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三大王铁是高家庄凶手，伏法没……”
刚出狮驼岭，牛将军就跑过来打探消息了。
夏末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戏谑道：“很遗憾，不是你铁哥们干的。”
“啊……”牛将军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个银腰带，看尺寸用来当三大王的项圈正合适， “这东西麻烦你交给我小老弟野猪王保管，免得那个讨债鬼过来给收走了……”
担心夏末不同意继续道：“我小老弟号称百事通，就没有它不知道的事，对你追查凶手肯定有帮助……”
夏末很想拒绝，但无奈只能跟着线索走。
一看到银腰带，野猪王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这妖怪可了不得，喜欢在夜里身着一件白衣，煽动着点点磷光，犹如漆黑深夜里的萤火虫，走路的时候又夹带腥风阵阵，至今没人看到过它的正脸，因为看到过它正脸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你咋没死？”
野猪王擦了擦鬓角的汗，嘿嘿一笑道：“我就只看到了它的一个背影，因此幸免于难……”
又是一个喝大了爱吹牛逼的，夏末摇了摇脑袋正打算走，却被野猪王叫住了，神秘兮兮道：“倒是有一只女妖曾经看到过它半张脸，被吓得都精神失常，大小便失禁，就在盘丝岭，要不你去看看，或许能有啥线索……”
果然，这女妖除了会喊一声鬼啊，就再没别的话了……
一切又回到原地，夏末不断分析线索，这大唐境外还真有这样一个身穿白衣，相貌俊朗，但浑身散发出恶臭的Npc。
不确定，再闻闻。
走到半道，又被牛将军拦了下来。
“咋样，我那新腰带……不是，我那兄弟咋说的……”
被这家伙来来回回耍了两趟，夏末火气也上来了，暴喝道：“小牛犊子，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
“不敢不敢！”牛将军急急后退两步，差点掉进流沙河，求饶道：“这次绝对是真的，山贼头子也在打听吸血的妖怪，可能有些线索。”
谅这家伙也不敢再诓骗自己，只是夏末越想越生气，走了没几步又转过身，可把牛将军吓了一激灵，挤出笑脸道：“少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交待你大爷！”
根本不废话，一脚便把他踹进了流沙河。
经过山贼头子，对方同样在唉声叹气，不过比那老秃驴要真诚很多，这种发自内心的愁眉苦脸是根本假装不出来的，就像从前对生活无能为力的自己。
“唉，我那兄弟夜里说要去逮野鸡加餐，结果野鸡没逮成，倒被妖怪给弄掉半条命，郎中说了……要是没有九转回魂丹，只怕这辈子就瘫在床上成个活死人，可怜从小便是和我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山贼一番话没来由让夏末感觉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拍着胸脯道：“不就是个破三药，我去给你整过来！”
仓库一抓一大把，夏末还特意挑了个品质高的送了过去，垂死病中的二当家服用过后，登时睁开了双眼，面露惊恐道：“鬼……白色的鬼……庞臭……”
证据越来越明显了，临走的时候，山贼头子死活给了10万两银子感谢，不收还不行的那种。
沿途遇到云游僧，这家伙又来添了一把柴。
“你说是那小白脸啊……那家伙确实可疑，好几次老衲都看到他身上沾染血迹，在高老庄附近盘桓……肯定就是这厮！”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看来与白衣人必有一战，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在找到对方的时候客气了一番。
“前面的白衣先生，请留步。”
“咳咳……”白衣人状态并太好，身上的气息散乱，犹如风中柳絮一般， “我的事与你无关，想留住性命就速速离开此地……”
话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没来由夏末心中一揪，欲上前去扶，岂料登时触发战斗。
一则不想欺负伤残人士，二则明显白骨精幻化就没有帅哥这个选项，虽然已经切进战斗场景，夏末还是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方寸山首席，来此并无恶意，只为查探高老庄命案一事。”
白衣人在看到他亮出称谓的瞬间，登时一愣，匍匐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方寸山内门弟子，张小陵，拜见首席！”
难怪夏末会在所有线索都指向白衣人的时候，还对眼前这个半死不活，浑身恶臭的哥们有如此大的迁就，原来是同种同源的气息所致。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开口问道：“既然是是内门弟子，可有印信。”
张小陵双手止不住颤抖，从怀中掏出天师驱魔令，并强撑起一股浩然之气，朗声说出了葡萄老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战斗状态登时烟消云散。
夏末赶紧扶起张小陵，细问之下，才得知此番他此番下山历练，见高老庄黑气弥漫，便决意在此降妖伏魔，而他身上的臭气便是与那妖怪缠斗之时被尸气所伤。
“你且在此好生歇息，我这就回本门找到觉明师兄给你配制解药，随后与你一同诛魔！”
“内门弟子张小陵领命！”
夏末一个仙遁便回到了方寸上，觉明得知之后，当即抓耳挠腮道：“坏了，我这还差一位药引红雪散……”
“不慌，我有，这就回去拿！”
一番奔波拿到无常丹，再返回的时候，却发现张小陵伏倒在地，已然奄奄一息，怕是离开之后，又遭到妖怪袭扰。
夏末一时之间悲愤交加，跪倒在地将他半抱在怀里，将药给他服用过后，半晌才幽幽醒转。
“张师兄，到底是谁害了你……”
“是那云游僧……他定是那妖怪的爪牙……那作乱的妖怪……或变为少女，或变为老妪……首席需谨慎为上……”
张小陵的瞳孔渐渐散开，生机忽明忽灭，望着远山喃喃道：“好想再回方寸山……再看一眼云海……”
“张师兄！”夏末泪水登时夺眶而出，双眼猩红，声嘶力竭道：“我以方寸山首席弟子的身份在此立誓！定要将这白骨精挫骨扬灰，连带老秃驴通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