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孔岩的指纹红莲圣女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
伸手一招，孔岩整个人被无形力量提在半空中，面容扭曲。
他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向外挣脱痛哭一场。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
孔岩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一团巴掌大小的黑雾缓缓落在红莲圣女的手中。
“比预想的少了一些，但也够用。”
红莲圣女摇摇头正欲离开，猛然间脸色微变，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三丈之外。
与此同时，一声刺耳的雷暴响起，她刚才站里的地面轰然碎裂，许若晨的身影缓缓浮现。
这位临江市修者世界的城主侧目看向倒在地上分成两半的尸体眉宇间闪过伤感之色旋即消失不见。
“你来了。”
红莲圣女的声音响起。
许若晨转过身来，看着对面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的女子露出失落之色怅然道：“果然是你，你当真投身魔族。”
“说实话，我追查了许久还抱着一丝期望是我的感觉错了。”
红莲圣女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许若晨怅然若失，当年他还是普通世界平凡修者的时候被昆仑仙宫的长辈看重收为弟子，师门中还有一位师姐便是眼前这人。
当年的惊变过后师姐身死道消，可冥冥中他还是感觉到师姐并没有死，后来红莲圣殿崛起，她们那滴水不露的行事方法总让他想到那位博古通今的师姐。
多番追查之下，再见面猜想成了事实。
“投身魔族又如何，我已经死了，早在你们将我献祭，留在那个鬼地方等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红莲圣女平静地说道：“你如今的地位难道还不明白，什么阴阳界和平，什么千秋大计百年大劫不过是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用来愚弄众人的把戏而已，既然都是卖命我自然要选更看重我的一方。”
许若晨神色黯然，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这些话。
言辞交锋向来是师姐擅长的世界，早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能够经常让师门中的长辈哑口无言。
于是他直接问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里早就在六宗的监视当中，也应该知道即便是收集这些生灵的魂魄献祭也只能够开启那个地方一瞬间，根本不足以让那个家伙离开。”
红莲圣女微微侧目看向房间中那些被夺走魂魄的行尸走肉缓缓开口道：“是呢，都被你们发现了，你们为了调查我的目的故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想借我们的手铲除掉这些年来越来越不听话的修者，在他们的感觉中，普通世界最好一个修者都不要有才好对不对？”
许若晨沉默不语，他无法反驳。
当时他知道这些时候的第一时间就想要阻止，可上面的意思是和红莲圣女说的没有差别。
利用他们解决掉那些被诱惑的修者，用长老的话说就是既然会被诱惑也就不需要花心思培养。
对于阴界的宗门来说，阳界始终只是用来产生的灵力和生机的工具而已，死多少人他们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并不在乎。
红莲圣女看向许若晨眯着眼睛微笑道：“按理说你应该在那边稳定昆仑虚的通道，可你还是来了这里，是担心你的女人么？”
听到这句话，许若晨笑了起来。
曾经的师姐弟彼此之间很熟悉，许若晨叹息一声道：“你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红莲圣女平静道：“这算是作为魔的好处之一吧，我还知道她去了昆仑虚想要替你找到传闻里面的那件东西。”
“所以你知道我要来？”许若晨认真地问道，“你觉得你能杀了我？”
红莲圣女面带笑容道：“总要试一试，普世间能够阻止我的人不多，最近的就是你，你是少数能够穿过阴阳界封印吸收灵力的人，不除掉你总归是麻烦些。”
“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像你的风格。”
“你应该知道我习惯说话的时候谦虚一点。”
许若晨默然。
确实，这位师姐与人交谈的时候总是留下三分余地，她说有七成把握的事情就是一定能成。
只是，曾经他们之间是不会这样的。
红莲圣女这句话里的意思他听懂了，但却还是有一丝疑惑。
“杀了我并不能够解决问题。”
“不不不，你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却并不是最主要的部分，你说如果无数年来守护者阴阳界平衡的防御出现一条缝隙会怎么样，无数灵力涌入阳界，不见了的龙脉重新出现，受制于灵力的修者突然变得强大起来会不会很有意思？”
红莲圣女巧笑嫣然，许若晨大惊失色。
力量这个东西很奇怪。
能控制的话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能控制的话同样可以做很多事情。
一直以来普通世界之所以很平静是因为大多数修者不愿意去阴界冒险，而愿意去的人很难回来。
阳界灵力有限，即便是天才中的天才也无法在修炼这条道路上走的太原，唯一的选择就是加入六宗或者去阴界冒险。
这样一来，无数桀骜不驯的修者都被控制住。
可如果刚才的话是真的。
许若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修者遍地走的时代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事实上，无数人的努力才结束了那样的时代，塑造规则。
更主要的是，如果阳界生灵获得了大部分的灵力，阴界的防御便会崩溃，到时候魔族涌入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
“我不觉得你能够做到这些。”许若晨认真地说道，“如果能你不会等到今天，他们也不会等到今天。”
“确实是这样的。”红莲圣女笑了笑说道，“但只要一瞬间就可以了，人都是贪婪的，他们尝过了灵力的滋味便会想尽办法获取，怎么打破阴阳界的防御你们会主动去做的，要知道很多年前可是没有十年一次的开启呦。”
许若晨眉头微皱，不可否认她说的情况很大可能会出现，只是他隐约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