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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盯着柳家,一旦他们有定亲的苗头,他就无情的破坏和掐灭。

他也等不及了,他要尽早把皇位拿到手,他才能心安,于是他加快了夺位计划。

在明处,他先是将五皇子刺杀他的事捅了出来,再拔了五皇子最利的爪牙,给他按了一个结党营私扰乱朝堂的罪名。

但萧落月知道,这远远不够,老皇帝巴不得他们皇子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好让他的六皇子渔翁得利。

所以在暗处,他收集了五皇子曾安插内线到军营,企图争夺六皇子的军中势力的证据,并将此事透露给了老皇帝。

这下五皇子可是触到了老皇帝的逆鳞了,老皇帝顺水推舟,借着七皇子被刺之事,痛斥五皇子手足相残,兄弟阋于墙,实乃失德失仁之至,最后被贬为庶民。

之后,在柳北辰和萧落月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之下,老皇帝为了安抚萧落月,也为了这个活靶子能立的更久,下旨将萧落月记名在皇后名下,改皇家玉牒,从此,萧落月成为皇后嫡子,皇后一方原以为失去前太子后便永无翻身之日了,谁知皇帝又送给她一个儿子!

右相一派的地位眼见着又水涨船高。

萧落月眼明心亮,这不过又是老皇帝的捧杀手段而已。

如今他被老皇帝划为了死敌右相一派,想必,老皇帝给他安排的结局左右不过一个连着右相一起被一网打尽。

眼下朝中只剩下四六七三位皇子,萧落月稍加运作,便引得朝中的老滑头们,又开始分党站队,一直被老皇帝保护着隐在军中的六皇子,也不得已被推到了台前。

这可跟老皇帝原先的预想不一样,七皇子跟右相绑在了一起,那就是一颗最终要弃掉的废棋,可谁知淑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偏偏又开始崭露头角,表现不俗。

老皇帝又开始盘算,绝对不能让老四后来者居上,威胁到六皇子今后继位之事。

所以必须及时遏制住这种苗头,他想来想去,决定立七皇子为太子,七皇子此时已是嫡子,且七皇子谋略品行都不差,立他为太子,难度不大。

至于以后,待他对付完四皇子这个威胁,再想个由头将右相一派拔起,把皇后废掉,到时候太子受母族所累,继而丢了太子之位,也说的过去。

到时候,即便六皇子母家势力早已被右相一派铲除殆尽,再无母家势力扶持,可朝中只剩一位六皇子,继位之事也名正言顺,再无阻碍,只欠最后一道诏书了。

老皇帝难掩心中激动,精神抖擞地半夜就爬起来写下了立七皇子为太子的诏书,三日后将在早朝时宣读。

萧落月已经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坐在曾和太傅同眠的榻上,纤长的手指端起一只新玉杯,对着窗外的星河微抿一口清酒,弯起唇角笑了,果然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轻唤一声暗卫:“凉夜,京城要变天了,按计划行事吧。”

他放下茶盏,又低语一声:“请太傅一叙。”

屋外树影微动,未闻人声,一切又陷入安静。

夜深了,柳北辰赴约。

不过他止步于屋外,不打算踏足这间令他心绪波动的小木屋了。

“殿下命微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听到耳生的一声“殿下”和“微臣”,萧落月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声音凄凄:“太傅,这是要与月儿生分了么。”

“微臣不敢,殿下乃天家皇子,臣自当谨遵尊卑之礼,不敢僭越。”柳北辰声音平淡,端着一副恭敬臣下的模样。

萧落月仰头一杯酒下肚,笑了一声说:“不敢,太傅有什么不敢的,那日太傅僭越的还不够么。”

柳北辰想起那天,手指不知觉握了又握,恐怕殿下接下来还会说些私密话,他挥了下手,示意柳英退下。

柳北辰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

萧落月没了耐心,一条白纱从屋内飞速蹿出,紧紧缠绕住柳北辰,接着一用力,柳北辰就被拽着飞进了小木屋,直直地横倒在了萧落月的床上。

萧落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垂眸看着柳北辰的表情,轻声道:“太傅别来无恙啊,好些日子不见,可有想月儿?”

柳北辰闭了闭眼,平静地道:“放开我。”

“呵……明明是太傅自己想被绑的,怎的说成是被月儿强迫一样。”萧落月话锋一转,“就一根破布条而已,太傅若想走,谁缚的住?”

柳北辰心中隐蔽的小心思瞬间被戳破,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腰上使力,想站起来,可身子刚起来一半,就被萧落月凑到面前封住了唇。

柳北辰惊慌失措,身上的布条也应声而裂,落了一床,他推开萧落月起身,跪在地上:“微臣冒犯殿下,请殿下降罪。”

萧落月脸上笑意不减,用手指拭了下唇,一脸沉醉地回道:“我许你冒犯,甚至……期待太傅主动以下犯上。”

“微臣……”

“别臣臣臣的了,太傅何时变得这么呆板了?”萧落月也起身,走到柳北辰面前蹲下,伸手抬起柳北辰的下巴,眼神温柔的落在他俊美的脸上,情意绵绵又颇为轻佻地说:“太傅这么喜欢做臣,那不如,就做月儿一人的袍下臣……”

柳北辰瞳孔骤缩,心神俱颤,可仍紧抿着唇不应允。

萧落月无奈,只能拿出他从小最拿手的用来对付太傅的杀手锏——装可怜。

他松开柳北辰的下巴,蹲姿改为跪坐在地,声音无限悲凉落寞:“太傅可知月儿的计划马上就要收尾了?太傅明明对月儿有意,却狠心不说,若是月儿计划失败,恐怕这辈子就再也听不见太傅的心声了吧……到时月儿又孤零零一个人在地府了……”

“月儿不会的……”柳北辰一听到萧落月落寞的声音,就像刻入骨髓般的本能反应,原本坚硬的心墙霎时间融化坍塌,急忙出声安抚他。

萧落月得逞,顺势再得寸进尺,他直起身子,搂住柳北辰的脖子颤声道:“可是月儿怕……月儿只信任太傅一人,可太傅却要与月儿生分,不肯陪着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