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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葬礼,封侯?(上)

客官有何需求?我需要一副上好的棺椁,哟~原是武秀才,抱歉你的生意我不做。店家岂有将顾客往外赶的道理,实在抱歉这棺,我实在不能卖你,武秀才还是到下家去吧!告辞。

瞧一瞧本店上好的棺椁,客官里边请,诶~这位小哥,本店棺椁已告罄,还是到别家去吧。掌柜的就要那一副了替我运往家里,麟栩焘眉峰颦蹙,双眼虚眯,这位大叔店里是否还有多余的棺椁,中年男人一脸不悦,待得端视,礼仪备至,原来是武秀才啊!小兄弟~这店内却是有的只是我观这掌柜的不是易与的主,还是到别处去吧!

欸…给我站住,别以为是武秀才了不起,掌柜的为何不将棺椁卖于我,看到刚才那位大主顾么,棺椁都已卖出,一家发丧顶多一口或两口,多少钱我买了,哟呵…就算你给在多钱我也不卖…走走…本店打烊了…一连数十家灵店求不得买不得,小子就算易颜老朽也晓得是你,你也别为难老朽了,老朽老了禁不起折腾。

我哀叹一声,此事算是黄了,遂转身就走;小子等等,诶~也罢你随我来,老伯探出门见无人注意,栓住门阀,老者躺着摇椅,轻轻摇晃,道想要棺椁也成。只是我要上好的百年楠、柏木,阳而极阴之木,你若找来,我便予你一棺,好~望老丈莫要食言,老朽言而有信,绝不会食言让,麟栩焘这才转身走了。

爷爷为何要答应他,这样岂不尽得罪了权贵第一我没卖与他,第二是他凭己本事所得何来得罪一说,孙子哑然,是…爷爷说得有理。梢公停泊,小友可是要去蛮荒深山,嗯…上得船梢公撑杆划船!老朽贺喜公子得武秀才魁首,不若与我饮一杯仙霓酔,小友可是不地道啊!

何解?老梢公露齿一口大黄牙,诉苦道,最近老朽被一公子哥缠得厉喝,非要喝我这酒,说我这酒是少有的珍品,奈何我这酒酿得之不易便不与他,岂料公子哥竟跑到我家没日没夜的缠着老朽讨要酒吃,最后无法便与了他,那公子哥也不在来,到给老朽清静了可这酒来之不易,小友该罚三杯,老丈抱歉,后生在此给你赔不是。

小友可是寻那极阴之木,麟栩焘手上就酒杯一顿,我正要去寻,只是齐都树木大多年份不足,不得已只得再去蛮荒一趟;一捋白须,小友孝心可鉴,在这蛮荒临界边缘有一阴冢之地,虽有足年阴木,但颇为诡谲,从此斩木者疯的疯傻的傻,失魂鬼祟缠身,断子绝孙……老丈可别吓唬我,就算如此我也要去,再说死者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者。

作为一个武者阳气旺盛,岂会怕了区区鬼魅,老者捋须一笑,既你坚决前往,那老朽为你指明道路,祝小友好运。阴霾重重,碎石阙碑,碑记甲骨文,残阳莫入,潮土上堆积着厚厚一层腐叶,沙沙…光线映照不入,麟栩焘后背一凉寒意袭遍全身,阴风拂面,血液凝滞,鬼祟缠身,以他的肉眼凡胎自是不可见阴魂凶煞,哀嚎索命声……

他浑身一个激灵,不知因何缘故清醒过来,上次虽入得古战场,但终归有迹可循,然此地诡异还要犹有过之,令他毛骨悚然,心中害怕,但只得壮起胆子,片刻不敢耽搁,立马深入寻得一百年份以上的楠木,伐之~耳畔呜咽四起,竟沁出血来是为不详,还待要伐脚下倏地踩陷,只得另作他寻。

咔嚓一声地面传来一声脆响,低头一瞧却是人形枯骨折断。连道数声罪过,将之就地掩埋,拾遗骸掘墓穴,墓茔畔立三十无字新墓,洒下一抔黄土,伐木再无沁血鬼音。血海江边,梢公一捋白须,小友真是好运是个有福泽眷顾之“竟伐得木,麟栩焘自嘲一笑,幸运么?多少人去那阴冢伐木不得尚且不说,竟纷纷中邪,霉运笼罩牵累一家,而后再无人敢打注意。

小友是我见过平安归来头一人罢,午时三刻而归,小旭过来帮忙,好的爷爷!小旭打下手,麟栩焘用过粗茶淡饭,做棺椁枯燥乏味,先是丈量,在是锯木,接着刨木,剥离树皮,木屑簌簌堆积在二人脚下,敲敲凿凿不断凿刻雕琢,一面擦拭汗水,木屑粉饰在脸,不知不觉间已是近黄昏,小旭心疼道爷爷,你一忙就忘了时辰,身体要紧,爷爷你就歇息吧!

