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面对莉尔的关心，
泽塔还是只能笨拙的点点头。
因为有些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点头以外还能干什么。
独处的感觉固然美妙，可在压力这么大的前提下，他真的没有任何玩心。
而且就算想玩，泽塔也不知道怎么上手。
一条机械龙，一条黑龙。
啧啧。
强大的生殖隔离和物理隔离让他们之间似乎碰撞不出任何可能，
除非他们俩都变成人形或者都变成活生生的龙。
亦或是干脆来一场灵魂上的交流。
“创生之柱的力量，用得怎么样了？”莉尔关心的还是这个。
“比之前好多了，我在尝试创造，但这种创造和想象有巨大关联，没有想象力，想创造出厉害的东西，很难。”
泽塔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他的前世仅仅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还不是见过许多世面，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前世给他带来的提升，几乎没有。
甚至还能算是负数。
所以一切从零开始的前提下，泽塔只能慢慢来了。
克洛因莉尔也知道这一切是急不来的，泽塔还是需要时间，时间越多，他的成长空间也就越大。
“黑龙。”低沉的机械音忽然说。
甚至在远山之上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回音。
“怎么了？”泽塔回头一看，是机器人在跟他说话。
居然也一起上来了。
真奇怪啊。
一台大大的黑黑的机器人，沉默着注视着两条贴在一起的龙。
搞得泽塔只能赶紧分开。
因为真的……太尴尬了。
“你知道么？”
机器人继续说。
“有事么？”
泽塔他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透过自己的力量，隐约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糟糕的未来。
“量子计算是冰冷的。”拉瓦锡·阿方索说。
“量子的运行有恒定的规律，极少被外力所改变。”
“我的量子寿命将在一天后结束，所以我已经预知到了我的未来。”
拉瓦锡声音冰冷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死亡？”泽塔轻声道。
“没错。”他点了点头。
“死亡。”
又重复了一遍。
莫得感情。
却同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些人或者非人，给泽塔的感觉也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
“预测到的死，是真的么？可以改变么？”
泽塔忍不住道。
“不可以。”
拉瓦锡摇了摇头。
“所以，我会为你争取时间。”
他缓缓道。
然后取出了一块量子芯片，“如果未来可以从绿洲联邦的追杀中逃出去，那就在你所建立的帝国之下，重构我的本体，这是唯一能备份我的方案。”
“我知道了。”泽塔接过芯片。
不知不觉间，他承载了无尽的嘱托。
也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回去吧。”
泽塔叹了口气。
然后展开雷霆之翼，瞬间回到了巴托丽城的广场下。
克洛因莉尔停在城外的巨山上，这里是面积上唯一可以容纳她的地方。
她可以切换为百米的本体，
可在如今这样的威胁下，她还是准备用最强的形态面对敌人。
千米机龙，半神之躯，可不是开玩笑的。
纵然敌人是拥有屠神之力的绿洲联邦，
她也不会害怕了。
她从那个牢笼里逃出去过一次，
哪怕是死，
都不愿意再次回去。
……
泽塔决定再找黑月高层问问。
尤其是亲爱的狼姐姐和阿尔忒弥斯。
她们知道的事儿很多。
然而现在她们俩都不在。
最后只能钻房子找苍溪了。
毕竟诺克莱斯号空空如也，舰员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艘战舰即将出征，不管这次究竟是不是最后一次，黑月也必须要和决定一意孤行的影月号建立联系。
很快，泽塔感知到了苍溪所在。
他在教堂里。
一个人跑去教堂？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
威严肃穆的巴托丽大教堂中，供奉着狼耳女神的巨型雕像。
映照着这座城市昔日的荣光。
苍溪默默的凝视着狼之神的瞳孔。
血色的瞳孔，以红宝石雕琢而成。
她的力量，曾经庇佑着无尽的苍生。
直到现在，这股力量似乎都无用了。
“可惜了，卢克文，莎弥雅……还有……御青。没和你们走到最后。”
苍溪将三炷香缓缓放在祭祷之台上，喃喃自语着，眼神晦暗，充满了歉意。
三束七色的彩槿花，直到现在依旧沾着初晨的露水。
“苍溪。”
忽然，他的手环闪烁了起来，随即全息投影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轻轻的呼唤着黑发少年的名字。
黑龙将脑袋挤进教堂，有些疑惑：
一个白发的……男人？
真要说起来，不男不女的。
泽塔在看见这家伙的第一眼时，
就感觉莫名的熟悉，
而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看他的想法，只是通过全息投影勾勒出了自己目前的形态。
然后代替了狼神的雕像，凝望着前方的小小人儿——苍溪。
“好久不见。”他说，“我的黑之月，好像已经变白了呢。”
“老……板？！”
苍溪瞳孔地震，一字一顿，道出了这个于他而言无比可怕的名字。
他是真没想到，在最不应该碰到他的时间里，这家伙居然主动联系了。
就像那个笼罩在黑月的幽灵一样。
无处不在。
“风暴要来了，神也要来了，预言中发生的一切事实，现在都在稳定的推进中，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吗？苍溪。”
老板感慨道，阴柔的声音，透着欢愉和玩味的变态。
“你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苍溪的目光越来越颤抖，直到开始不住的咆哮起来！
“藏头露尾的家伙……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露面过一次，难道就不准备出来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吗？！”
这位黑月的二把手忍不住质问道。
甚至都有点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