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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张任是想说“就地格杀”的,但一想到魏忠贤的身份,又不由得有些投鼠忌器,便改了口。

吴班拱手道:“将军放心!某这就去布置!”

张任点了点头,对着亲卫统领说道:“召集亲卫营兵马,随本将去迎接天使入营!”

随着张任的一声令下,寨门缓缓打开。

一阵秋风吹来,卷起落叶尘土,带起一片萧索。

魏忠贤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护卫的五百军士大摇大摆的进了军寨。

等到看清寨门后的情景,魏忠贤不禁一愣,愠怒道:“张任!你这是何意?!”

只见寨门之后,张任顶盔掼甲,带着亲卫营堵在了寨门后。

张任一脸慎重的拱手道:“公公息怒!公公身份尊贵,末将慎重一些,将公公护卫周全,以免他日回到成都,主公责罚。”

魏忠贤眯着眼笑道:“好好好!走吧走吧,别误了时辰。”

张任躬身行礼后,正当他转身之后,陡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劲风。

千钧一发之际,张任猛然侧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穿荆州军军服的高大兵卒正一拳向自己挥来。

“敌袭!”

张任一边大吼,一面去拔腰间的佩剑。哪知道手刚握到剑柄,便被那高大的兵卒捏住了手腕。

这高大的兵卒手如铁钳,张任只觉一股巨力从手腕处传来。

但张任也是武艺非凡之辈,左手化掌为拳,破空声中向着那高大兵卒的太阳穴击去。

那高大兵卒抬手就接住了张任的铁拳,张任趁势屈臂,以肘部猛然撞向那高大兵卒的心口。

哪知道眼前人影一晃,肘击却撞在了空气中。

张任心中顿时暗叫不好,不及躲闪之下直接胸口似乎被铁锤砸中一番剧痛顿时传遍整个胸腔。

紧接后背又中了一拳,腰部也中了一脚,张任一个趔趄便被那高大的兵卒打翻在地。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双方军士反应过来,一柄匕首已经顶在了张任的胸口。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乱动!?”那高大的军士大吼道。

张任微微一愣,随即大喝道:“不要管我!关闭寨门!速速斩杀此人!”

“吴班!你还在等什么?”

张任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吴班大吼道。

哪知道吴班略带惭愧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撇过头望向魏忠贤拱手道:“公公,家兄吴懿前几日特地来信与我说明利害。”

“吴氏愿为大将军马首是瞻。”

杨陵有蜀郡张氏为内应,又携大胜皇甫麒、江思明之势南下,蜀中大族早已人心浮动。

张任闻言,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勃然大怒道:“吴班,你这背主之人!我必杀汝!”

就在此时,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张将军,何必如此动怒啊。普天之下,只有天子是主。元雄(吴班等到字)奉旨行事,何来背主之说?”

张任循声望去,只见寨门处,杨陵骑着赤兔马,典韦护卫在侧,在虎贲卫士的簇拥下缓缓进入营寨。

吴班见杨陵亲自,连忙行礼道:“吴班见过大将军!”

杨陵摆了摆手说道:“传令全军,换上蜀军的衣甲,打上张任的旗号。奔袭成都!”

张任被擒,杨陵军不做任何停留穿寨而过用张任的印信炸开了绵竹的城门,绵竹也随即陷落。

过了绵竹便是广阔的成都平原,全军奔袭,两日之后,杨陵的大军便出现在了成都城下。

“杨陵的兵马怎会出现在此地?不是说他才在葭萌关击败了江思明吗?”

慌乱的刘璋有些惊恐的望着堂下文武大声问道。

大殿之上,蜀中文武个个低头不语。这些人或出生于蜀地世家,或心中也是慌得一比,自然也不敢接刘璋的话。

至于那些出身蜀郡世家大族的官吏,这个时候他们早已看清了局势。

杨陵的大军出现在了成都,那就不单单是追剿江思明那么简单了,益州的天要变了。

在这个时候谁要是还为刘璋出谋划策,要是传到杨陵耳朵里,那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毕竟,这大殿里的世家大族那么多,都等着立功。要不是顾及颜面,估计都有人要上去擒住刘璋献给杨陵了。

世家大族,谁会去管谁做益州牧,只要不危害他们的权利就好了。

虽然杨陵颁布了什么“科举”制度,但读书的不还是世家子弟吗?有几个寒门子弟买得起书?

甚至还传出荆州长沙郡有个寒门士子因为凑不到赶考的盘缠,把家里的耕牛偷偷拿去卖了结果被他爹打个半死的笑话。

再说了,杨陵代表着天子,这些世家豪族,比起刘璋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就在此时,张松拱手道:“主公,不必慌张。主公乃皇叔至尊,杨陵也是皇亲,定不会拿主公怎么样的。”

“下官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杨陵罢兵言和!”

张松话音未落,其他士族官吏顿时心中一惊,不少人都是一个念头“我怎么没想到,又让这个小矮子抢先了。”

刘璋一把握住张松的手,激动的说道:“真是国难思良将,板荡见忠臣!”

“子乔,那就有劳你了!”

张松一脸慷慨的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主公如此言语,正是折煞松了。”

正当张松心中想着又要立下大功时,只听得一声暴喝:“逆贼张松!老夫打死你这卖主求荣之辈!”

张松还未看清来人,只觉左眼一痛,顿时满头金星。又是鼻子一痛,顿时鲜血横流。

等到看清来人,除了王累还能是谁。

张松大怒道:“王累!你这是作甚?!如此危机时刻,你要害主公性命吗?”

“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自己不敢出使杨陵,还不让我去吗?”

“老主公托孤于你,你除了整日为难主公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张松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大声责问。

王累自觉怒气郁结于胸,怒骂道:“尔等受老主公与主公的恩惠,才得以官居要职!”

“你们只识巧取豪夺,欺压百姓,作威作福!如今还要欺瞒主公,将益州拱手让与他人!尔等真是禽兽不如!”

“张松!如今大敌当前,居然说什么说服杨陵退兵。恐怕是要私通杨陵,带杨陵进城吧!”

怒火中烧的王累还要冲上来揍张松,结果被一旁的官吏拦了下来。

“主公,王累大人疯了!”

“我等何时欺压了百姓?一派胡言!”

“我怎么听说王大人的子侄,打着王大人的旗号强抢良家妇女啊!”

官场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看破还要说破,那别人就当你是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