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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弈珄背着娇小的身躯,他背上轻飘飘的,眉峰不禁蹙起,弈哥哥你怎么了?嗯~没事,他脸上严肃,语气无比的认真,丫头~怎么啦!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再受伤了,新姮月言嘟着嘴,耸耸肩无所谓道,这点小伤没事的,反正我早就习惯了。他面色一沉,我说过多少次了,再不听话,我可就不管你了,我不就是在下来时不小心崴着脚么。

你至于这么凶我,她在背上一番挣扎,小拳捶打,哼~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快放我下来…丫头乖乖的,我才不稀罕你背我呢?你呀!都到了这时候了还逞强什么,要你管?她身体一颤,如同发怒的母老虎般狠狠甩开他的手臂,我自己可以走,欸…你慢点走,滚开,我不需要你搀扶,嘶~她脚下一扭,轻吸一口冷气,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却不曾言语。

面带痛苦之色,余光其后,我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能背我一会,就是块木头,她忽觉身体一轻,放开…快给我放开,然而她已是落在他背上,快放我下来。看你都瘦得跟骨头似的,都快赶上羽毛了……我不过就是想摘些野果给你么,晃荡着脚丫子,鞋头处赤色双蝶舞动翅膀,脸紧紧地贴着,脸颊蹭了蹭他脊背,一阵柔软,衣裳里传来结实感,淡淡的温暖传来。

小脸蛋微微绯红,她紧了紧臂膀纤细的手臂环扣着他胸膛,感到莫名的心安,丫头…丫头…不知何时她已然沉眠,他摇摇头,轻抚其额,顺其乌丝,小径蜿蜒曲折,草木青幽,在其尽头是茅草屋,泥土芳香、草木花香…丫头到了醒醒,伸手揉揉眼皮,睡眼惺忪,啊~到了么,咕噜噜…饿了吧?来这是我摘的野果,她露出虎牙,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嗯~这果子确实不错,她咬上一口,唇边带上些许紫粉之色,呵呵~算你有眼光,她舔了舔嘴唇,眼睛弯弯,小时候我经常吃这个,她塞了俩颗果子入他手里,哥哥你也吃点,咕噜噜…她眨巴眨巴眼睛,丫头给~我吃过了你吃吧!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嗯~真是太好吃了……我出去一趟,她在门前四处张望,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了?

还不回来,眼看这天都快黑了,嗡嗡…蚊子乱舞,她心头愈发的不宁静,心烦意乱,小虫肚子撑得滚圆,而暗沉,啪啪…一小块嫣红,她挥舞着小手,感到不安与孤寂,仿似被抛弃了般,她紧紧抱着腿,脸贴着膝盖骨,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抛下我不要我了,你快回来呀!他挥了挥手,丫头…丫头…啊!哥哥你回来了,丫头都喊你多少遍了怎的不吱声。

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新姮月言抽抽鼻子,她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会呢?我只是去摘些野果,这都是你爱吃的,外面风寒为何不入屋里,自然是等你呀!她紧紧挽住他的胳膊,大哥哥别走…放心我不走,那你不许骗我,我不骗你,丫头快睡吧!嗯~一夜无眠,他轻轻扣着剑鞘。

不知想些什么?她蜷缩着身体,身体轻轻颤抖着,紧紧抓着被子,冷…好冷,他低下头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缩回手来,却被紧紧拽住衣角……搬来柴禾苗堵上缝隙,她这才睡得安稳,他来回擦拭着剑刃,剑身擦得铮亮,唇角微掀,露出抹浅笑。

翌日凌晨,夜色迷朦带着些许寒凉,金黄烛火轻轻摇曳,新姮月言睡颜恬静,翻了个身踹开褥子,轻轻拉上被子,持剑出了门反手带上门户。吱呀~丫头…丫头你在哪?你快出来别闹了好么,再不出来,我把好吃都吃完了,待会儿你可别哭鼻子啊!丫头是要与我玩捉迷藏么,这到新鲜,丫头我可来找你了,你可得藏好喽,可他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

鬼弈鬼却不见她的身影,眉头不禁皱起,往常只要她一听到有吃的,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今个儿他唤了这般久却不见她出来?林间他脚步一顿,嗯~扒开叶子,捻动着指尖沙粒,留下足迹的时间并不长,其间脚印杂乱无序,大小各异,地面踩的印坑颇深,观其痕多数为男子的;可她身无长物,又有何被觊觎的,莫非…寻其足觅其迹,低声细语道:怎么没了?