来爷爷先喝口水,咕咚…小旭啊!死者为大,尸体若不敛棺终归是对死者不敬,我得尽快赶制出来,好让这小子回去发丧,不急不行啊!麟栩焘,老伯您还是听你孙子的话吧,制棺的事不急一时,今日完不成还有明日,老伯若出了事,我心头定然不安再说小旭还小,好~先吃饭,轻摸了摸小旭的脑袋,好…听小旭的。

夜里挑灯,阒寂的夜传出簌簌的刨木声,老伯好心道,我看小子乏了不若歇息片刻;老伯歇息就不必了我还等你老赶制呢?再说身为习武之人,这点我还是能熬得住的,小旭嘀咕着说什么习武之人,这会儿功夫竟睡着了,原来麟栩焘竟杵着脑袋睡了过去;小旭…这几日发生太多的事就别打扰他了。

次日麟栩焘醒来,屋子里只有副赶制出的棺椁,淡淡的漆味传入鼻尖,而爷孙二人早已人去楼空,问及四下邻里他们眼神古怪,道昨日赶制出棺椁,那爷孙俩连夜出了城……麟栩焘拜谢,心中颇不是滋味。二人替麟纪岚整了装束,收敛入棺,阮沁曌又是一阵恸哭,麟栩焘拍了拍她的香肩,曌儿莫哭,这样爹在地下也会走得不安心。

爹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终日以泪洗面,阮沁曌眼眶红润,强忍落泪,抽噎道:好…曌儿不哭,我们兄妹俩送送爹地,让他走得安心些。麟栩焘撇过头,这样的曌儿让我不免心疼,好…要停灵七日将散落的三魂七魄一一归拢,期间烧着一沓沓黄纸,好让麟纪岚打点小鬼一番,在幽冥之地能够畅行无阻。

麟栩焘一袭缞衣跪于灵前,临时修缮的屋内一片黪暗,木屋黑魆魆的,与他处灯火明晃晃的相比就像无尽深渊暗底,无人问津,屋内白幕垂挂,白蜡默默垂泪,阴风呼呼,哀意弥漫厅堂,冷清而寂寥,父亲生前得罪的人太多,卒后亦无亲朋挂念,更别说拜祭,说来也是讽刺父亲身前为官清廉,为旻帝排忧解难,一生兢兢业业,从未有过。

但功高盖主引得旻帝猜忌,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百官之首,极尽辉煌,但盛极而衰,岂料旻帝听信谗言,他六年前文试惨遭陷害,无可辩驳,爹晚年更是捱定罪,削官贬谪,至此赋闲在家,但朝中大臣仍然不让他们一家安心,最后爹地获罪入狱,吃尽苦头,铁索捆缚四肢,狱卒的欺侮,食的是猪食糟糠,过着猪狗都不如的生活。

麟栩焘噗通一声,倒在蒲团上,阮沁曌手忙脚乱的扶住,幸好麟栩焘没事;他睁开眼睛,曌儿我没事不用扶着我,你以六日不吃不喝了,在不吃饭就算铁打的也熬不住,义父生前这么疼公子也不希望你这样!最后拗不过曌儿的好心,随她去了…归时木屋内人影错错,麟栩焘眉峰颦蹙,爹人缘向来不好,这破天荒的有人来吊唁还是头一次,屋里的又是谁?嘘…

砰砰…屋内人好生无礼,竟扰爹安息,麟栩焘捏紧拳头,就要进去,这时温润柔嫩的小手握住他才压住满腔的怒意,爱卿啊!你怎么能弃朕而去,你我情同手足,助朕登临大宝有功,说好的辅佐朕至晚年乞骸骨…如今却先去了……说得悲戚伤感,情真意切,屋内自是当今圣上凌昀霄、李煜公公及数仆从。

麟栩焘嗤笑一声,悲怆到不见得,无泪无敬;遂道家父走得安详,时常念叨陛下,陛下无须挂怀。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敢对陛下不敬,是想谋反么?旻帝喝道李煜…世侄回来了,你说爱卿怎么就去了。草民拜见旻帝陛下,见麟栩焘没跪拜自己,旻帝也不在意,李公公宣旨,吾皇……

身前忠义……奈何麟家家道中落,朕深感哀痛,特此封麟纪岚为‘义侯’钦此,谢陛下隆恩。世侄啊!麟爱卿逝世朕很悲恸,却不曾捉到凶手,委屈你了。世侄诺言可曾忘了,不曾……那…仙使可曾有何交代?草民心头悲戚一时竟忘了,待得处理丧事定向旻帝请罪,哦~对了,陛下可是忘了答应草民的事?

唉~朕糊涂一时竟忘了,世侄孝心可嘉,朕深夜到访已是唐突,恭送陛下!李煜道陛下此事…朕心中有数暂且无妨。凌昀霄望一眼临时搭建的简陋木屋,李煜恭维道陛下仁慈,有容人之量,旻帝龙颜大悦,李煜说得有理,随朕回宫,诺…摆驾回宫…

第七日,停灵结束,尽管二人心中伤感,也该将爹的遗骸安葬,先寻抬棺人,在择个吉时出殡。然而下葬却也是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