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封号是圣灵。
这不是之前达丽娅对她的称呼吗？
所以她是圣灵的转生。
空间中一直静静待着的命玉突然蹦了出来，直接朝着伏灵的额头冲了过来。
亘古的记忆觉醒，这次不像是走马观花的路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局中人了。
血楣再一次表白被拒，常年积攒下来的失望一齐爆发，最后失手灭了无数个低等位面，毁了数百个中等以上的位面。
而璇玑界则是那个即将升为仙界的高等位面，倒霉透顶，直接承受了血楣那一击最强威力的前段，一朝被毁，直接跌到了低等位面。
差点就直接无了。
最后神出手了，镇压了血楣，但璇玑界实在受到的损失过于严重，最后神出手也只能提升到中等位面。
至于其他的，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圣灵看到这，心中不忍，便提出了去璇玑界，没有外界的干预，璇玑界必定会沉寂于岁月中。
晋升仙界，不止是位面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千世界游历的气运也会多，这是对仙界诞生的奖赏。
毁了千万个高等以下的位面造成的罪孽，也没有比毁一个晋升仙界来的重。
伏灵看得分明，除了不忍，还有想要为血楣赎罪的意思。
只要再将位面推到仙界，加上血楣之前得到的功德，血楣身上造下的罪孽便可以直接刷干净。
至于其他位面，仙灵秘境的诞生便是神的手笔。
伏灵睁开双眸，眼中酸胀得厉害。
血楣，神代表着公正，是无情无欲的存在，在成神的那一刻起，姐姐已经失去了爱人的权利。
失神地挥了挥手，让达丽娅出去了。
注视着血珠良久，最后指尖凝聚出一抹金色的光芒，打入血珠内。
血珠碎裂，化作飞雾，最后凝聚成一个人形。
褪去雾霾，浮现出来的正是血珠记忆里的鲛人。
完全没有后期那副毁天灭地的反派嘴脸。
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嘴里吐出熟稔的话，“小团子也长大了。”
万年未见，可亲昵一下就出来了，伏灵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
到底是没忍住，瘪着嘴，呜咽着出声，“你为什么要死啊？我们都在努力……”
血楣弯着眉眼，手指虚虚擦去伏灵的眼泪。
“团团，我不想看着她眼底的光一寸寸地熄灭，也不想守着无望的未来，一日比一日空虚，一年比一年疯癫。”
嗓音依旧温柔，可苦涩也难掩。
“这三千世界已经为了她征战下来了，我离开，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了。”
说完，停顿了良久，还是轻声开口询问了，“她还好吗？”
看着男人期待又带着自虐的眼神，伏灵紧紧咬着下唇，“姐姐在听到你消散的消息后，没过千年便也魂归三千世界了。”
血楣错愕，喃喃，“魂归三千世界？阿元死了？”
眼中复杂，似怨似痴似嗔，唯独没有喜。
“她是神，怎么会死？”
心头早有答案。
她爱他。
可是多可笑啊，在她死后他才知道。
命运弄人。
血楣几乎一瞬间便像是被吸完了精气神，“我的时间不多。”
“我还有一些安排。”
伏灵知道接下来需要好好记住，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点了点头。
血楣摸了摸她的头，“团团，有几件事需要劳烦你了。”
“第一件，便是这些鲛人的归处，这些鲛人，我当年也放心不下他们不死不灭的天赋，你和大道那鸡贼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收回。”
伏灵点了点头，一个种族若是有永恒不死的身躯，再配上无人能挡的武力，久而久之，必定会生出很大的麻烦。
可这天赋是姐姐在成神前便答应下来的，成神后自然要实现的，大道也没办法直接收回。
血楣他，连死的时候都在想着替姐姐解决最后的难题。
“第二件事，是璇玑界，不过看你如今已是人身，想来应该是已经转生到了璇玑界，我也放心了。”
血楣叹了一口气，“璇玑界有大劫，我原以为我的灭世指可以代替，但是如今观你气运，恐怕真正的大劫还在后面。”
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伏灵鼓着腮帮子，双手环胸，“我可是圣灵！存在于万物之中，只要是被需要，我肯定会现身的！”
