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些。”
楚南颔首，不动声色道，“前辈，你可是来自大衍圣地？”
“老夫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山羊胡老头提到大衍圣地，满脸的敬仰。
那可是人族的顶级圣地，极尽辉煌，在大衍紫帝立世的岁月中，有号令人族之威，即使到了乱古纪元，也能高然耸立。
那个圣地的紫气弥漫诸天，紫血霸体接连涌现，甚至还有大帝后人，亦有其他强大的体质涌现，几乎不需要从外界吸收新鲜血液。
若是吸收，也需要得到大衍圣地中的大人物首肯。
知晓楚南是紫血霸体，又身负大衍帝经，这山羊胡老头，才发出了询问。
“前辈，我来到诸天之后，听闻大衍圣地之事，亦有前去大衍圣地一探的心思。”面对山羊胡老头的眸光，楚南沉吟少许，给出这个答案。
他双亲来自大衍圣地，且还是圣主中的超级强者，这么算来，他自然也是大衍圣地的一份子。
只不过。
他不能直接言明，因为这牵扯到天嫉之体。
“也对。”
“听闻你是从万界一路征战而来，经历当年那场变故后，大衍圣地已数百载没有消息了，看来你的大衍帝经，应该是从别处得来。”
山羊胡老头并没有再去深究。
“前辈，大衍圣地，现在究竟怎样了？”楚南连忙问道。
“老夫并未亲身见证，所以不清楚。”
“当年那对夫妻，实在太过疯狂了，横击二十诸天，还以身重塑秩序，连老夫都受到了影响，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再看向世间，已过去了六百多年，连大衍圣地都失去了消息，长庚天已不再是人族之土。”
山羊胡老头捋须长叹。
这位老者，来历非凡，知晓的事情肯定更多，楚南还在认真请教。
“那对夫妻，的确是人族举世罕见的超级强者，只是他们都陨落了，以我的身份，还是不要多提了。”
山羊胡老头道，对于这个话题，颇为的忌讳。
“陨落……”楚南沉默。
果然。
诸天中的圣，都认为他双亲已经逝去了。
“敢问前辈的名讳？”这时，武疯子、太一、叶正并肩行来，在客气施礼。
这老者虽然没有出手，但同立大圣境，修为应该在他们之上，而这份修为，还只是其次。
这老者能代表整个人族帮他们退敌，来历绝对不简单。
楚南抬眼望去，发现四雄的身躯上，虽然新添了一些伤痕，好在并无大碍。
“老夫名为名为玄光，封号玄光大圣，真正的姓氏，为司空。”山羊胡老头笑道。
“司空？”
太一错愕，然后看向一旁的司空千落，“司空妮子，你和这位前辈有什么关系？”
“爷爷。”
“你和他们，要站在这里交流吗？”司空千落微微一笑，上前挽住司空玄光的胳膊。
“爷爷？”
四雄大吃一惊，楚南也是眼神变化。
在乱古纪元，人族十强体质受到压制，看司空千落能在千载出头的年纪，达到圣人二层天，他便觉得对方有不错的背景。
现在看来。
这位能代表人族态度的老头，就是司空千落请来的。
“你这丫头。”
“匆匆数百载，现在也是圣人了。”司空玄光和蔼的摸了摸司空千落光洁的额头。
他并没有强大体质，但却有了个羽化之体的孙女，这让他很欣慰。
“听闻，你加入了太武山。”
司空玄光接着道，“走，带爷爷去太武山看看。”
“司空前辈，请。”
武疯子在前方领路，一行人腾空而起，朝着太武山而去。
“这个司空千落，竟是这位前辈的后人？”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头戴玉冠的赤霞大圣，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早知这个天之娇女，还有这一重背景，当时赤霞圣地，又怎会只让墨海出面？
“看来这个乱古妖孽，已经引起人族高层的重视了。”赤霞大圣低叹一声，转身离去。
……
乱古四雄决意血战，麾下三十位圣人，也是齐立人族长城，见到风暴退去，都是喜悦跟着回到了太武山。
一座浩大的行宫中。
楚南、四雄、司空千落，与司空玄光落座。
“老夫乃是人族圣宫，九冥圣君的话事人。”司空玄光开门见山。
此言一出，乱古四雄闻言面面相觑，司空玄光背后站着的，竟然是执掌法则的圣君！
至于人族圣宫。
最近这几年，他们在诸天中崭露头角，也听闻了许多圣地，但并未接触到这个名字。
“也不怪你们，毕竟你们才突破不久。”
“这处人族集中地，号称封域联盟，人族圣宫，则是上古纪元，便出现的超级联盟，脉络延伸向人族各个圣地。”
“自古以来，这个联盟中，只有两种人，一个是人族高层，一个是帝储。”
“前者，最低要有圣君级修为，后者最起码要入圣，且有人族十强体质，如老夫，也只是因为运气不错，这才得到九冥圣君的信任。”
司空玄光解释道。
“这……”
四雄闻言大吃一惊。
宇宙岁月长河，分为太古、上古、中古、乱古四大纪元。
人族圣宫居然能追溯到上古纪元，从司空玄光字面来理解，人族圣宫中，除了圣君之外，岂不是还有圣主？
这是绝对的高层，一般人物根本接触不到。
身披大氅的百隐，沉声道，“前辈，帝储代表了什么？”
“顾名思义，被视为有望，在有限的寿元中，横跨整个圣道，去冲击帝者果位的天骄。”
“人族圣宫肩负人族兴亡重责，自然也要呵护这种天骄，自人族圣宫设立到现在，人族有三尊帝，是顶着帝储身份走到宇宙之巅的。”
“如大衍紫帝，也是如此。”
司空玄光脸上，涌现一抹自豪之色。
楚南暗暗咋舌，得到帝储身份，究竟有什么好处，竟能推出三尊帝？
要知道。
想要成帝。
实在太难了！
如大衍圣地，为人族顶尖圣地，强者众多，可也并没有出现一位新帝。
“帝亦不能永恒于岁月。”
“太古纪元之后，人族、妖族、巫族，其实都出现过帝，可都接连消失在岁月长河中。”
“乱古纪元又被称为无帝的时代，如佛教的确有机会，出现一位帝，但他们不会介入种族之争，也自成一族了。”司空玄光提到人族的处境。
浩瀚宇宙，万族并存，从神道、圣道，都是征伐不断。
人族因为曾为万灵之长，所以在大衍紫帝消失后，十强体质受到乱古纪元压制后，开始遭遇各族的针对。
一次次的征伐。
人族从云巅跌落，圣道中的强者接连凋零。
到了这个纪元，人族的确还有圣君，甚至还有圣主在世，只是数量比起强大种族，要少了许多。
值得庆幸的是。
异族圣地之间，也是摩擦不断，再加上六百多年前的变故，给这一切按下了暂停键，甚至让人族圣宫，都沉寂了多年。
“外界盛传，大衍圣地的那对夫妻，因为合力强行窥得无上大道，妄图成就帝位，出了意外而疯癫入魔了。”
“其实也有几分道理，他们因为出自大衍圣地，当年入圣时不需要帝储的身份，所以圣宫中的记录并不多，可若是不陨落的话，说不定真有一丝机会。”
司空玄光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这些，还是太远了，言归正传。”
“老夫这次到来，是为了帝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