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龟仙人的洞府后，牧婵娟将太阴真水交给南烟染。
随后牧婵娟带着南烟染和聿，去到牧渊渟曾在黑暗森林的住处——
黑暗森林之巅，千仞山。
千仞山顶，并无华丽的殿宇。
有的只是几间再寻常不过的竹屋。
牧婵娟指向其中一间竹屋，对南烟染道：“小染儿，这是一间空竹屋，内设永恒剑阵。”
“若你能破此剑阵，必能领悟永恒剑意。具体我就不多说了，即便未能破阵，你的剑法也必会有所精进。”
南烟染点了点头，眼中燃起炽烈的战意，走向那间竹屋。
进入竹屋后，南烟染发现，这里面完全是别有洞天！
在外面看上去小小的竹屋，里面竟有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南烟染及时调动灵力御空，没让自己掉入海中。
“幻境么，还是……芥子空间？！”
无数海水凝结而成的水剑齐齐朝南烟染杀去，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烟染眉目一凛，召出寒水剑，全身心应对起杀向自己的水剑。
只是，灭掉一波水剑，又来一波，源源不断。
这片汪洋大海可以无限发出水剑。
海水不枯，水剑不绝。
像不死的战马，永恒不灭！
南烟染知道，若不找出阵眼，破了这永恒剑阵，任她体力再好，也会被无穷无尽的水剑耗死。
可是阵眼……在哪呢？
南烟染运起流星追月身步法，如一颗流星般飞跃在海面上，边应对穷追不舍的水剑，边寻找阵眼。
一番观察下来，南烟染也不急着找到阵眼了。
因为她发现，当前的这一环境，非常适合她修习《离尘剑法》第二式“一剑斩千钧”，以及第三式“一剑荡山河”！
斩千钧，这片海岂止千钧；荡山河，亦可荡大海！
那些无穷无尽的水剑，完全可以用来当修习这两式剑法的陪练！
南烟染眉眼弯了弯。
机会难得，傻子才不会抓住！
水剑们哪能想到，它们竟然被南烟染当成了她修习剑法的陪练。
它们恪尽职守，化为漫天剑雨，一刻不停地攻击南烟染。
南烟染如果只是单纯地抵挡漫天剑雨，时间久了，必然会体力不支。
但无论是她已经掌握的《离尘剑法》第一式“一剑破尘埃”，还是她正在修习的第二式、第三式，都克那漫天剑雨。
如此一来，南烟染可谓事半功倍。
这片像是芥子空间一样的地方，南烟染感觉不到时间流速。
修成一剑斩千钧和一剑荡山河时，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此刻南烟染一剑劈下，海水直接分开了一条道来。
崩山摧海，劈波斩浪，莫过于此。
呼啸而起的海水与天连为一线，极为壮观。
南烟染凌空立于海面上，潮涌而来的水剑已对她构不成威胁。
她决定入海去寻找阵眼，闹腾一番。
找不到阵眼，她把这海水给折腾干，也相当于破阵了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南烟染一个猛子扎入海中。
霎时间，她身上出现了几道剑伤。
殷红血液随海水晕染开来。
海水可凝结为水剑，因而南烟染一入海就中了招。
不过南烟染也由此知道，不是每一滴海水都能凝结为水剑。
不然她这会就是万剑穿身了，而不是只受了几道剑伤。
但在这偌大的海中，尽管只有一部分海水能化剑，那数量也足够恐怖了。
且海水不枯，水剑就能一直再生。
思及把水剑当陪练的那段过程，南烟染直觉永恒剑阵是没有阵眼的。
若要破阵，唯有令海水枯竭，再也无法凝结水剑。
南烟染没有选择释放混沌圣火使海水蒸发。
这是永恒剑阵的试炼，自然要用剑修的手段。
《离尘剑法》第一、第二、第三式尽出！
海水在威力巨大的剑法之下，不断朝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又一条道路。
直至退无可退，分无可分，湮灭于无形。
当此间天地再不剩一滴海水时，南烟染直挺挺地倒下，咸鱼瘫在地上。
太特么累了！
剑圣所创的剑法，威力大的同时，也极耗费灵力。
南烟染此时灵力和力气皆被抽空，虚弱得来个凡人都能对她造成威胁。
不过，凡人没出现，出现了一位风采卓然的美男子。
美男子非真人，而是幻影。
他有着和南烟染一样的眼眸。
他，自然是设下永恒剑阵的牧渊渟留下的幻影。
幻影手一动，地上的南烟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恭喜汝，破解了永恒剑阵。”
随着幻影开口，南烟染身上的剑伤消失，疲惫的身体恢复气力，丹田灵力充盈。
端的是生龙活虎。
南烟染却无暇注意身上的变化，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幻影，张了张口，喉头却像是被什么堵塞了。
幻影的身份，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