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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青凕戮之暗渊 > 第190章 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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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窟外,人群聚集,一眼望去,人头攒动,黑压压的绵延成一片。他们姿态万千,相互警惕,彼此隔着段安全距离。或抱臂倚树,腮帮子鼓动,苦涩之意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眉头皱起,半块暗金面具,未遮掩住的地方,白皙的脸上,狰狞的疤痕扭了扭;或倚岩,叼着根狗尾巴草,眼神冷漠,一股肃杀之气透体而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或盘踞山头,杵着下巴颏哈欠连天;或逗弄着蚁窝边的蚂蚁;或立梢头,举目远眺,寒风吹拂,鬓角间的发丝浮动。或盘膝而坐,眼睛半睁半阖,似睡非睡,大刀横放在双腿上,睚眦怒目妙刀镡,刀身曲线优美,寒光铮亮,浓郁的煞气盘踞于其中,丝丝怨魂传出哀鸣与怒吼,扰人心神,此非凡人所能驾驭。当啷…当当…悠扬钟声扩散开来,一连九响。

山体内,机括声传出,厚重的石门,如破风箱般嘎吱一声,缓缓打开,扑簌簌,唰唰唰…一群人眼见洞门大开,争先恐后的直往洞窟里冲。洞内不一会儿就传出凄厉的哀嚎与咒骂,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也不知谁倒霉透顶,无意间触发了机关,咻咻咻…狭窄甬道里传出叮叮当当声。一些人躲避不及,当场被射杀,就算侥幸存活下来,还未来得及服下解药。

便当场毒发身亡。弱者淘汰掉一批,剩下的无一不是个中翘楚与武艺高强之辈,亦或是脑子机灵的。鬼弈珄姗姗来迟,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自己,他特意裹了一身绷带,装作一副伤势未愈的模样。他每走一步,都会气喘吁吁,咳咳…手帕上一片猩红,嗯~如此应该不会惹人注目,让人发现我的特殊了吧?他手持幽篁剑,慢吞吞的走了进去,这一路上。

他并未有多少凶险,许是前面的工具人,将机关陷阱触发得差不多了吧!甬道内的情况,好不凄惨,尸山血海,地面横七竖八的躺倒着,死不瞑目的尸体,眼中的不甘都快溢出来了…他摇摇头,就算是在不甘心,那又如何呢?脚步微顿,应该会遗漏下一些东西吧?想到此,他眼前一亮,蹲下身摸尸,良久他才站起身,眼中满是失望,踹了踹尸体。

是他太想当然了,低声咒骂一声,穷鬼…洞窟,不起眼的角落里,杵着道身影,其赫然是才刚到不久的鬼弈珄。场地中央,他们为了一块令签,使尽浑身解数相互攻伐,招式阴狠毒辣,有不少人都死于阴招下,鬼弈珄冷眼旁观,他只觉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掏出把瓜子,咔咔咔…地嗑了起来,眸光闪烁,刺客们施展出的一招一式,倒映在他眼底。

这不就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吗?他这些年,收集并记在脑海里的武功秘籍,可不在少数,相互印证,去芜存菁,精华全都融入到他创的无名功法里。此时的他早已被人注意,却不自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排此次任务令牌争夺的摩罗萨,看着场中惨烈的撕杀,他脸上满是兴奋,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眼神中充斥着一股疯狂与凶恶,杀吧!杀吧!疯狂的撕杀吧!

唯有强者,才有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格,而弱者,还不配,嗯…他点了点属下呈上的花名册,摩罗萨眼角余光瞥到角落里的几道人影,纹眉轻轻一挑,眼中露出一抹不满,哦!原来还有几条漏网之鱼,嗯~鬼弈珄停止了推演,他感觉到一股窥视的目光,抬起头,视线扫了一圈,目光洞穿昏暗,碧绿的眸子一凝。若非他仔细的观察,他还真忽略了对面洞壁顶端。

凿有一隐敝洞窟,一双嗜血之眸关注着一切;鬼弈珄看了一眼,脑中立马浮现出三个字“布令人”而后他便失去兴趣,收回目光,继续推演…摩罗萨挑眉,发现我了,好敏锐的感知,倒是我小觑了他。谭风焱瞥了眼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仇人,眸光微闪,藏于袖内,攥着匕首刀柄的手紧了紧,按耐住心底的杀意,他默默的算了算时辰,此刻时间还早。

