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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口问道:“有人吗?开开门!”

马大志皮子一紧,张婶的哭声也戛然而止,马大志怒刮她一眼,示意她闭紧嘴巴,又甩头指示她去司听那边,低声威胁:“捂住他的嘴!要是让他发出一丁点声音,老子剐了你!”

马大志拍了下身上的衣服,站直了身子从容去到门边,他打开里门,隔着外侧的铁质防盗门,看到一个黑瘦的男人,戒备问道:“怎么了?老哥有什么事吗?”

黑瘦男人偏过头往里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遂道:“刚我听见有人喊救命,你们家有事吗?需不需要帮忙?”

马大志一拍大腿,连忙堆笑道:“嗨呀,原来是这事儿!多谢老哥了啊,我家没事,是我刚回来想看会儿电视,没想到电视声音调了那么大,一打开就冒出来一句救命,把我自个儿也吓了一跳呢!呵呵呵我已经关了电视,不会打扰你们了,谢谢了啊!”黑瘦男人看着马大志一脸轻松的样子,也不像有事,既然人家没事不需要帮忙,他也不好再多管,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马大志回到屋内,就看张婶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哆嗦着嘴说:“老老……老马,他他……”马大志不耐烦,踢了她一脚,“给老子捋直了舌头说!”

“老马……他又吐了好几口血,会不会死人啊?”马大志闻言上前查看司听,摸了下他的脖子,虽然还有微弱的跳动,但是脖子很冷,他终于慌了下神。

搞了一个男孩或者是揍了人,他都不放在心上,毕竟当下法律可没有强歼男孩的罪名,而打人嘛,花点钱就是了,反正他有钱,可要是杀了人,那可就不一样了啊!而且还是一个成年壮汉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再怎么狡辩也没法脱罪的!

不行,他慌乱地想着,再这么下去这男孩恐怕要死在他家里了!他要死就死,可千万不能死在他家!但现在也不能自投罗网把人送去医院,他踢了下张婶,开口道:“把他扔了!趁现在没死,赶紧把他扔的远远的,你去找个箱子来!”

张婶已然被吓傻没了主心骨,而马大志还有主意,她只能机械式地听从自家男人的吩咐,找来了两个皮箱子,两人费力把司听塞进去,另一个装上了司听的物品,等到夜色完全黑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两人才搬下去抬到了平时买菜的货车里,一路往城市另一头的郊区开去,然后将人拉出来和箱子一起扔在了路边,伪装成这里才是司听被打的第一现场。

两人提心吊胆做完这一切后,正准备离开,张婶的脚脖子蓦地被人抓住!她惊叫一声往下看,才发现是司听醒来抓住了她,他动了动沾满血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张婶喜上心头,赶紧告诉马大志,他没死!那他们就不会被连累了啊!

张婶看着司听奄奄一息的样子,生怕他撑不过去,转身去车上取了一瓶水,给司听喂了几口希望能吊着他的命,又苦口婆心地道:“小司啊,这一年多,张婶对你不薄吧?婶求你件事儿啊,这次你要是命大没死,你就离开这里吧,把这些事都烂在肚子里,你看,虽然马叔打了你,可最后不是也没把你怎么样吗,但是你可是把马叔的命根子踢伤了啊!你们就扯平吧!以后别出现在沣城了,你向来乖的,别给婶的生活添麻烦了好吗?”说完两人便撇下了人离开。

次日,原本这条鲜有人来的路,反常的有人从这里路过了,也许是老天都不忍心了,让这样一个可怜的小男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天亮后,司听被好心人发现还有一丝气,急匆匆就送往了医院,急救的医生了解到司听是一个人倒在路边的情况后,怀疑是被拐卖虐打逃出来的失踪人口,于是果断报了警。

警方调查后,由于监控都还未大面积普及,地方又偏僻无人,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找不到目击证人,而司听又还在医院昏迷不醒,随身发现的物品没有身份信息,故而将他上报当做失踪人员处理,验了血录了dNA,没想到最后还真在公安系统匹配到了疑似亲属!

之后,便是闻荣琛接到消息亲自赶过来认人,年纪长相都对的上,看着司听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闻荣琛震怒,得知司听被找到时的情况后,他调来了闻家百分之八十的人手,地毯式从沣城开始搜寻司听的线索与痕迹,那个阵仗,绝对是公安比不上的,不是公安不想管,而是没那个大动干戈的人力物力。

十天后,终于摸到了司听原先干活的那条街,知道了他在饭店的事,又顺藤摸瓜,挖掘出了马大志一家的真相,闻荣琛先是找人比照着司听伤势的两倍将两人兜头狠揍了一顿,待两人出院后,又派人闹事将饭店整到关门,接着把马大志是同的事情捅个了人尽皆知,两夫妻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最后又使计让两人离了婚,两人在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已经完全过不下去了,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吐唾沫星子,马大志离开了沣城,张婶被迫回农村娘家,娘家却嫌她丢人闭门不见,在两人觉得生活已经穷途末路之时,又有警察寻上了门,控告他们虐待儿童、猥亵儿童、非法囚禁、故意伤害等罪名,两人一起进了局子,下半生都要将牢底坐穿。

除此之外,闻荣琛还留了一部分人手,继续追溯司听流浪的痕迹,想找出那些欺辱过司听的人,一一加倍报复回去,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城市跨度太大,线索最后还是断了。

昏迷的司听,丝毫不知道闻叔叔为他做的一切,他躺了半个月,才幽幽转醒,他动了动酸痛的手指头,疼的嘶了一声。

“呼!”

司听从梦中惊醒,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拍拍胸口平稳情绪,擦掉额头的汗望向外面,天已经有亮光了。

还好,天亮了,怎么做了一个这么久远的梦……

尘封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司听甩了甩头,将那些不愉快全都摒弃。

好想哥哥啊,哥哥现在在干嘛呢,有没有也在想他?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信号栏还是一个叉。

只能悻悻地又合上眼养养神。

天大亮后,剧组工作人员也陆续忙起来了,外面又人声嘈杂,冯吉也起来了,她洗漱好第一时间就是过来看司听。

“小听你昨晚怎么样?还适应吗?”人未到声先到,“哎呀!”冯吉捡起滚落在地上的小夜灯,按了按发现不亮了,“小听,这个没电啦?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插上充电器。”说完人又没影了,问了那么多问题,司听一个都没来得及回答,冯吉就风风火火地又跑没影了。

司听无奈地笑笑,真是羡慕她,到哪里都能迅速适应,还这么精神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