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漾起一层水雾。
易欢注意到，走过来轻拍她的肩:“别想太多，过好当下就行。”
“我知道。”姜悦喉头微哽。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仰头把即将溢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公寓楼下。
穿着黑色大衣的洛淮仰头看着那个窗户，眼里掠过羡慕。
踩雪声响起，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来到他身后，说:“你后悔吗？”
洛淮收回目光:“不后悔。”
“如果你没有想起一切，或许你还能够跟他们把酒言欢。”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匣子，“决定权在你。”
洛淮接过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药丸。
女人看着他拿起药丸，以为他会吃下去，谁料药丸在他口中化作粉末，从指缝中流下。
“你想好了？”女人叹息，“今日一走，你就彻底要与她对立了。”
洛淮撸起袖子，看着手上的红绳，目光温柔:“有这个就好。”
“你想清楚就好。”女人知道那条红绳里是姜悦的一缕头发。
洛淮放下袖子:“她姐姐的事，劳烦你帮她一把。”
“当然，那也是我妹妹。”女人笑了一下，戴好帽子，“大过年的，都没地方去，喝一杯？”
洛淮迈步往前走:“走吧。”
楼上，付云景开窗通风时看到远去的两人，奇怪的多看了两眼。
“云景，过来吃饭了。”姜悦在餐桌叫她。
付云景收回目光:“来了。”
大过年的，鲜少有店开门。
洛淮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烤鱼店。
“这个可以吗？”
女人点头:“没得挑，进去吧。”
两人进店。
昏昏欲睡的服务员听到脚步声惊醒，起来迎向他们:“你好，两位吗？”
“嗯，两位。”
服务员带他们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方便他们看雪景。
点好鱼后，洛淮让服务员搬来一箱啤酒。
女人熟练的开瓶盖，递给他一瓶。
看他要倒在杯子里，女人阻拦:“拿瓶喝。”
洛淮愣了一下，笑:“你倒是豪爽。”
“对瓶喝才有意思。”女人仰头，咕噜咕噜就喝完一瓶。
洛淮也不甘示弱的喝完一瓶。
几瓶酒下肚，烤鱼也上桌了。
隔着腾腾热气，洛淮问:“你背叛夫人是因为她哥哥吧。”
“是。”女人垂眼，“我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哪里舍得看他被别人害死。”
洛淮:“所以当初你和江纯纯说了什么，导致她跳楼。”
“也没什么，就是警告她不准对姜珉有坏心思。”女人勾唇，“谁能想到她居然跳楼，让姜珉对她产生愧疚后逃走。”
“她倒是走了一步好棋，至今为止，姜珉都对她心存愧疚。”
洛淮:“你不难过吗？”
“那是因我而起，我没资格难过。”女人满不在乎。
洛淮盯着她明显盛满悲伤的眼睛:“你倒是豁达。”
“把姜言带去梧竹村的那个齐昊其实是舒洺假扮的对吧？”女人问。
洛淮点头:“是他。”
“他们制造姜言跳楼的假象，把她囚禁在梧竹村，真的只是为了把姜悦引过去杀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