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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无理取闹的后果,中年人的甜蜜

我听到唐远征说,医院法务部不会跟鲍咏的父母说出还孩子健康出生的事实,而且很有可能会把他们转交到派出所,心里便不再担忧苏梦的事情。

原本跟唐远征说好了,我们两个人要各自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我发现车子走的方向,既不是去圆梦实业的路,也不是回律所和家的路。

我疑惑的问唐远征:“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唐远征说:“苏梦的身体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她和孩子找个疗养的地方。”

我想起上一次爸爸住的那个疗养院环境就不错,便说:“去我爸上一次住的那家疗养院吧,上次去接我爸时,感觉里面的环境氛围不错。”

唐远征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笑着说:“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

唐远征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了刚上车时的热情,冷冷淡淡地说:“有嘛?”

我说:“对呀,你刚刚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个陪护家属投诉电话,就是我打的。”

唐远征应付式地笑笑说:“哦,那真是心有灵犀。”

我开始还想问问,唐远征为什么跟我说话,没有了热情,难道他厌倦了,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多久啊,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

但是冷静一想,就算是他已经厌倦我了,觉得乏味,觉得无聊又怎样,即使我问了,他也不可能马上回心转意。

猜别人的心思,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与其如此,还不如,哄自己开心。

疗养院是在郊外,虽然我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上班,也会看看路上的风景,但是清晨里还是第一次欣赏郊外的春光。

路两侧的树干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是柳条似乎在春风的轻抚下焕发出新的活力,像刚洗完秀发的小姑娘,柔顺而又散发着褐色的光泽。

不远处的树丛里,已经有点点嫩黄的花苞,仿佛不听话的小孩儿,背着父母,偷偷的跑到大街上嬉闹。

唐远征这才缓过神:“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我说:“刚刚看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就一个人看看窗外。”

唐远征笑笑问:“又生气了?”

我说:“倒是没有,就是很纳闷,你为什么突然没有跟我聊天的热情了。”

唐远征笑着说:“昨天晚上没有洗澡,病房里也没有床,我和武岳坐在凳子上,武岳睡得很香,呼噜轰轰响,我一点儿都没睡着,没有精神了。你陪我说说话。”

疲劳驾驶是很不安全的,唐远征一会儿还要去疗养院考察环境是否安全,这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我说:“你把车子停在路边,我开吧,你睡一会儿。”

唐远征起初还硬撑着,岔路口突然驶出一辆油罐车,差一点刮到我们的车,他吓得只好找了车少的路段停下来,换我开。

唐远征刚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就睡着了,我开着唐远征的跑车,路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郊外有一个大学城,一连路过了几所高校,每个学校的校园建筑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有的学校建筑是英式风格,给人以高贵典雅的感觉;有的学校是中式风格,红墙青瓦,仿佛让人远远地就能闻到,经久的东方文明沉淀流传出的芳香。

道路的蜿蜒处,还有一座大钟,仿佛是告诉读书的孩子们:‘劝君惜取少年时,劝君莫羡金缕衣。’

车子在朝阳下绕着大学城盘旋,如果人生有一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我还是要重返大学好好念书,发奋图强,刻苦钻研,珍惜难得的读书机会。

象牙塔的学生时代,是令人终生难以忘怀的时光。

疗养院的位置离着大学城的位置不远,早上郊外的车子也不多,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我把唐远征叫醒,唐远征硬眨巴着双眼,努力使自己清醒,自问自答地说:“我睡着了,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走进疗养院,我和唐远征来到疗养院主要负责人郝院长的办公室。

郝院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即将步入老年,但是身材依然矫健,没有中年后的油腻与臃肿。

我们走到他办公室时,他刚来,有一对中年夫妇跟在他身边,唐远征问郝院长:“院长如果不方便,我们就先在外边等等。”

跟郝院长一同进门的中年夫妇,是想把自己家的老人送来,老人以前住在另一家疗养院,但是因为那家疗养院,经常给老人推荐保健品,私底下几乎把老人的退休金全都骗走了。

女人问:“院长,咱们这里,不会给老人推销保健品吧?!”

