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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将老翁扶到一张小板凳上,让老翁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老翁才注意到身边多了几个陌生人,他疑惑地问道:“几位公子是?”

侍剑微笑道:“我们是过路的,听到尖叫声就进来看看,您老没事吧?”

老翁谢道:“有劳几位公子费心了。”

李乐君上前问道:“老伯你说‘那晚上’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老翁的思绪又回到那恐怖的深夜,他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那天晚上我用过晚饭后,便信步走出了院子。我看月色撩人,一时兴起吹起了埙,过了一阵子。我看到山下有一支军队,我感到奇怪是何人的军队,那么晚了还在赶路。我好奇下山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些军人没有头颅和四肢,只见一副铠甲在行走,一只灯笼在面前飘动,灯笼里发出令人胆寒的绿光。我知道是遇上了阴兵借道,赶紧俯身下跪……”

“为什么?”李乐君打断了老翁的话。

“听老一辈的人说,遇上阴兵借道一定要俯身下跪,若被阴兵发现,就会被他们带走的。”老翁解释道。

李乐君问道:“您还看到什么?”

老翁的脸色愈发难看:“更可怕的是,当他们从我头顶上经过时,那么多人居然没发出丁点声音,就像从我头顶上飘过一样。”

李乐君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方向来的吗?”

老翁点头说道:“沙林。”

“是世子遇刺的地方。”逐月惊诧地叫道。

“世子?”老翁疑惑地再次打量李乐君等人,发现他们举止不俗,衣着华丽不像寻常人家,问道:“几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逐月眼看隐瞒不下了,就说出自己的身份道:“我们好畤侯的人。”她转身向耿铭辉:“这位是我家四公子。”

耿明辉看着老翁面无表情。

老翁知道是侯爷家的四公子驾到,赶紧让孙女的搀扶自己起身给四公子请安。

耿明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等待老人给自己下跪。

李乐君一个现代人自然看不惯,上前阻止道:“侯四公子说免礼,不必了,老伯您起来吧”

老翁这才在孙女的搀扶下又坐回原位。

耿明辉一记恶狠狠的目光扫来,心道,本公子何时说过免礼,自作主张。

李乐君回头古灵精怪一笑,把他的目光挡了回去。

逐月继续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查清世子遇刺真相。”

老翁吃惊地看着他们说道:“何人这么大胆敢刺杀世子?”开国功臣好畤侯的封地在河北,竟然敢在河北刺杀世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侍剑补充道:“我们查到世子在沙林尽头的阴阳路上遇刺,他的护卫全死了,世子本人也身负重伤,至今未脱离危险期。”

李乐君纳闷地说道:“世子是去洛阳的,离开上谷后居然走了相反的方向,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老翁猛然起身,神色恐慌地说道:“是阳冲阴!是阳冲阴!”

“什么是阳冲阴?”李乐君问道。

老翁苍老的声音解释:“所谓阴兵借道有三种,阳冲阴是其中之一。据说阴兵借道时若遇到阳间的军队挡道,阴兵便会将阳间军队引入阴地害死。定一是世子的军队夜间行路时遇上了阴兵,因为,阳间的军人都为男儿,且血气方刚,阳气非常重挡住阴兵去路,又不知避让,便被阴兵引入阴地。所以,世子的军队才会在中途改变方向。”

逐月惊恐万分地说道:“那!那世子岂不是要被阴兵带走!”

老翁关切地对逐月说道:“姑娘还是让侯爷为世子请位高人做法吧。”

逐月点点头。

李乐君沉默片刻后,又问道:“可是,阴兵为什么要将世子引入那个山谷?”

老翁抬起他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边比划边说道:“山谷中有一条隧道,名为‘阴阳路。’日间为人行,夜间为鬼走。”老翁那如深沟一样的眼睛,遥望远处说道:“传闻公孙述被斩杀于城下之后,他的众多部将决定开城献降。其中有一位部将不愿献降,便连夜带着他的军队逃出了城,一路逃到了河北。最后,在沙林被汉军围攻,死在了阴阳道上。自那以后,晚上经过阴阳路附近的人,都会听到战马嘶鸣,刀剑相拼的声音。身体不好的,还会听到有人在说话。所以,附近的人若经过阴阳道路,都必须在阴阳道上,磕三个响头才敢走过去。”

李乐君问:“老伯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走?”

