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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打捞了三天后,打捞上来的,却只有几具浮尸。

而宁绾,始终都没有见到白露的身影。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这一回,她既见不到活人,也见不到死尸。

白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海上基地所处位置偏远,整体离陆地很远。

再加上基地爆炸。

在这种环境下,能存活下来的几率——为0。

知道这个消息后,白炀沉默不语地转身往房间走去。

他走进了白露的房间,沉默地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他还是没有接受姐姐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他起身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白露的桌子上居然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给我最亲爱的弟弟白炀”。

白炀疑惑,这信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他伸手拿起那封信,打开,然后开始逐字逐句地看上面的内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自从容悦小姐死后,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自责当中。时至今日,我仍旧觉得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可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地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该跟着容悦小姐一起死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如愿了。”

“而且只要我死了,让小姐烦恼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能够葬身我心爱的海底,于我而言,是件幸福的事情。这也算了却了我当年的遗憾。所以,我亲爱的弟弟,你不要因此迁怒小姐。我是心甘情愿为她赴死的。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姐姐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答应姐姐,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最后我想说,姐姐永远爱你。”

信封的最后,有眼泪干透的痕迹。

难怪那天,她会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说那么多话。

原来早就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赴死了。

白炀不是不知道姐姐对小姐的忠心。

对姐姐来说,小姐就是她此生唯一的光。

姐姐一向懂得感恩,所以才会在知道小姐的死讯后,表现地那么悲痛。

与其让姐姐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当年的自责和愧疚之中,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死亡于她而言,似乎真的是解脱。

她是解脱了,那他呢。

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了父母,一直是姐姐带着他。

在陪伴了他十八年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也没了。

突然,他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宁绾,白炀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受到刺激晕了过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说话间,宁绾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白炀才刚成年,突然间,就没了亲姐姐。

遭受这样的打击,也难怪他会昏迷过去。

之后三天,宁绾和白炀很默契地不再提起白露的名字。

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为了祭奠在那次行动中死去的人,一场盛大的葬礼在草坪上举行。

第一次穿上黑色西装的白炀,在自己的胸前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

他的手停留在那朵绢花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他起身往书桌走去。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白露之前送给他的首饰盒子。

白炀打开盒子,拿出其中一枚银色的耳钉,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耳钉直接刺穿了白炀的耳朵。

鲜血落在白炀的肩上,他却浑然不觉。

甚至连疼痛都察觉不到。

一对耳钉,他只戴了一只。

这只耳钉是属于他的。

而另外一只,是属于姐姐的。

只有把他们两个拼凑在一起,他们才是完整的。

葬礼上,银发少年耳朵上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或许是之前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把眼泪流干了,所以真的到了葬礼上,他反而流不出一滴泪。

宁绾穿着一袭黑裙,静静地站在白露的墓碑前。

前世的她,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带任何人回家。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只是碰巧那天,她的手下告诉她,她需要一个能够贴身伺候她的女孩子。

然后又碰巧,她的车子路过了那个拐角。

又碰巧,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双跟自己一样倔强无依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她下了车,花钱赎了白露。

又花钱把白炀也带回了家。

从那时候开始,她和白露为期两世的羁绊也就跟着开始了。

一晃,这都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白露看着她从总督一步步爬上七小姐的位置。

而她不管走哪都带着白露。

亲眼看着白露从当年那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小可怜,出落成亭亭玉立飒爽英姿的女杀手。

她们曾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哪怕经历了两世,白露也仍旧一直陪着她。

甚至在她重生后,仅靠一句话,就让白露认出了重生后的她。

可是现在,白露却不在了。

但是现在的宁绾却没时间悲伤。

她把鲜花放在了白露的墓碑前。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白露的照片,然后转身朝白炀走去。

宁绾伸手帮白炀理了理他的领带,轻轻地开口说道,“以后,我会代替你姐姐好好照顾你。”

白炀麻木地点点头,“谢小姐。”

可是紧接着,他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他不仅昏迷不醒,还发了高烧。

病床边,宁绾低头紧紧地看着白炀。

她真的很怕白炀会因为悲伤过度而猝死。

知道宁绾在担心他,薄祁言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轻声宽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宁绾没说话,只是疲惫地靠在了薄祁言的身上。

等白炀醒来后,他和宁绾一起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突然失去了一个关系特别好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失了重。

她的心里明明那么难受,可偏偏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宁绾很想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里,但是现实却不允许。

云晰给她的期限开始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