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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大朝会之后,踌躇满志的曹植,就来到了后宫,求见自己的母亲卞夫人。

他打算尽快前往东郡监察,所以这一次是来跟卞夫人告别的。

当曹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卞夫人,称自己将出任监察御史,到东郡严惩贪官污吏和奸商的时候,卞夫人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不行!”

卞夫人颇为失态,一手抓着曹植的胳膊,摇着头道:“子建,你不能到东郡去当什么监察御史。”

“快,趁着陛下的正式诏命还未下达,你与母亲一起去推掉这差事。”

闻听此言,曹植很是郁闷,倒退了一步,颇为不解的询问道:“母亲,为什么?”

“这监察御史的差事,乃是我主动请缨的。蒙陛下不弃,委我以重任,我岂能让陛下失望?”

“唉!”

卞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子建,你就是太过在意陛下的看法了。你以为监察御史是那么好当的吗?”

“东郡那边,现在无异于龙潭虎穴,即便你是陛下派去的监察御史,别人也不是不敢动你的。”

“那陆绩如何?至孝之人,以清正廉洁出名,现在却成了一个贪官。”

“濮阳那里,更是发生骇人听闻的抢粮案。那些人连朝廷的赈灾粮都敢抢,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丧心病狂。”

顿了顿,卞夫人抽了抽琼鼻,脸色颇为幽怨,苦口婆心的劝道:“子建,你虽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是你为官的经验尚浅,论权谋,以心术,你是斗不过东郡的那些老狐狸。”

“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听为娘一句劝,向陛下请辞吧。”

闻言,曹植的眉头皱了皱,断然回绝道:“母亲,不要说了。”

“我意已决。现在让我退缩,绝无可能!”

曹植的态度很是坚决。

见状,卞夫人知道自己也劝不了曹植。

曹植的脾气就跟倔驴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眼看着事已至此,卞夫人也没有再继续规劝。

她把曹植打发走之后,就前去找了贵妃曹婴,把此事告诉曹婴。

曹婴得知这事儿,也是不禁勃然变色。

她来不及多想,就跟随卞夫人一起前往滋德殿求见秦牧。

……

“陛下,曹贵妃和卞妃娘娘求见。”

这个时候,秦牧还在滋德殿里,处理着日常政务。

守在宫门边上的辛宪英进来向他禀告了一句。

值得一提的是,辛宪英已经跟秦牧有染,并生下一子。

秦牧原本还想册封辛宪英为妃的,怎奈何辛宪英不想留在宫中,做一个“金丝雀”,所以秦牧也听之任之,把她当成了外室,也就是情妇。

对辛宪英来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她并不在乎所谓的皇妃身份,也不求名分。

只是留在秦牧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辛宪英在宫中,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她官拜起居舍人,负责记录秦牧的生活起居,言行举止等等,跟几个女官一起编撰《起居录》。

这样的辛宪英,是可以跟秦牧朝夕相伴的。

这不比其余后妃更好吗?

别的且不说,即便是秦牧的宠妃大小乔和甄宓,能跟秦牧相处的时间,也是比不上辛宪英的。

“让她们进来吧。”

“诺。”

辛宪英答应了一下。

秦牧把手上的毛笔放到一边去,背靠着御座的扶手,闭目冥想起来,作老僧入定状。

其实,秦牧也不需要琢磨什么。

对于曹婴、卞夫人的来意,他那是一清二楚的。

“臣妾参见陛下。”

曹婴和卞夫人见到秦牧之后,就欠着身子,向他福了一礼。

“两位爱妃,不必多礼。坐。”

相比于较为拘谨的卞夫人,曹婴直接拉着卞夫人,坐到了秦牧的身边。

秦牧的这个御座,相当于一座软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坐得下两三个人,只是略显拥挤罢了。

此时此刻,秦牧嗅着曹婴和卞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馥郁的味道,也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了。

偏偏,曹婴这个妖精还在明里暗里的撩拨他。

当真是大胆!

话说,这个时候的卞夫人,已经给秦牧生下了二子一女,也算是备受宠爱的。

只是卞夫人为人一直很低调,也不争宠。

她在宫中的地位,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尴尬的。

她既是秦牧的妃子,也是秦牧的岳母……

已经年过四十的卞夫人,因为保养极好的缘故,肌肤仍旧光滑细腻,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看不见,俏脸略施粉黛,美不胜收。

这使得卞夫人,看上去还是跟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一样。

原因何在?

保养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因为卞夫人服用了驻颜丹的缘故。

驻颜丹,可谓是非常bug的东西了。

服用者可以使容颜不老,让时间在脸上、身上毫无变化。

当然了,如果大限将至的话,一样会死。

驻颜丹能保住外表不变,却无法阻止身体机能的下调。

“陛下,听说今日在朝会上,曹植主动请缨,要去东郡担任监察御史?”

曹婴眨巴眨巴眼睛,出声询问道。

“有这回事。”

秦牧并没有否认。

“陛下,能不能另选他人?臣妾认为,以曹植的能力,不足以胜任东郡监察御史之位。”

“……”

秦牧瞥了一眼自己怀里的曹婴,摩挲着她的纤纤玉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爱妃,朕说过,后宫不能干政。你,越线了。”

秦牧的话语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只是,曹婴对此那是满不在乎的态度。

后宫不能干政这句话,的确是秦牧说的。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至少在曹婴看来,秦牧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一阵枕头风,就对她怎么样。

曹婴把头靠在了秦牧的肩膀上,睁着一双狐媚的眼睛,颇为委屈的道:“陛下,臣妾这哪里算是干政?”

“曹植是自家人,这是咱们的家事。”

“难道陛下你看不出来,以曹植的为人,去东郡上任监察御史的话,会出事的吗?”

秦牧点了点头道:“爱妃,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曹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