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雷霆紧握拳头，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气到极致。
柳永州扔掉口中的杂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笃定道，“所以，战将军知道君无冥为什么会忽然发疯攻打玄凌！”
他就知道，君无冥攻打玄凌一事，肯定另有乾坤，怎么可能是为了扩充疆土？
以他多年来对君无冥的了解，他眼中就仅仅只有漠北这一亩三分地，漠北他都整不明白，怎么可能还生出心思一统天下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朝夕间一改往日性情，做出这般大的改变的呢？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理由很是牵强。
君无冥这人吧，他没有这么大的抱负，也没有这么大的实力！
“爹，你知道？君无冥的真实目的，真不是为了扩充疆土，一统天下？”战天玦不由一阵唏嘘，刚听到君无冥出兵攻打玄凌，想要将其纳为麾下，他还以为他出息了，连野心这东西都有了。
没想到啊，终究还是他太高看他了。
战雷霆冷哼一声，随即说道，“哼，君无冥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师出有名，实际上……是因为这狗东西觊觎人家慕青山夫人，慕丫头她生母云舒罢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当年宫宴之上惊鸿一瞥，君无冥就被她深深吸勾了魂，若不是因为根基不稳，还需要慕青山帮他稳住朝堂，他当年估计就不管不顾出手了。
他很清楚，当年传出云舒生产意外逝世之后，君无冥整个人萎靡不振，比失去挚爱的慕青山还要颓废，差不多一年之后，广纳嫔妃，扩建后宫。
一次意外，他见过新建宫中妃嫔，个个身上都有云舒的影子在其中。
他这才把云舒出现后，君无冥的前后改变彻底联系到一起，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就都解释得通。
他就说君无冥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一般，天天往丞相府跑，还不停念叨着未出世的慕无双。
说什么若是男孩就和他的太子做异姓兄弟，若是女孩就指给太子为妃，呵！
只不过碍于斯人已逝，就算他有什么肮脏想法也没辙，这才把这一切埋于心底尘封，不为外人所知。
此事也只有他那早已离世的夫人知晓，他再没对第二个人提起过。
这么多年，他以为，他早已放下，迷途知返。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释怀。
而柳永州两人皆被雷得外焦里嫩，要知道，在苍穹，觊觎人妇是为最不耻，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觊觎臣子之妇。
“爹，所以……君无冥此举是为了云姨？”战天玦还记得他小时候那个教他凝聚灵力的不食人间烟花的女子。
说起来，她算是他修炼路上的启蒙老师，他所有的入门修炼都是她教给他的。
他娘亲虽然为人彪悍，但是在生下妹妹之后就伤了根基，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是她一直教导着他，直到她生慕无双之前，他都一直跟在她身后。
严格算起来，她算是他的半个师父和半个娘亲，他知道她当年没死，他知道她来玄凌寻她的女儿了。
他一直想去玄凌看看她来着，本来就打算先去玄凌的，只不过最后还是先回了漠北，就一直被囚禁到现在才恢复了自由。
也不算自由，命都撺在人家手里呢！
“嗯！”战雷霆点了点头，对于君无冥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为，不想做任何评价。
柳永州也跟着恍然大悟，止不住叹气点头，“原来是癞蛤蟆难过天鹅关啊！”
“……”
战家父子相视一眼，纷纷摇头，原来这话还可以这样说？
这人真的和国师沾不上边，确认无疑了，他的所作所为，就是神棍标配！
“战……战将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柳永州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妈呀，战雷霆这是想干嘛？怎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他？
“柳永州，解药呢？”他自己都吃了，总不能没有解药吧？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他那么怕死。
“……战将军，你想什么呢？无上联盟给的药，我就一坑蒙拐骗的神棍，怎么可能会有？”
真的不要太高看他，靠山塌了，君无冥也对他生出质疑，能顺便把他们父子俩带出来就算不错了，真的是！
战雷霆深呼吸，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身再普通的深色简服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煞气。
多年征战，镇守四方的将军，真不是他能镇的住的存在。
“不过你们放心，我和苏游略有点交情，实在不行，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谁要跟你一起死，还做个伴？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们父子俩！”
此时战天玦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所以，在漠北城墙之上，是他会错意了吗？
他的意思不是放心大胆跟着他干，一切包在他身上的意思吗？
他知道这神棍不靠谱，却没想过竟这般不靠谱，他自己都吃了，他以为……
“神棍，那你说的苍穹异象，救星一事，是真是假？”若这也是假的，岂不是把君无冥那昏君给玩得团团转？
柳永州跟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你都叫我这么久神棍了，竟然还问我真假？”
“这肯定是假的啊！！！”
“哪里有什么救星？只不过是为了逃离漠北皇城胡编乱造的一套说辞而已！”君无冥查到他是摄政王的人只是迟早得事，他们父子俩算是顺便吧！
战家世代满门忠良，死了怪可惜的，关键他们战家和他那新主子关系还挺不错的。
“柳永州，你可别糊弄我，君无冥本就质疑你，怎么可能会信你这番说辞？”若是以前倒是用不着怀疑，他说什么君无冥估计都信。
可现在，怎么可能？
柳永州这神棍，尽是满嘴胡扯，张口就来。
“战将军啊，你可知道为了让那昏君信我，我付出了什么？”柳永州愁眉苦脸，耸拉着肩，“我可是起了誓约了我！”
“什么誓约？”
战天玦一脸好奇，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