

大堂里依旧嘈杂,酒过三巡,孩子们开始放飞自我,彼此间大声嚷嚷着什么。

他们两人,一个假谪仙一个真狐狸,自成一方小天地,将这张桌子与纷纷扰扰隔绝开来。

“她的魂魄缺失,所以一直困在神君境无法寸进,且永远无法凝结出自己的冥珠。没有冥珠的冥王,史上有过?我若不刺那一剑,冥珂便不会告诉我她那一缕灵魂所在,不得不为。”

阿月垂着头,冰蓝的眸子里更多是释然,少许伤痛,他苦笑着摇头轻叹。

“不得不为?你那一剑算是彻底断了你们之间的所有过往,即便如此,也能做到。该怎么说你好呢,心狠?”

君无妄不赞同地冷睨着他,本来对他的怨恨少了几分。

“心狠啊月狐,对她狠,对你自己更狠……”

“呵,我这人执拗,你们会不知道?”阿月仰头干掉一壶烈酒,喉间划过辛辣,熨烫了喉咙和食道,灼烧了心房,令他冰冷的身体暖上几分。

这个大漠,真寒冷!

“如今呢,释然了?”君无妄冷哼着,语气里有明显指责的意味。

“你可知当年你那一剑,差点将她逼疯。那丫头什么时候歇斯底里过,你可曾见她自魔族大战后,再多流一滴泪水。”

“我知道,那时候……我在!在她身边,只是你们都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胡月幽握着酒壶的手指微颤,没有人能理解,在她痛的时候,陪她一起痛彻心扉的自己,又是何种心境。

“她自小最依赖的人是你,关系最好的也是你、冥珂和巫允之,那时候甚至没有兰诗琪和安若浅的身影。

只是这样的你和冥珂,居然会同时叛出,她不懂,始终哭喊着说不懂。

不懂你们为何会毅然决然地离开,更不懂你为何能下得了手。”

“她说,是我不懂她。也对……若是没有我执拗的自以为为她好,想来现在也没帝昊天什么事儿了吧!哈哈哈,都是命……”

阿月的声音里突然有了些哽咽,那嘴角惨淡的笑容,看在君无妄眼中,格外怆然。

这个男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真真是,让人恨不起来,却也无法原谅呢。

“是啊,你可不就是把她拱手让人了么!释然?没有谁能做到这般从容的,月狐,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懂!这里……”阿月轻轻拍了拍心脏的位置,笑得绝美又凄凉。“始终在嘲哳着,很痛……”

“唉……”

两个如玉般的男人,相视苦笑,怀抱着各自的伤痛,无言地喝着酒。

过往种种,原来不过是无可奈何~

君无妄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替云悠然与他和解,但这个男人的苦,他看得真切。

至少作为曾经的战友,便不要再为难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