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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装病?”营帐里,徐永珺有些嫌弃的看向谢景泽。

欧阳也难得的揶揄一番,“这个‘又’字用的很有灵性。”

“季姐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耿迪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让所有人注意这点”谢景泽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眼中却是神采奕奕,俨然如蓄势待发的猛兽,“这次的猎物可不好抓。”

下午,安将军的人提审袁副将,安置了重兵把守,生怕他借机逃脱。

倒是军苑的人,因为膈应袁副将的所作所为,不愿意让铁骑军的人护卫。

然而学子中大部分人,哪怕喝了解药,体力依旧不支,有气无力的守在岗位上。

“累死了,咱提议让白将军他们派人在这巡逻不行么?”一个学子喘着气儿道。

另一人连忙否决。

“你还嫌自己中毒不深是吧,谁知道他队伍里干不干净。”

“不行,我得歇会,站不动了。”

“歇吧,人都抓了,咱这巡逻也就走个形式,自个身体最重要。”

整个队伍都散发着低迷和颓丧。

这时,几个身影迅速穿过众人防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谢景泽所在的营帐之中。

此刻营帐中只有谢景泽一人。

他闭目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微微喘着气儿,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不住了!”

其中一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杀意涌现。他五指微握,从腰侧取出一把长剑,冷光一闪,下一秒,就向谢景泽刺去。

铛!一声巨响。

来人被震的向后退了几步。

男子惊讶的抬头,却见谢景泽右手持剑,跨坐在床,挑眉看向自己,“可终于来了。”

那一身的力道,哪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上当了!

男子警觉,连忙带着人向后退,但刚出营帐,就被四个身影堵住。

“白月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徐永珺挽起袖口,揉了揉手腕发出阵阵声响。

“就别急着回去。”欧阳成接过话茬,与徐永珺的裸拳出击不同,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挑了个还算粗的木棍,在手里颠了颠,嘱咐道,“留几个活口。”

耿迪点点头。

季简初却是皱了皱眉,“麻烦。”

几名蒙面男子见季简初等人如此嚣张,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拿着剑,怒喝一声,双方直接成攻击的态势。

男子的小队配合默契,俨然是长期作战的小组。

但他们遇到的偏偏是季简初的小分队。

这群人中除了季简初早前露过一手,其余人一直在隐藏实力。

果然,小分队一出手,敌人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欧阳和徐永珺实力超群,配合的天衣无缝。耿迪辅助,时不时趁对方不注意在身后补刀。季简初在两人中周旋的游刃有余,甚至还能空出手帮助欧阳。

至于谢景泽,对方的首领的确武艺高超,可惜在谢景泽面前,并未占到丝毫优势。

时间越拖越久,对方心中越发慌乱。

最终,首领咬了咬牙,吹了一个口哨。

刹那间,数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向此处涌来。

数量的逆差导致实力瞬间倒了个个儿。

“呸,不讲武德!”徐永珺气的朝地上啐了口口水。

“投毒之人哪来的道德可言?”耿迪举起手腕,一直隐藏在腕上的袖珍弩十弩齐发,瞬间将不少黑衣人毙命。

“比人多?咱也不缺。”欧阳退后一步,坏笑一声,冲着后方大喊,“弟兄们,报仇了!”

话音一落,几十人刷刷出现,将此处为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没事?”黑衣男子中一人讶异道。

“你有事老子都不会有事!”学子们大笑道。

还有人火上浇油,“你爷爷的演技不错吧!”

面对军苑学子的嘲笑,黑衣人们气的咬牙切齿。

季简初顺手解决掉其中一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来了一句,“教教他们,什么是——瓮中捉鳖。”

说完,学子们齐齐上阵。出其不意的功夫配合训练有素的阵型,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大部分敌人制服。

为首的蒙面之人见情势不对,想要趁乱独自溜走,却被谢景泽一剑挡住。他盯向谢景泽的眼神越发阴森冷寒。

两人彼此出招,打得越发激烈。周围的人在季简初的示意下默默后退,避免误伤。

季简初观望着,只见蒙面男子对谢景泽的出手越来越狠,仿佛不要命一般。

忽然,谢景泽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汇。

与此同时,谢景泽露出一个破绽。

对方心中大喜,连忙向谢景泽的后背进攻。

恰在此时,谢景泽一个闪身,对方扑了个空,还未来得及收势,却被早在一旁等候的季简初抓住机会,一把抓下他的面巾。

“是他!”

学子中有人认出了这张面孔。

正是铁骑军副指挥使——白文武。

“果然是你。”谢景泽和季简初两人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胜负已分,大局已定,在军苑学生的包围之下,白文武想跑,也跑不掉。

或许正因如此,他反而变得坦然。

白文武站在原地,想不明白谢景泽如何发现的自己。

他看向谢景泽的目光有一丝复杂,“你是如何得知?”

“之前王府管家给我透露的内奸是袁副将。”谢景泽笑的温和,但眼神却是清明犀利,“到今早袁副将被抓,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然而,越是这样,却越不对劲。在京中埋线布局,以袁副将的能力,做不到。”

谢景泽皱眉,“袁副将早年生活于岭南,他如何联系在京中的管家沈伯?凭什么让沈伯冒如此大的风险,为他出卖王府?”

“许是有北原的人帮忙。”白文武道。

“或许吧。”谢景泽耸了耸肩膀,“但答案很勉强。所以,袁副将只是棋子,背后棋手,另有他人。”

“离京前,我派人查了沈伯的背景。”季简初此时突然开口,“与袁副将没什么关联,倒是他的儿子,与一位朋友关系异常亲密。而这位朋友是个举人,姓白。”

白文武面色一变,原因无他,这个白举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白耀祖。

“原来,你们一早就怀疑我。”白文武笑的有些无奈,再度抬头看向谢景泽和季简初时,话语中忍不住有些赞赏,“我不该小瞧了你们。”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白文武的棋局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一群人将白文武和他的手下绑至安将军处。

“接下来清理军队的事儿就该交给安将军了。”季简初笑的有些狡黠,“够他焦头烂额的。”

“这不重要,明儿,还有场硬仗”谢景泽长舒口气。

明天,他们将带着一群人,前往北原,营救萧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