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止步于无垠星海之外，并未踏上星海。
他微微躬身，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道：“尊上，方才乾坤幕亮起金光与白光，经过再三查探，确属苍穹玉的气息无误。”
星海上的人并未转过身。
屈指一弹，攫取下的星辰被他重新送回星空。
那人开口：“可确定苍穹玉所在方位？”
音色极具辨识度，让人一听便能记住，就是透着一丝空茫之感。
老者顿了顿，头埋得更低，“苍穹玉的气息指向宇内万千小世界，具体哪个小世界，无法精准锁定。”
“着人去寻，踏遍宇内，也要将苍穹玉带回。”那人下令。
语调微沉：“苍穹玉乃吾与灵族族长共同炼制而成，其上附有吾二人缔结的子嗣姻缘契。事关两族继承者的姻缘，不得有误。”
老者嘴角抽了抽。
心道：我英明神武、帅裂苍穹的尊上诶，人灵族族长好歹有一子，您呢？
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别说子嗣了，连个媳妇儿都木得！
您倒是生个继承者出来玩啊！！
腹诽归腹诽，老者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他恭敬道：“是，老朽这就安排人前往宇内。”
退下时，老者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星海上那人空寂的背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尊上红尘炼心归来后，看似与昔日并无不同，实则……
整个人空洞了许多。
像是人在这，心和魂却不知停留在何处。
也不知尊上红尘炼心时遭遇了什么，不仅遗失了苍穹玉，还把自个儿整得一身空落落的……
*
黑暗森林。
凝视着少女含笑的眉眼，聿不由勾了勾唇。
媳妇儿的美意，他自是欢喜的。
但要收下这半枚玉珏，前提是，分开后的苍穹玉，依旧不影响使用。
若不完整的它，没有完整时可容纳万物的效用，那倒不如让苍穹玉保持完整的状态。
聿缓声道：“染染，先看看我们手中的半块玉珏可还存在空间。”
苍穹玉对媳妇儿的用处更多，而他除了身处苍穹玉空间，逆生咒不会发作这一点，其它倒没什么用得上这件空间神器的地方。
南烟染明白聿的意思，红唇微抿：“好吧。”
南烟染能感觉到，即便苍穹玉一分为二，自己与它的联系，不仅没断，反而更深了。
心念一动，南烟染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熟悉的空间里。
天灵泉、世外天等仍在。
聿随后也出现在空间里，见状，结果已明了——
苍穹玉分开也不会影响它的作用！
而且，就算聿和南烟染相隔万里，两人也能凭借各自的那半枚玉珏，在空间里见面！！
简而言之，就是两人有了一个共同的随身空间！！！
这一点是南烟染和聿没想到的。
两人以为，苍穹玉分开后，即使不影响使用，怕是也会形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但实验后，两人是出现在同一个空间的。
这个结果，南烟染和聿满意至极。
尤其是聿，肉眼可见的心情极佳。
因为，自此后，他与媳妇儿之间将不会存在物理距离！
无论他们身在何方，都能通过共同的空间见面，触碰到彼此！
怕牧婵娟见不到他们担心，南烟染拉着聿退出空间。
牧婵娟为南烟染理了理微乱的青丝，“小染儿，你晋级以及苍穹玉发生异变，与大哥残留的灵源有关。”
“我吸收的灵力本源，竟是父亲的？”南烟染怔住，喃喃道，“难怪感觉很是亲切……”
牧婵娟屈指在南烟染额头上轻轻一弹，“这一趟带你来对了。”还好没错过。
一时间，南烟染心中有点暖，又有点感伤。
那个不曾谋面的人啊……
牧婵娟没想引起南烟染感伤，连忙转移话题：“小染儿，为何苍穹玉吸收了大哥的灵源后，会一分为二？”
“这我也不知。”
南烟染亦心存疑惑。
苍穹玉是她父亲与生俱来之物，可又明显跟聿有着特殊关联。
咳咳，聿的年纪，显然比她父亲大。
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见南烟染也不知道，牧婵娟便没再问。
反正没坏处就行了。
聿摩挲着手中白玉上的灵字，眸光幽深。
若此灵字，指灵族……
那媳妇儿的金玉上的圣字，指圣族？
聿微微蹙眉。
他从未听说过圣族这一种族。
苍穹玉，是否还有未被挖掘出来的隐秘？
南烟染戳了戳聿的手臂，“想不明白就暂且放着吧，之后再慢慢想。”
“嗯。”聿握住南烟染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牧婵娟别开脸，不去看两人相牵的手，怕忍不住上前给他们分开。
“小染儿，龟仙人的住处离这不远，我们过去吧。”
“好。”
想到此行是来向龟仙人求取一滴太阴真水的，南烟染神色一肃。
顺便问问对方，义父人魂离体，是否与他有关。
“见完龟仙人后，姑姑再带你去大哥大嫂在黑暗森林的住处。”
说到这，牧婵娟想到了什么，凤眸一亮。
“小染儿可修剑？大哥在他的住处设有一剑阵，名为永恒剑阵。”
“若你是剑修，可不要错过永恒剑阵的试炼，或可领悟永恒剑意。”
南烟染微微颔首：“我得到过一位剑圣的传承，是剑修，却也不只修剑。”
“永恒剑意造成的伤，会永久存在。任对手修为再高，神丹妙药再多，也无法使伤口愈合。小染儿可心动？”牧婵娟笑问。
南烟染眸色一凝，此剑意可真是……
“甚合我意。”她道，“我会入永恒剑阵。”
对于有些渣渣，直接灭了反倒是便宜对方，就该痛上一辈子，永记教训！
“愿我家小染儿成功领悟永恒剑意。”
*
半个多时辰过去。
牧婵娟带着南烟染和聿，在一座奇形怪状的山洞外驻足。
龟仙人的住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