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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永祥每天的活动就是到后山进行狩猎,不过并不是每一次上山狩猎都能够有所收获,就以近一个月为例,他已经十多天未能猎杀到猎物。

“真倒霉,等了那么多天都等不到猎物。”

猎人通常会先了解猎物的生活习惯,然后才进行狩猎,有时会在发现猎物休息地后,进行“守株待兔”的埋伏。

倒霉的廖永祥,在十多天内连续埋伏了好几个地点,都未能等待到猎物归来。

廖永祥无聊的看着从野猪体内取出的令牌,想起那人的说话,他甩一甩头,再把令牌收好。

“又没有猎物归来,又没有发现猎物活动迹象,到底是发生甚么事?”

多年来廖永祥跟随父亲到山上捕猎,早已习惯了山上环境,也知晓动物的活动规律,虽然过往也有试过一段长时间未能成功狩猎,但是这次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寻常,至于当中有何分别,他又说不出来。

“罢了,还是先回家吧!”廖永祥收走陷阱,背着弓箭沿路返回。

廖永祥一直在思考,越想越在意,这十几天的情况实在太过可疑。

是空气变得更朝湿了?不对。

气温变低了?不对。

山上的环境根本没有出现重大改变。

回家路上,廖永祥被心中的不安感缠绕,苦思到底有何不同。

此时,两个身穿草衣的大汉在一个山洞中高谈阔论,他们谈话的声浪吸引了廖永祥的注意力,他为了听得更清楚,放下手上的东西,慢慢走到洞口。

“大哥,猪和鹿都快吃光了,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放心,已经准备好了。那班可恶的古月宗弟子,竟然因为三弟抢了他们弟子的一壶酒就直接杀上山寨,杀死了三弟仍未足够,还想把我俩一起杀掉,害我们落荒而逃!”

“为何不待他们离去我们再回去?”

“找死吗你!?全靠寨主的面子他们才肯退让,只要我们二人不回去山寨就肯暂时放我们一马,要是我们敢回去,就算逃到天脚底都要杀死我们!”

“……我们二人有能力抢劫这条村庄吗?”

“哼,当然可以,这种落后村庄,连武者都不可能有,我两个可是达到『百人敌』的实力,加上兵器,总不可能会输给他们吧?到时候只要凶狠一点,杀到他们心慌自然成事。”

“大哥英明!”

“……”

二人的对话使廖永祥流了一头冷汗,看样子,洞内二人就是山贼,他们因得罪了古月宗才会逃难到此山,现在还打算劫杀村庄。

“不能让他们伤害爹爹和娘亲!”

廖永祥立下决心要保护家人,他抱起工具往村庄跑去,沿路上还设下了大大小小的陷阱。他一直跑,直至跑到接连村庄的一条铺石小路后,他爬到路旁树冠很大的古树上,静待两个贼人到来。

“他们想要入村就一定要走过这条石路!”

果然,两个山贼在路上中了好几个陷阱后,狼狈地到达石路。

“妈的,是谁在路上弄了这么多陷阱,害我身上多了几道伤口!”二弟按着伤口说。

大哥说:“大概是村里的猎人吧,待会入村就先杀光所有猎人!!”

“好!”

廖永祥心中暗想:“想杀我爹爹?我就先杀你们!”

廖永祥右手引箭拉弓,把弓弦拉成满圆,眼里就只有那个大哥。

“死!”廖永祥右手一放,箭矢破风射出,射往百多米外的山贼。

“是暗箭!?”山贼大哥取出腰间弯刀,一刀砍在箭头,把箭头连箭身一刀分成两段。

二弟见状,马上掏出弯刀,一同戒备着。

“是谁!”大哥瞪着廖永祥的方向大喊。

廖永祥见一箭失手,心中顿时慌张起来,自他狩猎开始,他都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他以为他所射的箭没有人能够躲开,事实却告诉他,他的眼光到底有多狭窄。

廖永祥马上平复心情,多年狩猎经验使他的心性比起常人要平稳得多。他取出袋中两箭,一同放到弦上,挽弓成满月。

“二连矢!”

他右手一放,两箭同时射往山贼,一枝射向大哥,另一枝当然是射往二弟。

大哥见箭矢急飞而来,右手弯刀由下挑上,把箭矢挡开。二弟则没有那么好彩,虽然他也有斩中箭矢,不过却未能挡开它,只能把箭弄偏,不至于被廖永祥一箭了结。

二弟左肩被箭矢射中,箭头完全刺入二弟的左肩内。

“啊!!”二弟痛得尖叫。

“二弟!可恶!”

大哥往古树跑去,廖永祥见状急忙跳下来,往村庄逃去。

“怎么办?怎么办?为何他总是能够挡开我的箭矢?”