郝院长,抬头看着墙上面的规章制度,说:“我这里有规定,要是有人敢私自推销,就会惩罚三倍金额。除此之外,我们会安排省中医的专家定期给老年人义诊,一个月一次。要是吃药的话,护工会通知你们家属。”

男人好面子地说:“我朋友介绍的没错,你不要总是问东问西的。”

女人不满地说:“问问就怎么了,咱妈在前一个养老院住的好好的,不就是因为那些推销保健品的人,不仅让老人家掏钱,还把保健品分成三六九等,拿着我们的孝心,让老人家攀比。不买贵的,就让你感觉很不孝顺。”

原来不止上幼儿园的孩子需要操心,老年人上了年纪,思维固化跟小孩儿差不多,况且手里有钱,也到了享受儿女孝心的天伦之年。

只是许多不良商家,拿捏着儿女的孝心,给老人推荐没有药用价值,价格还虚高的保健品。

男人以为我们也是来给老人看疗养院的,说:“你们听说过没有,好像是食药监局的一个领导的亲戚卖保健品,所以很多疗养院都卖,听说还是上面下的硬指标。”

郝院长没有直接接话,打开饮水机亲自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

唐远征附和着问:“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怪不得,新闻上都说,住不起的疗养院。”

郝院长自己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长地说:“这就叫胡搞,不知道平民老百姓,赚钱有多么不易,迟早会暴露端倪的。”

夫妇两人了解完情况后,直接到住院部办理入园手续去了。

郝院长听到苏梦的情况后,诧异的看着唐远征说:“这不更应该住月子会所吗?”

唐远征的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心想,我俩怎么这么傻,我是因为穷,没有住过月子会所,但是唐远征那么有钱,前妻生铛铛的时候,应该至少考虑过月子会所吧?!

唐远征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女人生完孩子是住月子会所,还是住疗养院?”

还没等我说话,郝院长琢磨了一下便说:“不过你说的这种情况,住月子会所也不安全,还不如住在我这里,我这里有个单独的两室一厅,房间很大,足够母女两人和两个保镖住了。”

唐远征非常赞成地说:“您说的对,她婆家人总是怀疑她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也可能会派人跟踪到月子会所,与其这样还不如到你这里疗养,别人会以为孩子没了,她真的病了。”

郝院长说自己的太太学过育婴师,让她过来照顾苏梦一段时间。

安排好苏梦和孩子安全休养的地方,我和唐远征就离开了养老院,准备回市里。

刚走出不远,唐远征侧过脸说:“我饿了,咱们不然先去大学城的商业街吃个饭再走?”

好吧,苏梦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也没有什么太着急的事情要去处理。索性就拉着男朋友,去洋溢着青春的地方浪一顿吧。

商业街上的商铺刚刚开门,我和唐远征去吃了一份米粉,辣乎乎的,又加了一块腊肉,肥而不腻的腊肉吃完之后让人感觉蠢蠢欲动。

吃完饭后,我从商业街两侧的店铺里买了两件看起来很减龄的春装,也给苏梦买了一套妙龄的棉质睡衣,正好出了院可以穿。

大学城里买的衣服,便宜,质量还不错。

原本打算吃完饭后直接回市里,但是逛来逛去,已经到了中午。由于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我和唐远征都有些发困。

看到放学后的年轻情侣有到宾馆午休的,我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到宾馆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宾馆的前台,除了需要用电子检测设备校验身份证件以外,奇怪的是还有个非常像学生的人站在一旁对着一张照片,检查过往女孩们的脸。