现在就急着入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还是再等等吧!等他们筋疲力尽时,便是我入场的最佳时机,哼哼…其眼神波动,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场中争斗愈发激烈,铿锵…叮叮当当,数道身影腾转挪移间,兵器相互交击,擦出一阵火星,拳脚相撞,嗯…哼…他们一触即分,刚稳住身形,杀红眼的他们,竟意外的发现藏在角落里的几人,心中无名火起。

心底愤愤不平,哼…想捡便宜,那也要看我们手里的刀答不答应。他们轻轻点头,相视一眼,脸上写满了狞笑,剑气…刀芒…拳劲…枪影…鞭痕…腿影…摩罗萨笑了笑,这下有好戏看了,其深藏功与名。阵阵破空声来袭,凌厉的攻击,无差别的攻向演场外的几人…鬼弈珄感觉到杀气,身体一紧,眼中闪过丝冷冽的杀意,杀意很快收敛,侧身一躲。

哒~脚尖急点石壁,其腾转挪移,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掌心汇聚丝丝缕缕的血气,而他的面色,也越加惨白了几分,龇了龇牙,他主修的功法《血魔引》与轻功身法:幽极暗影,还真够邪性,光运转一次,竟消耗去其体内九成九以上的精血,若再多来上那么几次,他非得被吸成人干不可,幸好他体内蕴藏着生命之源,否则他早就变成一具枯骨。

现在坟头草,怕是都有三尺来高了吧!呵,还真与他脑中突然的功法,并在他体内,霸道运行的清元诀一样。数枚裹挟着浓烈血气的瓜子,化作最尖利的武器袭向攻击他的人,砰…嘭…砰…刺客们眉梢轻佻,眼中露出抹不屑,这阙漏之体,体内不能储纳元炁的杂种,还敢反击他们,简直是厕所里点灯笼,找死。对于他们能够接下自己的,普通攻击。

鬼弈珄并未感到丝毫的意外,毕竟他也没使力,屈指成爪,掌心内传出一股吸力,其眸光闪了闪,眼神隐晦的看了眼顶上洞窟,吸力还未成型,便被他散去,保命的底牌,万事留一手。鬼弈珄脚掌猛地一跺,数枚尖锐的褐色石子,震得飞起,伸手将之一一捞起,拢石于手,黄阶高级武技,浮石手,掌间方寸,内蕴一股乾坤秘力,碎石浮浮沉沉,蓄势待发。

锁定目标,石子一一弹出,嗖嗖嗖…场中刺客们眼含蔑视,呵!普普通通,就这还想杀人,真不知,他是如何存活至今的,莫非倚仗着什么神兵利器不成,刺客们想到这,眼露贪婪,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鬼弈珄背上背着的剑。他们随手一击,脸上露出抹漫不经心,直到石头与兵器,普一碰撞,原本轻蔑的神色,骤然一变,他们只觉一股狂暴的暗劲,轰然间爆发。

刺客们猝不及防下,吃了个暗亏,身体被震退,手上虎口撕裂,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传来。刺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现场死一般的寂静;鬼弈珄扫了一眼,手臂一抬,袖间冲出一根布带。诸位刺客见状,心底升起一股警惕,却是不敢妄动,牵丝引秘技,品阶未知:以神御其法……眼见其威力一般般,且染了点点嫣红的布条就要缠绕上一块令牌时。

刺客们勃然大怒,他们辛辛苦苦争夺,甚至为此不惜撕杀付出代价,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不被组织淘汰,成为弃子。这家伙受伤了,大伙儿上,别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唰唰唰…他眼神骤冷,看似柔软的布条,此时惊化作最锋利的刃,叮叮当当…噗噗噗…不少刺客只觉脖梗一凉,血喷如柱,倒地不起,活下来的刺客们见状,面上露出抹惊骇。

纷纷退避三舍,鬼弈珄道:诸位承让了,令牌,我就先拿走一枚了,刺客们脸色憋得涨红,面露忌惮,却是不敢再小瞧于他。襄汌城,咻咻咻…身后袭来数股凌厉劲风,正欲离开玉兰书斋的司马婳,忽然间警觉,眼中暴虐之色一闪,何人偷袭?抬起头,掌心中至刚至阳的元炁汇聚,她刚要出手,温和中,又带着几分喑哑的嗓音响起,嘿,数月不见。

