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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君看着耿铭辉,眸中闪过一丝歉意,道:“不这样你会帮我吗。”

耿铭辉感觉自己上当受骗,非常气愤:“你敢算计本公子!”

耿玉拍了拍耿铭辉的肩膀,示意他别激动,耿铭辉会意暂退到一旁。耿玉转而看向了李乐君,一脸无辜的样子:“他是本公子的亲弟弟,本公子没有杀他的理由。”

“你有”李乐君非常肯定地说道:“如果,你继承世子之位,将来整个河北都是你的,汉朝最精锐的两支军队上谷渔阳骑兵也是你的,这样的诱惑足够手足相残了吧。”李乐君这番话说得耿玉、耿墨、耿铭辉面露惊恐,生怕李乐君指认凶手就是自己。李乐君又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继承父亲爵位的是长子,侯爷却让第三子继承爵位,我就觉得奇怪了,后来,我知道世子的母亲刘翁主是正妻。你们古代贵族有‘嫡子’与‘庶子’之分,庶子也称“庶孽”或“孽子”,指小妾所生的儿子。即妾、侍女、婢女、家妓、戏子这些地位低贱的女子所生,所以,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而正妻所生称“嫡子”,无论他们的品性学识如何,都注定继承父亲的爵位,这让作为兄弟的你们感到不公平。”。李乐君看向耿墨:“之前我也曾怀疑过你

耿墨并不向耿明辉那般激动,只是苦涩一笑:“我承认,我是妒忌耿玉,讨厌耿尊。我身为耿家长子,父亲却事事交由耿玉、耿尊处理,甚至把上谷骑兵交到他们手里,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绝对没有设计杀他。”

他说这番话时,李乐君从他眸中读出了诚恳,她相信他的话,她又看向耿铭辉道:“之前我曾无意中,听到你和大公子在房里的对话。大公子对四公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后来,我发现四公子只有在家里或在侯爷面前才会关心世子,离开了家便判若两人,去阴家四公子一路高歌,去搜山四公子像是去郊游,完全不是在破案。”

耿铭辉对于耿尊这个三哥,平日里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我娘是个被人瞧不起的戏子,从小府里的人都嘲笑我是戏子生的。他依仗舅舅是皇帝,外公是王爷,对我是百般羞辱,我早就恨透了他。”此时,他再看向了自己的爹,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在爹和刘翁主的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毕竟他是刘翁主和爹的宝贝儿子。”

李乐君看着耿明辉,眸中多了些复杂的情感,说道:“你在侯爷面前演戏关心他,只是想博取侯爷对你的好感。你总唱《萧何月下追韩信》,并不完全因为你喜欢,你希望有一天,侯爷能像萧何欣赏韩信那样欣赏你。”她顿了顿又,换了另一种眼神,说道:“用我们那年代的话,你就是个处在青春叛逆期的人,侯府上下都不喜欢你男扮女装,你非要跟他们唱反调,还要做足了火候,势必要恶心到他们,作为他们侮辱你的报复。”

李乐君似乎看穿了耿明辉的心,耿明辉在她面前就像个一丝不挂的人。耿明辉既愤怒又觉得丢脸:“哼!别以为你很了解本公子!”

李乐君没跟他计较。

“你们只不过是侯爷姬妾所生的庶子。”刘翁主凤眼一瞪,歧视地看着眼前的耿墨、耿铭辉、耿玉这些姬妾所生的儿子:“本翁主乃侯爷的正妻,正妻所生的儿子,理所当然继承爵位,你有何不甘心。”

李乐君说道:“虽然你是次子,但在侯爷的心目中你是才是真正的长,如果,世子死了,你就顺理成章的继承爵位。”

“李公子我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你的推测,你并无真凭实证。”耿玉温和的脸上泛出了一丝不屑。

李乐君露冷笑道:“二公子要证据是嘛。”她拍了拍手,对门外喊一声:“把人带进来。”

一个穿着夜行衣身材魁梧的男子,被逐月五花大绑推了进来,那男人抬起头,他就是耿玉的贴身侍卫杨潇,所有的人震惊不已。杨潇见到自己的主人,好似见到了救世主:“二公子救命啊!”

此时的耿玉已是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他。耿玉那清澈的眼眸,第一次露出恐慌,他连退了好几步。他呼吸急促地看着李乐君,没想到她竟会抓到杨潇。

“我让四公子指使梁大夫,告诉所有人世子很快就会醒来说出真相。昨晚,我在世子的房间守了一夜,你以为我是在引蛇出洞,其实,我是在抛砖引玉。世子醒来作为主谋的你,也许能做到镇定自若,但是,你手下的阴兵未必有你这心境。他们会惊慌害怕,四处逃散,身为主谋的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安抚他们,切勿暴露行踪,以此保全自己。”李乐君转而看向身后的逐月:“轮到你了。”

逐月点了点头,抱腕施礼:“启禀侯爷、翁主。四公子让奴婢带领十几个护卫军在城门外守候,到了深夜奴婢果然看到一个黑衣人骑着马悄悄出城。奴婢等人一直尾随他来到阴阳路附近的一个山洞,发现他跟一个穿藤甲的男人接头。奴婢偷偷潜入山洞,发现很多藤甲和环手刀。奴婢等人又暗中尾随他离开,再回来的途中将黑衣人抓获,没想到这黑衣人竟是二公子贴身侍卫杨潇。”逐月又一拱手道:“若侯爷不信,可以立即出兵围剿。”

耿弇立即派出一只三万人的突骑,由逐月和赵都尉率领前往阴阳路。

耿玉如美玉一样完美的形象瞬间倒塌,大家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陷入了一段较长的沉默。

耿玉脸色泛白,浓眉紧锁,冷汗从额上滚落:“他在家里戏弄兄弟姐妹!在外欺压百姓!河北的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将来他继爵位!我们家族的富贵恐怕就要到头了。”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说的房中的人各个无言反驳,大家陷入短在的沉默后,李乐君打破了这个沉默:“二公子你是怎样把世子引诱到阴阳路上的?”