我和唐远征由于欲望当头,没顾得上了解宾馆里为什么这么做,急三火四地直奔定好的房间。

宾馆的设计太浪漫了,铺了满床的粉嫩粉嫩的樱花瓣,只不过仔细一摸是假的。像极了美而不实的爱情。

外面的阳光毫不忌惮地洒在房间里,房间里还有地暖,整个房间暖融融的,晒得人懒洋洋的地发困。

唐远征说他昨天晚上没洗澡,在医院里坐了一夜,全身酸臭又疲倦,洗个澡缓解一下疲乏。

我却累得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被一个矫健的男人搂在怀里,春光里美梦成真。

往往这时,男人和女人会在爱的缱绻里呢喃,我却是被唐远征的嘲弄声气醒的。

唐远征闻着我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嫌弃地说:“咦?大臭臭熏死了。”

说着把双人被,往自己的方向一卷,我被遗留在外面,房间里的温度,不盖被子也可以,但是唐远征嫌弃我的样子非常令人生气。

我生气地把自己的靠枕朝着唐远征的脸上扔了过去,唐远征眼疾手快地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及时接住了半空中的枕头,得意地笑着说:“嘿嘿,小笨蛋,你打不着我。”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总是喜欢给我起外号,一会儿大臭臭,一会儿小笨蛋。

砸过去的枕头被他接住了,他还给我起外号,气得我连自己的枕头也朝着他扔了过去。

房间里本身就有些热,唐远征身上卷着被子更热,这次他不是用手接枕头了,而是用脚,只见他的脚,朝着枕头即将降落的方向轻轻一夹,稳稳地接住了枕头。

我大脑里反应慢半拍的脑细胞,在跟唐远征的玩闹中,也变得兴奋活跃起来。

我发现唐远征现在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又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身上缠着一床大棉被,行动很不方便。

我从床边上往他身上一跳,一个人肉般的‘大’字活生生地落在唐远征身上。

唐远征被我突如其来的降落呛了两声,一边咳嗽着一边着急地说:“你要呛死我?”

还没等他说完话,我顺势骑坐在他的肚子上,一把抓过他头顶上柔软的靠枕压在他的脸上。

唐远征的四肢在空中挣扎着乱舞,他在下面着急地说:“一雁,你快起来,我刚吃饱饭,这样会被坐爆的。”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说:“我就是不起来,谁让你给我起外号的,竟然还说我臭。”

唐远征不老实地在枕头下摆动着头,他往哪里摆动,我把枕头往哪里盖上,就是想让他尝尝这节节败退的滋味。

唐远征在抱枕下闷声咳嗽说:“你快点起来,我快要被你给憋死了……”

我还想继续再嘻闹一会儿,毕竟成年以后,再也没有玩过这么快乐游戏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唐远征一个侧身发力,把我翻到了身子底下,我被唐远征压在被子底下,局面彻底反转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唐远征没有坐在我的肚子上而是半跪在床上,扒拉开盖在我脸上的被子,装作咬牙切齿地说:“竟然敢谋杀亲夫。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我看唐远征也不舍得把我怎么样,便嬉笑着着说:“不管怎么说,你刚刚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唐远征听到我说他是手下败将,便开始挠我痒痒,痒的我全身蜷缩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到肚子抽筋。

两个人说是来酒店房间休息的,什么没干折腾了一身汗。

唐远征刚洗的澡,也白费了,被折腾的睡意全无,起身关上厚窗帘,从床上抱起我进了洗浴间,来了一个鸳鸯浴。

折腾累了,躺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

唐远征身上盖着被子,双手枕在脑后,露着肩颈,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悠闲地躺着。

我觉得遮着厚窗帘,房间里的光线有些幽暗,白天让人感觉很压抑,便拉开厚窗帘,让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渗进房间,像是白日里皎洁的光,优雅而又温柔。

我回到床上,枕在唐远征胳膊上,唐远征伸出一只手,顺搂住我,看向窗外。

窗外传来春风呜咽的声音,每每听到这种声音,我就会觉得身上一阵发凉,我往唐远征的腋窝处凑了凑。

唐远征也抻了抻肩膀,给了我更多可以依靠的空间。

被阳光倒映在纱帘上的两个树影,在春日狂放不羁的风里摇曳着,不知道它们是在相互依偎着抵抗风的汹涌,还是恋爱了。

大概是相爱了吧,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相互依偎,并肩相扶面对人世苍苍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