老翁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亲戚了可投奔了。”

李乐君点点头,道:“难怪,外面会有那么多法器。”

李乐君决定今晚在这过夜,等待传说中的阴兵。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锦缎钱袋,拿出两锭金灿灿的银子,道:“老伯,今晚打搅了。”

老伯紧忙摆手:“公子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李乐君道。

老伯道:“公子这也太多了。”

“没关系,反正不是我的。”李乐君一时说漏嘴,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耿明辉。

耿明辉只觉得她手中的钱袋怎么那么眼熟,再看,那不是自己的钱袋嘛!怎么跑她那去了?想起刚才,她古灵精怪一笑时,曾碰了自己一下,就那一下就把钱袋给偷走了。他欲发作,可是,想到在百姓面前还是要保持风度,就暂时作罢。

夜幕降临时,李乐君等人便按照老翁的指示,来到山下隐蔽在木灌从里,那是老翁遇见到阴兵的地方。

耿明辉看着李乐君,眸色一沉,道:“拿来!”

“什么?”李乐君明知故问。

耿明辉清澈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怒色,道:“拿来!”

李乐君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他,调皮地笑道:“不是偷是捡。”

“不问自取视为贼!”耿明辉道。

“侯四公子你住别人的,吃别人的,不给钱你也好意思,你好意思,我了不好意思。”敢情她偷了他的钱,还救济百姓,行善积德。

他不知这是李乐君偷的最廉价的东西,以往她偷的都是军事情报。

郊外的夜晚很安静,远处隐约传来鸟儿啼鸣声,偶尔还听见‘窸窸窣窣’老鼠钻草丛的声音。晚风拂过脸庞,带来丝丝凉意。抬头一弯浅浅的月亮挂在树梢间,夜空并不单调,有月亮陪衬星星点缀,显得格外明亮。

李乐君盘坐在木灌后面的一块大石上。李乐君回头,耿铭辉坐在一块光滑石头上,侍剑手持长剑守卫在身旁。

李乐君问:“逐月呢?”

耿铭辉说道:“本公子让她回去,向爹汇报我们的情况。”

李乐君抬头仰望远处阴暗的小路,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映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显得白如玉璧。

李乐君等人在山下守了一夜,也没看见传说中的阴兵借道。他们只好失望而返,回到上谷侯府兰苑,看到耿玉一个人正在园中发愁。

耿玉看到李乐君等人回来立即迎上前去,李乐君看出他的忧愁,急忙问道:“二公子是不是世子出事了?”

耿玉摇摇头道:“尊儿吃了你的药,已经退烧了。”他刚舒展开来的眉毛,又爬上眉梢了新的忧愁:“大夫说尊儿受伤过重,即便救活也是个活死人。”

“那不就是植物人!”李乐君的心凉了半截,本来以为世子耿尊醒过来,能给她提供重要的线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耿铭辉问道:“二哥刚才你想说什么?”

耿玉想起刚才想对李乐君说的话“哦”他抬头说道:“刘翁主从洛阳赶回来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赵王世子也来了。”

耿铭辉先是小吃一惊,他没想到刘翁主那么快就回来了。道:“传闻赵王世子性格古怪至极。”他眉毛扬一抹好奇,道:“本公子倒想看看他如何怪异。”

李乐君常听他们提起,刘翁主和赵王世子,可就是没见过人,她也对两人产生了小小的好奇,道:“刘翁主就是世子的亲生母亲,赵王世子是世子的亲舅舅。”

“正是”耿玉笑道:“刘翁主一回来,就说要我们带你去见她。”

李乐君抬头看着耿玉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自然是为了案子罗。”说话间耿明辉已走到李乐君前头。

耿铭辉、耿玉将李乐君领走进大殿,大公子耿墨与小姐耿紫嫣,列坐在大殿左侧,耿铭辉、耿玉坐右侧。侍女站两旁伺候,没人给李乐君赐坐,她只得站着。

大殿之上端坐着一位贵妇,身穿一件大红色绣黑色花纹的曲裾,外披锦缎大氅,上绣五彩缤纷的孔雀。长发高盘起,在精致的孔雀七步摇衬托下,显得更为雍容华贵。这贵妇便是赵王刘良的长女,世子耿尊的亲生母亲,光武帝刘秀的堂妹刘翁主。

李乐君隐约地看到刘翁主身后那面纱帘里坐着一个红衣人,从身形上判断他应该是男人。李乐君盯着那面纱帘,似乎要将它看穿。她感到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何要躲在纱帘后,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这时,大殿上的刘翁主也在打量眼前的这个紫衣人。只觉得他甚为怪异,右肩膀上挂个从没见过的包袱,手上戴只奇怪的镯子,脚上穿袜子的图案更为奇怪。刘翁主柳叶眉微蹙起,问道:“你就是那个南粤人?”