“你还不从实招来!说明一切!”刘翁主凤眼一凤大喝道。

耿玉叹了口气,如泄气气球一般,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尊儿一直想立战功,成为韩信那样的大将军。如今四海升平,哪有战功可立。他派出手下护卫军,四处打探寻找立下战功的机会。我暗中买通他的一个护卫,让他向尊儿汇报,阴阳路附近有公孙述的残余部队在活动。他很高兴,终于等到立战功的机会了,为了不被别人抢去战功,他宣称是到洛阳给外公赵王刘良拜寿。他率领自己的护卫军出上谷后,便赶往宣化县一带。他打算歼灭公孙述残余部队立下战功后,再赶往洛阳给外公拜寿。他们走进了一个叫‘阴阳路’的山谷,我在那设好了埋伏。一入山谷便看到绿幽幽的鬼灯笼飘过头顶,随后阴兵从天而降。尊儿的护卫军在惊慌和恐惧中全军覆没,尊儿被贴身侍卫所救带回上谷。”

李乐君颇为惊讶,她一直以为凶手是在途中设圈套,将耿尊引到阴阳路上。而事实却是相反,凶手开始就设计,让世子去阴阳路。

“我们阴家子弟守护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阴丰不解,自己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是如何泄露的。

耿玉微微皱起眉头,扶住桌沿似要站起,却没有动作:“当年,你父亲手下一名部将名叫‘于成’犯了错,生怕被你父亲责罚,便逃犯到河北落草为寇,后来,被我手下人抓获。他为求自保,说出了阴家最大的秘密。于是,我联想到了阴阳路,阴阳路自公孙述部将死后,便有阴兵借道的传说,加上那里的地形非常适合伏击战。我暗中拨给于成一只军队,让他带着这只军队在山上练习战术,等待时机除去尊儿。”

“当地村民说每到晚上都会听到战马嘶鸣刀剑相的声,那是你的军队在山上练习战术。本来那里就有阴兵借道的传说,当地村民无论黑天白夜都不敢靠近那,这也使得你的秘密没有被人识破。”李乐君歪了歪脑袋,心中还是有一个疑惑:“二公子为什么要杀张家村的人?”

耿玉说道:“杀张家村的人本不在我的计划内,于成与张家村的人有过节,他便私自调动军队屠杀全村,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于成为了使别人以为阴兵杀人,便模仿公孙述部将砍下村民的头颅四肢。”

“原来,如此。”李乐君总算明白了。

“他是你的亲弟弟!你居然下得了手!”刘翁主脸色涨红,一双凤眼怒瞪,似乎要将耿玉生吞了。

“我不甘心!一辈子都输给他!”耿玉这一喊,将他这一生的委屈和抱怨全喊了出来:“从小到大论人品论才学,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就因为他是皇帝的外甥,刘翁主的儿子,无论我多努力表现自己,在爹眼里永远只有他。”

“所以,你设计杀了他,然后取代他成为世子。”李乐君说道。

“是的。”此时的耿玉再也无需遮掩自己的野心:“有他在我在爹心中永远是第二位,所以,我要他死。”他将“死”字念的极重。

此时,逐月匆匆来汇报,派出去的三万上谷骑兵,已将假扮阴兵的士兵抓获,对方也承认自己是二公子手下的骑兵。耿弇对逐月挥手,示意她退一旁待命。

耿玉听到这个坏消息,只是凄凉一笑,不再说话了。

耿弇之前就有怀疑过,这件案子是身边的人干的,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个人竟是自己的最信任的儿子。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耿玉不是杀亲弟夺位的凶手,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他心如刀搅,世上最残忍的是莫过于,父亲亲眼见到,自己儿女们互相拆机,互相残杀,没人再说话,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窒息的宁静被耿弇打破,厅中众人望向耿弇,等待他的判决。耿弇转过身去,从摆放武器的木架上拿起一把长剑,‘啪啦’长剑硬邦邦地摔在耿玉的脚下。

耿弇痛心疾首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众人目送这道凄凉的身影出门。

刘翁主像发疯的母狮子,追出去,门外响起了刘翁主怒吼声:“侯爷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便宜他!尊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刘翁主这番话触怒到了耿弇:“耿玉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已经让他自裁了!”他突然太高声音对刘翁主怒吼:“你还想怎样!”

阴丰扯了扯刘汩的袖子,示意他离开,刘汩会意,对身边的一众奴婢,道:“都退下去吧。”

说完他与阴丰并肩走出房门,一众奴婢尾随。

他们的离开,是留给他最后的尊严,在他们的心目中,耿玉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谁也不希望看到他血溅当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