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拿不出他们曾经在一起的证明。
在初初想起自己和悦悦的过去的时候，她就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和悦悦孤零零的在医院里相依为命。
如果悦悦是段渡深的儿子，他怎么舍得让他在外面朝不保夕。
由此可以推出，段渡深早就结婚了，悦悦是他的私生子。
这个男人对她说了很多谎话，真心假意她也分辨不清，她现在不想再看到他。
林织羽低下头，轻声道：“我想等七七醒过来，你先回去吧。”
林织羽明显的疏离冷淡，段渡深感受到了。
他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发顶，她低着头，不愿意看到他。
他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林织羽闭口不言，没有回答。
良久，男人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是有些挫败，低声对她道：“……我去外面等你。”
林织羽坐在原地，看着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从视野里离开，她缓缓低下头，伸手按住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流出很多的血，她差点死在了雪地里，而那些过来差点杀死她的男人，是段渡深派来的……
这个男人，曾经为了另一个女人，恨不得杀死她和她的孩子……
明明下手这么狠辣，如今又为何要这样惺惺作态……
她不明白……
已经分辨不清，记忆和现实，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
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虞之绮醒过来了。
医生走过来对她说，虞之绮点名要她进去看望她。
林织羽和医生一块儿走到了IcU病房，就看到庄玠紧握着双手站在病房门口，见到她走过来的时候，眼底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他这一份嫉妒令林织羽愣了一下。
他是嫉妒虞之绮要她去看望她吗？
“林小姐，你跟我来。”
护士给她全身消了毒，才带她进了IcU里。
虞之绮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着管子，正在输血。
她脸上戴着氧气罩，脸色雪白，模样看起来比昨夜手术出来的时候还要虚弱。
见到她，她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小羽，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织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你还好吗？”她语气有些沙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快死了。”她声音很轻，“我原本很害怕就这样死了，觉得很不甘心，但是现在感觉还不赖，就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如果死亡是这种感觉，那我可能就不害怕了……”
林织羽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能听到虞之绮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求生意志。
可能她也累了。
再这么多年的和庄玠的斗争里，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死亡才是解脱。
“医生不肯告诉我，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小羽，现在我只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虞之绮躺在病床上，她喃喃道，“我感觉这一觉醒来，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但是我现在动不了，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