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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锁是为了阻止其他人进入,那他必须立刻起来把门重新锁上!

陈韶呼吸一顿,当即就准备睁开眼去锁门。

但是一个念头猛地窜进他的脑子里:

【4、在你休息期间,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如果你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必理会,那是值班教师或宿管巡逻的声音。】

薛宇涵的声音、脚步声和开锁声……

算不算是“奇怪的声音”?

如果这些声音都是虚假的,那他现在睁开眼,岂不是正中圈套?

不,不对,他不止听到了声音,还感受到了床的震动,也感觉到了室内多出了光源。

声音或许是虚假的,但是光也会是虚假的……吗?

确实有可能,不论是手电筒还是其他的什么,都能造成这种效果。

但是……陈韶的本能告诉他,至少在这一刻,他确实不是被“密闭”着的。

到底应该优先遵守哪一条规则?

不去关门解决,会违反规则5和规则7;

去关门,就会违反规则3和规则4。

陈韶迅速思索了一下利弊。

按照规则,外面的“人”如果真实存在,需要在门没有上锁,或者人数不足的情况下才能进入。也就是说“加入”的可能性远比“屠杀”大。

他现在不阻止,危险性是滞后的,可以之后再尝试解决。

而如果那些声音都是假的,那个脚步声也是“薛宇涵”欺骗他的……那他现在睁眼的话风险就未知了。

说不定要同时面对宿管和“薛宇涵”。

想明白这一点,陈韶放松了绷紧的肌肉,重新调整了呼吸。

那个沉重的脚步声到了宿舍门口的时候突然就变浅了,伴随着门锁被合上的声响一步步地往里挪,并且毫不令人意外地停在了陈韶的床头。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陈韶才听到床头边上有了鞋子落地的声音,铁架床又一次摇晃,被褥摩擦的声音和人体躺下带起的微风同时拂到了陈韶脸上。

他悬起的心总算随着这股风安定下来——至少危险性确实是滞后的,他也不用开学前一天把自己室友送下去了。

不一会儿,陈韶就陷入了沉睡。

周一的早晨五点钟,起床铃准时响起。

还没睁开眼,薛宇涵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辛立、陈韶、……早上好!起床了起床了,快快,再晚点洗漱间就全是人了!陈韶同学,快起来!”

刷啦一下,窗帘被甩到一侧,刺目的阳光直冲冲照在陈韶眼睛上,惹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用手挡住光线。

薛宇涵的动作很快,已经蹦跶到了地上,正端着盆子往外冲,丝毫看不出昨天晚上他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辛立低头看了陈韶一眼,犹豫着发问:“陈同学,早上好……你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陈韶一边叠被子,一边也说了句早上好。随即抬头问:“挺好的啊,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辛立连忙摆手:“没,没事,我怕你刚来不习惯。”

十几岁的小孩子,演戏的水平远比成年人低,心中藏不住事,全表现在脸上。陈韶看他一脸的言不由衷和眼底的焦虑,几乎可以确定他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也知道薛宇涵的异常吗?

不过,这样至少可以确定昨天晚上陈韶的举措是正确的了。

宿舍楼要六点钟才会开启,现在又正是人多的时候,陈韶也不急着去洗漱,而是坐在床上和辛立闲聊。

“辛同学,我听说咱们学校有幼儿部,你和薛同学都是从四五岁就开始在这儿上学了吗?”

听到是安全话题,辛立似乎松了口气,立刻回答道:“其实还要更早,三岁就来了。”

“那你一定对这里很熟悉吧?”陈韶貌似不好意思地问,“我今天下学之后想在学校里到处逛逛……其他区域能去吗?”

辛立摇头:“不行,各个区域周内都是封闭的。”

“哦……这样啊。”陈韶显得有些失望,又问,“那,我听翟老师说,二楼有教职工餐厅,那里的东西好吃吗?”

“二楼餐厅只卖给老师他们,我也没去过。”

连续说了两次“不”,辛立显得有些不自在。

陈韶立刻说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一楼食堂那里那个窗口……虽然守则上有说明,但我还是有些不自在。昨天我听薛同学说你上学期也遇到过?你是怎么克服的啊?”

辛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其实没什么事的,守则上说了那天看到了别去就行了,不过……”

他顿了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色还是有几分难看。

辛立遇到食堂规则10描述的情况时,正巧是期末考试前的一段时间。

当时是早上六点多,他前一天晚上因为白天讲的数学题失眠,这一天精神就相当萎靡。薛宇涵喊了好多声才把他从梦境中拉出来,连去食堂的路上,他都是迷迷糊糊的。

食堂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每个寝室出两个人过来买早餐;饶是如此,过大的学生基数也让这里的人堪称是摩肩接踵。

那一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食堂里人来人往,但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靠近4号窗口的一张桌子,使得那里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桌子上躺着一个人。

辛立那时候正犯着困,透过人群缝隙看见那人身上的校服时,还心说哪位同学困到躺食堂睡了?刚准备上前去喊一下、防止对方迟到,前面的学生就挪开了,一双空洞的眼眸就映入了辛立的眼帘。

尸体的四肢和头颅都松松垮垮地垂在桌子边缘,他的脖颈似乎被彻底折断了,脑袋和身体呈现九十度的翻折,有血液从微张的嘴巴里淌出来,蔓延了整张僵硬的脸庞,又随着重力滴落在食堂洁白的地砖上。

那些血似乎已经干涸很久了,死气沉沉地扒在尸体的各个角落,上面还落了白色的灰。

他嘴里的血依旧不停地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