甫进入村庄范围,廖永祥便放声大喊:“山贼来了!山贼来了!快逃啊!”

听到儿子叫喊,猎户和妻子从木屋中跑出来。

“爹,娘!快逃!山贼来了!”

猎户抱起廖永祥,“发生甚么事?”

“山贼来了!快逃!”

“山贼?”

猎户了解自己的儿子,深信他是不会撒谎,于是他背着廖永祥,一手拖着妻子,往村内跑去。

“山贼来了!”猎户边跑边叫,其他村民听到叫喊,一起走出来看个究竟。

“那个人……他背住的小子就是伤我弟之原凶?”山贼心中暗想。

山贼拿刀在后方追赶,村民吓得走回屋内,把门窗紧闭。

廖永祥看着身后迫近的山贼,知道不可能把他甩掉。

“爹!你先送娘走,我去对付他。”

“傻瓜!那是山贼,你怎可能对付到他?”

在猎户背上的廖永祥取出一箭,拗腰向后,只以双脚夹着猎户的腰以作固定,同时引箭一射,吓得山贼往一旁跳去。

“看!我能用箭赶走他!”

“你的箭只能杀猪杀鹿,不能对敌。”

廖永祥哑口无言,的确,就算是比较弱的二弟也只被暗箭伤肩,要知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连暗箭都重伤不了他们,他又凭甚么正面击退二人?

猎户放下廖永祥,“带娘亲走,我来引走他。”

“爸爸!”

“快!”猎户一手推走廖永祥。

“丈夫……你要小心。”妇人拖着廖永祥逃去。

猎户双手颤动,看着慢步而来的山贼。

山贼上下扫视猎户,在山上,他虽然没有看见箭是由廖永祥射出,不过单凭后者刚才一箭,他已确定后者才是始作俑者。

“你就是那小子的父亲?”山贼问道。

“是。”

“那我就先拿你来替二弟报一箭之仇!!”

山贼举刀一劈,往猎户肩上劈去。好明显他想为二弟报一箭之仇,竟然一来就想先废猎户一肩。

......

山贼弯刀狠狠劈下,转眼就斩到猎户肩上。

“铛!”弯刀劈中肩膀,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山贼大惊,拔刀后跃,“我没有留手的一刀,你竟可单凭肉身挡下?……你也是武者,而且练了一身强横的外功吧?”

猎户神色迷茫,他想起一段不能释怀的往事,“你走吧,我可以当作大家都没有见过面。”

山贼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看样子,你空有一身刀枪不入神功,却不会攻击的武功。”

说罢,山贼一刀刺往猎户眼睛,就算能够把肉体练成刀枪不入,不过身体仍然有很多脆弱的地方,就例如眼睛!

“你就到地狱中后悔吧!”猎户摇头道。

猎户手成刀状,后发先至,一手插进山贼的胸口。

猎户拔出手刀后,鲜血顿如喷泉涌出,染红猎户身上麻衣。

“爹爹他……”廖永祥不放心父亲一人抗敌,所以在逃跑过程中甩掉娘亲,偷偷走到一旁隐蔽处,手拿弓箭严阵以待,好让危急关头能放出一箭,就算不能伤敌也能帮忙退敌,只是没想到会看到眼前一幕。

“爹爹他会武功的?”

山贼看着空洞的胸口,神情尽是不解,带着疑惑身死于此。

“永祥,过来吧。”猎户道。

廖永祥慢慢走到父亲旁。

“你找娘亲回来,先跟她一起回家并叫她收拾细软,我们要离开了。”

“为甚么?”

“不要问,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半个时辰后在家中会合。”

猎户一手抱起尸体,一个跳跃就是几十米外,不消几个呼吸就消失于廖永祥的视线。

廖永祥转身就走,去到市集附近找到母亲,依照父亲的指示带她回家。

妇人没有半分迟疑,回家后便马上收拾细软,好像早就预料到今天会来临。

山上,猎户找到受伤的山贼。

“他是你的大哥吧?”

猎户把尸体用力甩出。

山贼抱着大哥的尸首,“大哥!是你?是你杀了大哥?”

“你们是慕风山寨的郭氏三怪吧,你另一个兄弟呢?”

“关你屁事!”山贼用右手拔刀,急冲到猎户身前,直接刺往猎户腹部。

刀尖与猎户身体相碰,刀尖只止于皮肤之外,未能刺入半分。

“外功高手?”山贼惊讶道。

“你们这群山贼就只会舞刀弄剑,连内力都未有开发,看来『武骨』天生就很差劲吧?”

山贼青筋暴现,猎户所说的正是他们的弱点,也是他们不想别人提起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