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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思卿倒是心领会神,“这保和殿里还有恭房?”

“自然有,赴宴的人总要出恭。”四皇子反应很快,“姑娘们若是找不到,本宫这就叫来宫女为你指路。”

出于安全保证,进皇城赴宴的人不能带丫鬟小厮,皇子公主破格能够带一位随身伺候的,剩下所有需求都交给宫女太监。

姚思卿身为姚家嫡女,自然知道这个规则,但她要的不是指路,而是创造足够静谧安全的环境。

“四皇兄慢慢给她们指路,皇弟实在扛不住,便先行告退了。”长宴在旁边语气急促,逼真到额上都出了汗。

得亏他们是男子,于大庭广众说这些话也没关系。

换成姑娘,脊梁骨得让人戳破。

姚思卿目光流转,看了眼五皇子离去的方向,只能应下,“那就麻烦四殿下了。”

恭房都设置在偏殿,男女有别所以各占一侧,距离相当遥远。

姚思卿和姜笙跟在宫女的身后,琢磨着该怎么去见对面的五皇子,又怎么不动声色,不引人怀疑。

皇宫肃穆森严,就连恭房里都有宫女伺候着,更别提越过整个大殿,抵达男子恭房。

姚思卿为此愁眉不展,以为今天这银票是送不出去了。

却不想姜笙挥退了宫女,轻声道,“别担心姚姐姐,五哥应该过来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哥哥。

大哥计谋失败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五哥不想见。

只要五哥想见,皇子的身份能够提供便捷,周全的头脑也不容小觑。

在明知道妹妹不方便的情况下,他会想尽办法找过来。

姜笙神态笃定,姚思卿也不好说些什么,两人行至恭房,小心翼翼地推开,里头果真站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

他应该是偷偷跑过来,又翻过墙头,最后从窗户钻进来的。

原本光鲜的锦袍有点褶皱,手掌也有压红的痕迹,鬓角发丝微微凌乱,只有看不透的眸子始终含笑。

姚思卿有点震惊,说了句“我在外头等你”,便掩上恭房门,充当门神。

世界终于安静了,没有森严的宫规,没有杂乱的眼神,没有参差的身份。

少年大拇指搓过掌心,难得带上点羞赧与歉疚,小声道,“妹妹。”

少女冷眼看着,不予回应。

“姜笙听话,不要生气了,我们时间可不多。”长宴苦笑,“宴会马上就要开始,我还得去捐钱呢。”

要不说五哥就是五哥呢,一招制敌。

姜笙恨恨地收回情绪,从怀里掏出银票拍过去,“哥哥们让我给你的,怕你没钱捐献。”

足足一万两啊。

同父异母的四皇兄得知他还不起后,也收回了借钱的意图。

可他没有血缘的哥哥们,却无偿送来万两银票。

长宴眼角泛红,抚摸着温热的纸张,“不用的,其实我不用的,好歹我也是个皇子。”

“爹爹跟我说江家要捐两万两,你捐多少?”姜笙假装相信,认真询问。

长宴语塞。

“没钱也就罢了,连我们也不说,谁让你回来做落魄皇子的,谁让你不吭声就跑。”姜笙噘嘴,“姑姑差点连新婚夜都不过了,四哥现在还哭哭啼啼,你自己看着办罢。”

西湖的水,四哥的泪。

长宴头大如斗,“是我不该,都是我不好。”

“你知道错了就行!”姜笙这才解气,“请罪的事情以后再说,这钱你先拿着捐献,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好像一万两是那个大白菜。

长宴忍俊不禁,又把银票放回她手中,“我真不用,大家都知道我没钱,与其捐出万两银子引来揣测,不如坦坦荡荡穷酸。”

受到点耻笑算什么,他二哥哥辛苦赚来的钱,怎么可能就这么捐出去。

这回轮到姜笙呆滞了。

如果五哥不需要钱财,她绞尽脑汁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那点气愤?还是验证五皇子身份?

“放心吧,我找你是有要事的。”长宴轻易揣测出她的想法,失笑道,“我不方便与大哥见面,但我要你转告大哥,方家最近动向非同小可。”

事情还要从方家在殿试上提议收富税说起,当时众人只当方远是为了一甲,才不惜得罪世家也要投天家所好。

后来方家提议捐献,看起来好像是为了雪“钱买探花”的耻,连长宴这么聪敏的人都认定,没有半分怀疑。

赏春宴的横空出世破坏了方家计划,也让世家捐献变成整个丰京捐献,把方家的功劳洗去部分。

但也只是部分而已,只要捐的款项够多,方家依然功劳在身,依然是能够讨好天家的。

是的,到这里长宴才发现不对劲。

方家似乎很致力于讨好天家,不惜出雪花银,不惜收富税,也不惜得罪其他世家。

他的底牌明明是大皇子,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夺嫡,讨好天家也应是让大皇子讨好,可方家把主要功劳都揽在了方远身上,大皇子也得次之。

难道方家想改朝换代?

但不得民心也不正统,甚至不是武将的方家,有心也无力。

长宴心生怀疑,在古籍里随意翻动,没有找到缘由,却看到了“科举舞弊”相关的历史。

作为文人唯一的舞台,选拔官员最重要的手段,科举能够让古往今来的学子相信,源自于它绝对的公平与公正。

历史上有几次科举舞弊的事情发生,最后连主考官都连坐,宁肯错杀不肯放过,从没有重重抬起又轻轻落下的。

如果有,那就只有这两年的会试。

同样卷进科举舞弊中的两个人,一个得了状元,一个得了探花,这该让天下学子怎么信服,当年的舞弊到底真相如何。

“到现在我才串起来,方家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为大皇子,他们是为了压住天下文人的嘴,是为了让科举舞弊不再提及。”长宴阴沉着脸,逐字逐句道,“一旦压不住,天下文人群情激奋,科举舞弊重新提及,大哥和方远必定有人遗臭万年。”

“那……那天家不管管吗?”姜笙瞠目结舌。

这其中弯弯绕绕,她大概十年都想不明白。

“他?”长宴笑了,“他在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