足印在城池外断绝,他眉头紧拧着,揉揉眉心,一步踏入,而等待他的…新姮月言抬起头来,面色霜白,嘴唇呈现病态的白,身上满是伤痕。她的嘴唇干涩,紧咬牙关,沙哑声音传出,欸~喂~这位大哥谁啊!这么的胆大半夜出来溜达,也不怕县衙的人捉你,你不知道城池现在已经宵禁了,私放朝廷要犯可是重罪,她眨了眨眼睛,欸~这位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还是快走吧!鬼弈珄朝前一步…一道令他极度厌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慢着,得罪了我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日你们谁也不许走,小子咱们又见面了……死弋珣指着我的鼻头,就是他得罪了本药师还快抓住他,哦~在这明皋城里还有人敢得罪…药师大人,这到是罕见,只见将军手一挥,嘿咻…嘎吱嘎吱…咚,只见大门重重地阖上。

他再想出去却是不可能,除非杀出一条血路,否则便是他的死期。新姮月言,大哥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何必趟这趟浑水?死弋珣溅笑一声,丫头到现在了你还想着维护他,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他干咳一声,一脸高傲姿态,给我抓住他;鬼弈珄回过头来,鬓角轻轻拂动,他紧紧地盯着为首将领,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犹记得上次之败,依然历历在目。

他又该如何应对呢?手紧紧握住剑柄…眸光森冷,眼中杀意涌动,死弋珣脚步轻移,悄悄挪动身子,城卫长斜睨一眼,抱拳一礼,恭敬道:药师大人还请站在我身后,欸~这怎么行?他一身的正气,道貌岸然,身为药师的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待会有何突发情况,我也好及时施救,咯咯…下贱丫头,你笑什么?我笑你这人真虚伪,明明怕得要死,还非要装。

也不知是谁,上次犹如丧家之犬般滚出去。他面色潮红,忽青忽黑的,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罢了吾不与你计较,今日之后你将沉沦在无尽黑暗里,听说牢房里一到夜间,遍地都是老鼠,爬满全身咬人噬肉,日日还要捱打,背折磨得生不如死,你怕不怕?切~我从小到大我就没怕过,送上门的食粮正好解决我的饥饿。且还不用挨风吹日晒,淋雨沐寒。

那可是个好去处,哼~我看你待会儿还如何笑得出来?呸~嘿,他倏地面色一僵,小丫头你找死啊!一脸的厌恶之色,拂袖揩拭,几欲作呕,咯咯…死弋珣一再推脱…城卫长,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劝,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药师大人还是小心为妙,若你有个好歹,我该如何向城主交代?鬼弈珄瞥一眼人群中,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眸光犀利,眼中涌动着杀意。

死弋珣脊背一寒,身体凉飕飕的,脖梗忽的一缩,身体摇摆,轻挪脚步,悄然间躲到他的身后,简直丢尽了药师的脸面,但他的身份摆在那,且是令人艳羡的职业,谁让他的身份最尊贵,最令人尊敬,最不敢得罪的一类人:药师。就连城卫长也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一声,死弋珣面露尬色,很快就恢复镇定,如高傲的孔雀一般,背负着手,高昂着头,鼻孔朝天。

兵戈声声入耳,噗嗤…鬼弈珄身形翻转,忽而急退忽而直冲……以伤换命,其剑迅猛,或劈或斩,其剑霸道,兵折人亡,盔甲上的残鳞散落,一抹血痕飘洒,血花朵朵盛绽,尸山血海,青丝飘扬,新姮月言挣扎着,面上流露出焦急之色,你快走啊!你是我什么人?我不需要你来救,他抬起头来,噗嗤…兵器在他身上扎出个窟窿,鲜血带着余温汩汩直流,你…

她的声音嘶哑,阵阵焦急声传来,你快走呀!他喘上几口粗气,唇角翘起,露出抹弧度,丫头别怕我很快就救你出去,我让你快走…笨蛋你快走…锵~他缓缓站起身来,执剑杀戮,惨叫声声…在这寒夜更显深寒,入目处一片血红,染红了夜幕,染红了巷道,鲜血流淌,血腥气弥漫,杀到他们胆寒,握着兵器的手轻轻颤抖着,士卒缓缓后退,面颊上汗珠滑落。

就连将领也拿他毫无办法,住手…在不住手…星眸陡的一缩,面色一沉,剑起寒芒吞吐,只见城卫长兵器架着她脖子,带起一抹血痕,卑鄙小人,无耻之尤…打不过就会拿我威胁!他垂下手,当啷…砰嘭…棍子狠狠敲在他身上,口里闷哼一声,他扑倒在地,城卫长面色狞色,一阵狞笑,去死吧!不要…

噗嗤~鲜血洒落在他的面颊,殷红斑斑,一身灰衣补丁的娇俏身影缓缓倒下,混球…谁让你出手的?新姮月言面上扭曲,面色煞白无比,脸上露出抹笑,丫头…呵呵~还好我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