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眉眼之间与夜词有几分相似，萧灵倒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蓝袍男人缓缓抬起掌心，掌心处放着一截手指尾骨，闪烁着金色的华光。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他的目光冰冷的望着萧灵道，“仙姬，别来无恙。”
男人的话让萧灵汗毛竖立，明明自己如今是男装，这个男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甚至还知道她是巳幽转世之人。
蓝袍男人大手一挥收起了闪烁着微光的手骨，面色冰冷的看向萧灵道，“你今日必死无疑，若是有什么遗言就告诉我。”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杀我？”
萧灵心中隐隐有有些担忧，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强，甚至远远超过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人，即便是实力接近半神的珞珈王也绝对不配与这个男人相提并论。
他，究竟是谁？
“呵，将死之人，本仙没必要告诉你名字。”
赫晏眸子微眯，眼眸之中一片冰凉。
他是靠着谰若忍痛剔下来的一块仙骨才找到她的，自然不会出错。
“不过若是你告诉本仙邀月的下落，或许本仙会让你多活几日。”
赫晏负手而立，言语之间都是浓浓的轻蔑。
萧灵瞳孔微缩，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了。
这个人便是饮尽花族血，踩着花族尸骨飞升成仙的赫晏。
也是自月神与狩离开以后的天界战神。
“我不知道。”
萧灵嗓音不起波澜，她自然不会出卖师父，她也不会告诉赫晏任何事情。
毕竟通过回忆碎片得知当年她与白帝那一战战败并非全是谰若的功劳，其中赫晏也在推波助澜。
“仙姬，你是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嗯？”
男人冷哼一声望着萧灵以及护在她面前的紫衣男人，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即便是妖皇又如何？
不过是个只有千年修为的毛头小子。
他赫晏早已生于世万年，对付他们手到擒来。
四周也早已布下隔绝阵法，凡人是无法发现他们的气息，也无法看到他们的战斗。
所以今日这位仙姬定然插翅难飞。
赫晏一点都不着急。
萧灵瞳色微沉，她自然是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
街道上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很可能他们在不知不觉下走进了赫晏的阵法之中。
她刚刚尝试与月神沟通，却压根无法通过契约感知到月神的存在。
“怎么样，仙姬，考虑清楚了么？”
赫晏的唇角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他最想看的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变成匍匐在他脚下仰仗他鼻息生存的蝼蚁。
萧灵淡淡嗤了一声，语无波澜道，“你是赫晏上仙把？”
“还是说，我该称呼你为沈斯年？”
萧灵那双古井无波的桃花眼眸淡淡的望着面前气息恐怖的男人，轻飘飘开口。
听到萧灵的话，一道冰凉之意划过赫晏的胸腔，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却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即便是他们知道了当年的事又如何？
如今他已经成仙，又是战神，谁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看来被你已经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赫晏低声冷笑，嘴里发出闷沉沉的低笑声，嗓音沙哑的可怕。
赫晏说着，浑身的气息不断的攀升，恐怖的气息几乎是碾压着萧灵。
当然，司离替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威压。
“想要动她，除非我死！”
男人幽暗的瞳孔写满了坚定之色，他将女子护在身后，面色冷肃的望着赫晏。
“呵，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本仙只有满足你了。”
赫晏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司离与司瑾活着离开。
毕竟这兄弟二人都已经看见他的真面目了。
赫晏浑身上下散发出属于仙族强大的力量，那股强大的力量近乎遮天蔽日。
或许是因为赫晏带来的这个阵法久远的缘故，萧灵竟一时找不到阵法的突破口。
赫晏双手解印，他属于真仙的威压近乎压得萧灵喘不过气来，那道强大的攻击以雷霆之势朝着司离攻来。
千年的修为与万年的修为本就是不可跨越的的鸿沟。
这一击近乎差点折断司离浑身上下的骨头。
“兄长！令狐兄！”
司瑾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帮助司离与萧灵，却被司离冰冷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一步。
“滚。”
司离幽深的瞳孔染上了几分红色，他冰冷漠然的望着这个血脉至亲的弟弟，语气冰冷的可怕。
司瑾若是聪明的话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司离还有费尽心思的保护他。
毕竟司瑾是个只有几百岁修为的孩子。
很显然，他不懂得独善其身的道理。
“兄长，我来帮你。”
司瑾没有犹豫朝着司离的方向狂奔而去。
即便是要死他也不能苟且偷生缩在后面看着兄长遭受一切，而自己无动于衷。
即便是要死，他们死在一起也不枉今生做兄弟。
至少他司瑾做不到抛弃亲生哥哥独自逃命。
“司瑾，本皇以妖皇之名命你带着你嫂子走！”
这句话近乎是从司离的牙关中挤出来的。
他不敢赌，也不敢让萧灵留在这里遭受任何危险。
即便是魂飞魄散他也会想办法破了这个阵法让二人平安。
“兄长！”
司瑾皱着眉，任何妖族不可忤逆妖皇之令，即便他作为妖皇的弟弟始终只是殿下。
司离摸着脸上温热的鲜血，他薄唇轻启道，“若你不想妖凰一族就此陨落，若你不想你的侄儿几日葬身此处，带她走！”
他的嗓音极低，没有丝毫的威压却震的司瑾头皮发麻。
司瑾不可置信的望着萧灵，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他艰难的看了一眼司离，语气颤抖道，“我知道了，兄长，保重。”
司瑾深呼出一口浊气，眼眸之中多了几分绝望。
“司离，我……”
萧灵站在司离的身后，她自然不愿独自让司离承受这些，甚至可以说是替她去死。
但是如今他们面前的不是任何一个大宗门或者是强者，而是来自九重天的战神上仙。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是必死局，谁留下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