小女娃竟变得这般暴躁,气大伤身,这可不好,就让老夫让你平静平静,戒骄戒躁…苍老的声音犹如晨钟暮鼓般,钻入她耳里,此四字就好似有着一股魔力,神奇的是竟让她平静了下来,她眼中的血丝,与暴躁迅速的褪去。见禺懿澈并无害她之心,她这才放下心来,拴着方孔钱的几根红绳,灵性十足,一缠上司马婳的手腕便紧紧贴在上面,而红绳的另一端。

禺懿澈手指头搭在上边,他眯着眼,细细感受着她跳动的脉搏,似沉而急…唔,没想到你竟然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司马婳听罢,心生不悦,面上却不显,心底直嘀咕,这老头是在咒我吗?老者瞥了她一眼,呵呵一笑,丫头你别不信,此刻你体内的阴阳失衡,气息紊乱……可是练就了什么极阳功法,且你每日午时三刻都要受那烈火焚身之苦,且灼热的痛苦。

还在不断的加长,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司马婳面露诧异,她的病灶,竟全让这老者给说中了,她这几日正为此而感到苦恼呢?没想到这守门老头,竟还懂得岐黄之术,倒是自己小瞧了他,她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还请先生救我。禺懿澈捋着胡须,沉默不语,就在她等得心焦时,他才悠悠开口道:“想要救你,难难难难…”

司马婳心底一沉,她咬了咬红唇,语气放平缓,不知先生,可有救我之法。唉!想要救你,吾之法,却是有四,第一个方法却是再简单不过,一是废去你这一身的功力,当前的困扰便可自解;司马婳听罢,面露迟疑之色,辛苦修炼来的功力,她就要这么废了,不~她绝不甘心。斜睨了她一眼,呵呵~老朽也知你舍不得这一身辛苦修来的功力,这…

第二嘛,便是寻那寒性奇物,来压制你体内暴躁的功力,然此法却不是长久之计,随着汝身上的功力日益深厚,便得寻找到更高等阶的奇物来镇压,然奇物在此凡俗界中,却是少之又少。她无语了,这第二说了不就等于没说吗?其三,便是等功法大成,阳极生阴…当然其中的痛苦与煎熬,却是非常人能忍,我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便会走火入魔,暴体而亡。

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吓得个半死,身体瘫软在地,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股绝望。禺懿澈见状,心底不忍,便多安慰了几句,小女娃子,你也别这么心灰意懒嘛!只要汝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吗?至于其四,便是寻一门极阴属性的功法,进行修炼,使之阴阳调和,身上便再无此患。哦,对了,在未寻找到合适的阴属功法时,你体内的这门功法。

还是先别修炼了,司马婳越听,心中越是拔凉,眼中原本炽盛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嘴角扯了扯,脸上笑得有些牵强。先生就别安慰我了,我的情况,我还不清楚,阳极符经是她想停,就停止修炼的吗?只要是白昼时,阳气充足,功法便会自主运转,想到这,嘴角上噙着的苦涩,越来越浓。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禺懿澈许是看出了她的难言之隐。

她既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叹息一声,痴儿你且过来,司马婳抬头,脸上满是茫然,她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闭目调息…她依言而行,盘膝而坐,掌心上文气吞吐,一枚枚上古文字勾勒而出,然后打入她体内,待最后一个字符打入她体内。老者此时,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金纸,手颤抖个不停。司马婳睁眼,面露担忧之色,先生…

禺懿澈摆了摆手,无妨,只是体内的文气,耗费得有点多罢了,休养一阵就好。她眼角上噙满泪水,先生何至于为学生,付出至此。吾身为长者,又岂能看着自己的半个学生受苦,吾看你身无长物,诺…这是?此乃圣人随身所佩的清音铃,内含无尽文气,具有开慧,凝神守心,使之心平气和的功效。长者赐,不敢辞,司马婳犹豫再三,还是将之收下。

谢过先生,他摆了摆手,那些虚礼便不必了,唔…

老朽乏了,汝哪里来便打哪里去吧!老者说完,便阖上眼睛,鼾声渐起,司马婳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摇椅上的老者,行了一礼后,她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