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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英雄睁开眼,又是漆黑一片,第一反应是被季简初关在了黑屋里。

直到发现他正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才舒了口气。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如此。

吱呀一声。

门打开了。

谢景泽和季简初二人正好看到他醒来。

季简初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你长时间没吃没喝才晕过去,且吃点清淡的。”

魏英雄看到好久没见的饭食,眼冒绿光,连忙跑下床,张开嘴就吃起来。

“吃完了,好好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

季简初勾起唇角,眼带威胁,“若有一点假话,我就给你丢回去。”

直到三碗粥下肚,魏英雄满足的喟叹一声。

发现前方两人越发不耐烦的神色,连忙坐正。

“确切来说,是二殿下有瑞王的线索。”魏英雄抹了抹嘴巴,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季简初,“但是,二殿下,不见了。”

“你说萧元怀?”谢景泽挑眉,冷笑一声,“他也不见了?”

魏英雄点点头。

上次明霞被赵康定杀了之后,萧元怀借此离间了渊政王和萧元睿,两人的斗争越发白热化。

近日北原王的身体越发不好。两个王子的斗争也越发明目张胆起来。

萧元睿母族势力庞大,其外祖父直接掌握着北原的军权。

这一次,借着萧元怀外出办事的机会,竟然直接将人掳走。萧元怀的阵营瞬间群龙无首,不知所措。

“我若是萧元睿,一刀杀了他,一劳永逸。”季简初直接说道。

“不会,二殿下手里还有不少底牌,他们暂时不敢动他。”魏英雄自信道,“只是二殿下不在,萧元睿的人总是找我们麻烦,再这么下去,我们的人怕是被架空完了。”

“与瑞王又有什么关系?”季简初反问。

魏英雄立马来了精神,一封信递到谢景泽面前,“二殿下出行前就知道自己会有麻烦,让我将此信件给你。”

谢景泽打开信封,只扫了一眼,差点气笑。

“好你个萧元怀,在这算计我呢!”

季简初连忙将信拿来看,上面写着“自知即将有难,求景泽兄一救,事成后告知瑞王下落。”

这是把他当苦力呢?

看着谢景泽咬牙的样子,季简初忍不住笑了笑。

“当初你就说萧元怀诡计多端,在白月被我们耍过,回北原还不得给自己找点场子?”

萧元怀朝中拉拢了不少大臣,无奈有兵权的不多,强行去和萧元睿抗衡,暴露底牌,得不偿失。

将算盘打在谢景泽头上,算是借刀杀人吧。

从来只有算计别人的份,如今被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挟”,谢景泽没有说话,但那神情绝对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感觉气氛有点不对,魏英雄咽了咽口水,才道,“你们......会去救二殿下的吧?”

“人在哪儿?”季简初问道。

魏英雄听她这么一说,便知有戏。

“在飞霞堡。”

“那是大殿下外祖——宰相萧肃的地盘。”魏英雄简要介绍了那里的地形,总结一句话,城墙高伫,易守难攻。

“我被他们的人发现,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魏英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身为北原第一勇士尚且如此,你们可千万别掉以轻心。”

不愿再理会这个蠢货,谢景泽只叮嘱他这几日莫要被人发现,便和季简初出了门。

“你怎么看?”季简初问道。

“应该为真,但救萧元怀一事,恐怕不能瞒着三位将军。”

“那就麻烦了。”季简初若有所指,“那三人,不会让我们卷进北原的夺储之争里。”

谢景泽剑眉微挑,唇边浮起一抹狡诈的笑容,“没可能,咱就自己制造个机会。”

待两人回到军营,军苑的学子各个在训练。只是对招的时候戾气很重,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不爽。

什么情况?两人对视一眼。

徐永珺迫不及待过来告状。

“你不知道,刚那群老鸟特意来嘲笑我们,说我们弱的跟垃圾一样。”

“是呀,还说我们是毛都没齐的娃娃兵。妈的,要不是世子和季队让我们不要惹事,当场打得他脑袋开花。”一人手里拿刀在头上挥了挥。

鲁卓凑到季简初身边道,声情并茂的控诉,“说季队你一个女生混到军营里纯属碍事。这是瞧不起你,瞧不起女性啊,这你能忍?”

原本还想生气的季简初,一把揪住鲁卓的耳朵,气笑道,“给我上眼药呢?”

鲁卓见被识破,讪笑了一番。

倒是邓羽也忍不住插嘴道,“季队,那咱就硬憋着?”

季简初回头和谢景泽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努了努下巴,“当然不能!”

“走吧,带你们砸场子去!”

学子们振臂高呼,谢景泽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事不关己,任由季简初发挥。

“这样惹事真的好么?”耿迪不放心的问道。

“你觉得她没谱?”欧阳啧啧两声,又瞄了眼谢景泽,回头对耿迪说悄悄话,“要不要打赌,这俩又憋着坏呢。”

训练场上,安将军的手下正在烈日下积极操练。

安将军能担任指挥使,训练人的确有一套。他手下的兵,各个看着都威武霸气,甚是让人有安全感。

“喝!”

“哈!”

一拳一踢都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汗水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不愧是守护边疆的铁骑军。

邓羽他们好奇的凑上前,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嘲笑他们的人,可不就是安将军的手下?

“现在人模狗样,刚刚尾巴都翘上天了,什么嘴脸!”有人不爽道。

“声音大点。”季简初扣了扣指甲。

这些学子们瞬间了解季简初的意思。

于是一个个表情夸张,眉飞色舞,开始他们的表演。

“哎呦呦,这就是老兵们的表现啊,也不怎么样啊!”

“还去嘲笑我们,哪里来的脸啊!”

“肯定是怕被我们比下去,先来吓唬我们。”

“就这?就这?我期待半天,就给我看这?我季姐一根指头都能碾压你们!”

要说这群军苑学子也不知学了谁,一开口就欠了吧唧。

要不是那群老兵训练有素,又有长官压着,早就受不了这群聒噪的家伙,上去暴打一顿。

“哟哟哟!腿踢的真高!”

“哎呀,这腰不行!”

架不住每过一招,就有人在一旁瞎起哄。

部分老兵终是忍不住,恶狠狠的向那群新兵瞪了过去。

“他瞪我!他居然敢瞪我!”

“跟我做手势,鄙视他!”

终于老兵们再也忍不住,负责训练的一个队长生气的朝季简初怒吼,“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季简初从高处一跃而下,动作干净利落,恍若一只敏捷的猎豹。

季简初一步一步走到士兵队伍前,嘴角含笑,毫不畏怯,那股张扬自信,如璀璨的烈日,绚丽而夺目。

“就是想跟你们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