就像是当年碰到姐姐一样，那是此域强烈感知到危险，她才得以诞生，陪着他们征战，建立新的制度。
不过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是九千年前就已经投胎入璇玑界了。
而不是现在，距离灭世之灾过去万年。
要说没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没想到会是大劫。
血楣轻笑，“团团真是长大了，真聪明。”
伏灵从思绪中抽离，看到尾巴尖虚化的血楣，压制住难受和闲谈的冲动，急忙问道：“第三件事呢？”
“没有了。”血楣摇头，将话题又转到了伏灵身上，“看来还是当人好，对不对啊？”
伏灵一愣，然后笑得眉眼都弯弯的，煞是可爱，“遇到了好多好多有趣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甜蜜。
血楣双眸微眯，“团团可是有欢喜之人了？”
伏灵抿着唇，有些羞涩地点了点脑袋。
在血楣说话之前开口，“他很可爱，对我也好，就是有时候傻傻的。”
血楣听得心中五味杂陈，心里发堵，还有一丝愤怒！
自家的小白菜被拱了！
想到上一次见面，团团还是个没他手臂长的小团子，一直被他和阿元当做小孩养着，现在都有喜欢的人了。
也好，他和阿元相继去了后，以团团软糯哭包的性子，一定难过了很久很久。
如今有另一个人以不一样的感情爱着团团，他很高兴。
大掌伸出，递了一块绿油油的石头过去，“这是给灵灵准备的嫁妆，里面有一株仙药，可以无副作用地提升一个人的修行资质，并且此后此人的修为再不受位面最高修为限制。”
伏灵瞪大眼睛，喜滋滋地将东西接过，“谢谢哥哥！”
“没良心的，有事喊哥哥，没事喊血楣。”
伏灵做了个鬼脸，笑呵呵地好生收了起来。
“团团，带着我们的期待和爱好好活下去，不要难过，因为我们都自由了。”
“该高兴的……”
随着话音落下，高大的身影完全消散。
伏灵牵起的嘴角落下，呆愣地看着前方。
嘴角扯动，眼泪无声得落下。
良久，抬手擦干眼泪，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手一挥，面前一排排的水镜出现，直到看到所有的队伍都拿到了血珠后。
唤来了达丽娅。
“你的诉求我仔细想了想，便以不死不灭的天赋换取出去的机会。”
达丽娅一喜，连忙行礼以表达谢意。
伏灵再度开口，“不过这是有条件的，你们此后只能作为秘境中的一个种群，无法待在一个位面。”
达丽娅一愣，面色有些犹豫。
“你是血楣所在族群的后代。”
伏灵开口提点了一句。
达丽娅面色一白，随后垂首，弱声询问道：“那后代……”
伏灵：“你们生不出，除了被这禁锢除去了五成，其余五成，皆在于不死不灭的天赋。”
“整个种群拥有无上的天赋，总得有代价。”
达丽娅手指蜷缩，“圣灵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容晚辈同族人商议片刻，可否？”
伏灵眸光微暗，摆了摆手，“去吧。”
在达丽娅走后，伏灵身形一闪，出现在一间摆满珍藏的地方。
各个位面最顶级的神器正被好好得摆在这。
至于被那些修士得到的，不过是个高仿，出了禁海便会恢复原先的模样。
伏灵将这些都收到自己的空间，手一挥，一堆一模一样的神器便出现在原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贪小便宜，狐假虎威这事，这族的鲛人还真没少做。
达丽娅怕是之前便知道她没有恢复全部记忆。
当真是好得很。
心眼都耍到她跟前了，连她都敢糊弄。
哼，能关一次，她就能关第二次！
将神器丢在了各自必经的道路上，只要眼睛和感知不瞎，绝对不会看不到。
在达丽娅同族人商议的时候，伏灵并没有去找苏欣她们。
而是将二师兄从芥子空间带了出来。
绿茵也飘了出来，绕着伏灵飞了几圈，蹭了蹭她的下巴，惊奇道：“原来您就是传说中的圣灵！主人的记忆里全部对您的赞赏！”
伏灵顿住研究解药的手，挑眉，“赞赏？对象应该是姐姐吧。”
“不对不对，就是您，是您赋予我们这些灵存在的空间，不至于被当成契约的对象。”
绿茵抿着唇，脸上哪里还有曾经的枯寂。
伏灵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脸蛋，“帮我处理株灵药。”
绿茵使劲点头，拿起灵药就是一顿伺候。
将大卸八块的灵药归类放好。
伏灵熬制着去祟丹，二师兄这种的与他们的并不是一个东西。
加强版静心丹再强，不对症下药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