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莫玄皱起眉，他最看不得的，便是其他人说丧气话，“利维坦也出事了，我已无法再调用重力的力量。”
“你也……”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为自己活着的，也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未来，神明什么的，只不过是辅助罢了。”
莫玄心下恍然，自己体内那力量——暂且就称它为“真我”吧——所说“做自己”，究竟是何意。
这次的经历，【门之钥】本体直接出手，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同时，对他们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谢芊月的代理人身份失去。
做自己，不仅仅是对莫玄说，还是对他们五人说的。
谢芊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没什么底气：
“我本来的禁墟也是月华，但现在，我一道封印都勾勒不出来，哪怕最低级的那种……”
“没事，还有林队长呢，他见多识广，一定有什么办法！”
莫玄安抚着谢芊月的情绪，他很能理解谢芊月的这种感受，本来正常发展，谢芊月未来必定“克莱因”境及以上，可这下一来……
跟一位天之骄子坠落云端有什么区别？！
“玄……”轻微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是林雅。
知道了莫玄五人的处境，刚刚，林麟率先清醒，也已经向洛铭谦汇报了经历的情况。
原本大大咧咧的她，此刻也不敢和平常一样开玩笑，生怕自己的玩笑引得莫玄不适。
但莫玄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林雅：
“都醒了，如果身体能接受，洛队长希望你们能前往会议室……”
显然，林麟的讲述中，已经将犹格·索托斯的话语复述。等祂完全融合另一块碎片之际，就是整个钱江毁灭之际。
知道会议室的位置，莫玄跟着林雅步入其中，身后，谢芊月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坚持来与众人探讨。
会议室内，098号守夜人小队全员到齐，林麟、司马异和施秦雪也已经落座其中。
他们三个在那湖底空间，被谢芊月和莫玄保护得很好，只是轻伤。
“月姐！”
见到莫玄身后的谢芊月，林麟连忙站起，施秦雪上前扶住自己这面色苍白的好闺蜜，将她扶到座椅上。
洛铭谦坐在主位，半年不见，他的实力似乎也有很大精进，已然突破到了“无量”境界，而看上去大大咧咧，静不下心来的林雅，也突破到了“海”境。
莫玄向着他点点头，眼下场合，显然不适合叙旧。
椭圆形会议桌，洛铭谦坐在主位，左边是莫玄五人，右边是098号守夜人小队原班人马。
在莫玄落座后，会议正式开始。开场自然是两队人的自我介绍，之后，话题便来到了墨沁身上。
洛铭谦：“照你们这么说，这个墨沁本已身亡，只是身躯被碎片夺舍，来到钱江混入我们之中。”
对犹格·索托斯的称呼，很自然，他们转化为碎片。看样子，他们已经明白了犹格·索托斯这个名字的意义，为了避免再次污染，他们还是决定少说这个名字。
只是……莫玄心中微微疑惑，他们第一次污染是如何清除的？
心中，不免对洛铭谦几人产生几分警惕，好在这份警惕在下一刻，便消散如云烟。
“没错，祂还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你们的认知，让你们几乎未对祂产生任何怀疑。”
一道金光闪过，林七夜的身形在会议室中显现。
“林队长！”
不论是谁，包括洛铭谦，都从位置上站起，脸上满是敬意。谢芊月正想站起，但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抬头一看，对上的是林七夜散发金光的眼。
被这金光照射的瞬间，谢芊月突然觉得，自己体内虚弱缓解几分。林七夜微微摇摇头，示意众人随意一些，不必如此。
这便是奇迹嘛……谢芊月心中大为震撼，不知为何，在这金光之下，她原本心里的低落也缓缓散去，信心又重回心间……当然，她也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
林七夜随意在角落里的一张座位上坐下，抬抬手：
“你们继续，我算是你们的打手，会议的主持，洛队长进行的就不错。”
微微点头，众人纷纷落座。
莫玄肯定了洛铭谦的话，同时，向098小队众人解释了附身墨沁身上这碎片是如何脱困的。
话语间，是他自身淡淡的愧疚。
虽然除了他，犹格·索托斯还能去蛊惑其他人许下承诺，但自己怎么说，也帮助祂挣脱了两根承诺枷锁。
洛铭谦：“过去的一切，我们已经知晓，现在最重要的，是商讨一下应对方案。”
说到这儿，他的眸光下意识望向角落里的林七夜：
“林队长，我们真得没什么阻止那疯子的方法了嘛？”
没办法，犹格·索托斯的力量远超众人，众人间能与祂最为接近的，估计就只有林七夜了。
若他也没什么办法，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令众人心寒的是，林七夜思索片刻，同样摇摇脑袋：
“虽然我现在是半步天花板，但一日不成神，我就一日不能寻到精准对付神明的方法，现在钱江市就像一张棋盘，犹格的棋子几乎布满全部，我们想要赢，就必须在这张棋盘上创造更多的变数。”
说着，林七夜望向莫玄：“你，就算一个。”
“我？”莫玄连忙摆手，“我现在只有弱化的风力量，利维坦也与我断绝了联系，混沌之气我根本施展不出！”
林七夜微微一笑，不论怎么说，莫玄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既然来自世界之外，那不管他身上能力多还是少，变数这个身份是必定的。
“那就再加上我吧……”
众人沉默之际，气氛很是凝重。可下一刻，一道苍老声音突如其来，不知来自空间何处，众人根本寻不到它的声源。
紧接着，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漩涡，精神力扫过，这漩涡中，有凌乱的空间，也有混乱的时间。
“呵，欢迎，来自另外时空的变数！”
似乎猜到了来者是谁，林七夜微微一笑，望向那凭空出现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