李乐君点头道:“是的。”

刘翁主柳叶眉舒展开,道:“本翁主听说侯爷将世子遇刺一案,交于你调查。你查的怎样了?”

“整件案子有三大一点,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道:“世子离开上谷后,中途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改变原先的路线,去了与洛阳相反的方向。”

刘翁主睁大眼睛,身子向前俯认真听,问道:“尊儿在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李乐君低头,苦恼地摇摇头:“暂时没查到。”

刘翁主很不满意她的回答,瞪着一双凤眼,道:“第二呢?”

李乐君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要知道世子地位尊贵无比,张家村只是普通的村民。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遇害,这两件案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查出来,是公孙述部将所为,也就是传说中的阴兵借道吗?”耿墨掸了掸衣服起身。

李乐君不屑地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一切诡异现象背后,一定有个合理的科学解释,只是需要时间找出来。”

耿墨咽下一口口水,退到一旁。

李乐君又继续说道:“这第三自然是阴兵借道。”

“之前你不是跟踪阴丰看的义妹景丹,发现阴丰受伤了。世子遇刺,他也受了伤,这也太巧合了吧。”耿铭辉说道。

李乐君的视线从刘翁主身移开,落在耿铭辉的脸上:“他的确可疑。可是,杀人动机是什么?他又是如何调动阴兵的?”

“李乐君既然觉得他可疑,为何不继续调查下去?”耿玉的语气略带责备。

“本翁主不想听废话,只想知道接下来你会怎么能做。”刘翁主说话虽不响亮,但却充满了女皇的霸气。

李乐君知道她必定是个狠角色,要小心对付。“整件案子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阴兵借道,我想揭开阴兵借道之谜,整件案子便迎刃而解。而世子是在阴阳路上遇阴兵,我想夜探阴阳路。”李乐君挺直了腰板,说出了她最终的结论。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古人对鬼怪总是怀着一颗恐惧的心,凡闹鬼的地方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去探访了。李乐君一个现代人却与之相反,她对灵异事件充满了好奇,凡出现灵异事件的地方,她都要喜欢一探究竟。

刘翁主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并让耿铭辉陪同前往。

李乐君在离大殿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纱帘后的红衣男人。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不存在一样,这让李乐君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红衣男人看到李乐君等人离开后他终于说话了 :“皇姐,阴兵借道非同儿戏,你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

刘翁主露出一抹冷冰冰的微笑:“本翁主只想知道真相,至于那南粤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哪铭辉呢?他可是侯爷的四公子啊?”红衣男人问道。

“他不过是侯爷酒后,与一个戏子生的儿子,连侯爷都不喜欢他……”刘翁主眼中突然露出一道凶光:“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红衣男人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在说话了。

晚上,明月当空照,城门早已关闭。李乐君等人骑马在安静的街道上奔跑,远远就引起城楼守卫的注意,刚到城门下便有一军官探头下望道:“来者何人?”

侍剑拱手道:“是赵都尉嘛?”

城楼上的赵都尉道:“正是。你是谁?”

侍剑又一拱手,说道:“我乃侯府侍卫侍剑,要去宣化县查案,请赵都尉放我等过去。”

赵都尉犹豫了一下,才下令放行。城门打开后,李乐君等人出城直奔阴阳路去。

李乐君等人带着好奇再次踏进这条隧道。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这静得可怕的隧道里,树梢间漏下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脚的下路。走了一阵子,突然听到‘沙……沙……沙’隧道两旁树枝抖动的声音。

侍剑握剑喊道:“这是什么声音?”

逐月将长辫抡圆了,慌张地叫道:“保……保护公子!”于是,他们如墙壁一般挡在耿铭辉的面前。

突然,李乐君感觉到头顶上有东西在晃动,她抬头一看,两只白灯笼在头顶上飘动。兀然,有人喊了一声“鬼灯笼啊!”

李乐君疑惑地看向身边的逐月, 逐月用瑟瑟发抖地说道:“传说因兵借道时,必定有鬼灯笼照路。”

侍剑颤抖的手指着空中飘动的白灯笼说道:“那!那就是传说中的白灯笼!”

李乐君再次抬头时,白灯笼已飘到了头顶的正中央,白灯笼泛出令人胆寒的幽幽绿光。李乐君身子一抖,

她的身体似乎感觉到了那绿光的寒冷,心扑通扑通地在身体里乱跳。

白灯笼还在头顶上继续飘动,不知是谁突然喊:“快!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