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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家庭幸福,赵全更在乎家族荣誉。

他唯一后悔的是,只生了赵明远这一个儿子。

妻子于敏说,生得多,不如养的精。

可结果呢?

自己的儿子,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狗!

赵明远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触碰了赵全的底线。

他在儿子身上,注入了太多的精力与希望。

包仓市太小,江辉省也不够大,他想让赵明远到京市去当官。

作为父亲的赵全,给儿子铺设好了一条康庄大道。

从进入军工所到提干,再到调到省城的机关单位,凭着赵明远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升到京市去。

白雪的出现,让赵全的希望落空了。

这个时代,不是无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子女,怎能配得上赵明远呢?

谁毁了他儿子的前途,他就毁了谁。

等那个父母双亡的女人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流逝……

儿子会明白,做父亲的一片苦心。

赵全的手,可以杀人不沾血。

这一切……归功于权力。

他从城东供销社出来后,夹着公文包匆匆去了城东供销宾馆。

一进门,前厅的负责人就迎了上来。

赵全点点头,径直走上楼,进了201号房。

一个戴着解放帽,神情带着几分紧张的大个子男人,看到是他,惭愧地摇了摇头。

赵全把公文包打开,压低声音说:

“我都知道了。这里,你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公安到处找你呢。”

大个男人攥紧拳头不说话。

他明白,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赵全取出火车票、介绍信和假户口本,又从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说:

“今晚就走。”

语毕,赵全将证件递给男人,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

人情,讲究的是礼尚往来。

曲长河能登丁家的门,丁友贵自然得串曲家的院儿。

李月娥一听,甚是欣喜若狂。

跟着丈夫一起去了二丫头家。

“老曲在吗?”

文英撩起竹门帘,一看是亲家。

“哎呀,稀客啊。快请进……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干啥?”

曲长河从沙发上起身,握住丁友贵的手。

“我刚还想着,找谁杀两盘棋呢,你就来了。”

丁友贵笑着说:

“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二丫一见父母来了,欣喜地跑到李月娥身边。

“妈,你咋来了?”

李月娥笑着指了指丈夫说:

“你爸非要来,我就跟他来了。”

丁友贵往屋里瞅了一圈问:

“咦?咋没见耀东呢?”

文英笑着说:

“小五出车去了,晚上回来。”

她没瞅见丁家大儿子建国,于是便问:

“建国呢?”

李月娥说:

“不知道去哪儿了,孩子大了,管不住喽。”

文英让座,丁家夫妇坐在沙发上,丁友贵打量了一下曲家的环境,赞叹道:

“还是你这地方大啊。”

曲长河端出棋盘说:

“地方不在乎大小,住着舒服就行。亲家,咱是去院子,还是在屋里下。”

“都行!”

丁友贵爽快地站起身,准备跟着曲长河去院子下棋。

他转过身,给李月娥交代了几句。

“月娥,待会儿跟亲家母去厨房,把酱牛肉一切,还有那吊猪五花,弄成红烧肉,让亲家,亲家母也尝尝你的手艺。”

李月娥啐道:

“切,下你的棋去吧。厨房的事儿,还要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指手画脚?”

丁友贵憨笑着,挠了挠头。

大家也都哈哈乐笑了。

二丫丁可萱,在厨房揉面。

原本文英是准备蒸几篦子玉米面儿馍馍,再熬上点稀饭,晚上将就吃两口。

老曲家,现在是两个司机,一个售票员。

上班时间,总不在一个点儿。

文英想着,多蒸些馍馍,谁饿了回来都有口吃的。

可二丫在老丁家当姑娘的时候,哪儿还揉过面?

别说揉面了,就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

李月娥见闺女额头上的汗珠子,把丁可萱赶到一边说:

“去去去,你还会揉个面?在家都没见你这么干过,来这儿这么勤快?”

一边说,她一边撸起袖子就准备揉面。

文英忙说:

“亲家母,不用你上手,不用!”

李月娥脸色有点难堪,她不明白二丫婆婆是几个意思。

“咋啦?这面……我揉,丫头揉还不都一样?”

文英陪着笑说:

“我不是这意思,你……你进门儿到现在,还没洗手呢。”

李月娥很是尴尬,敢情是亲家母嫌弃她?

“我一急,就给忘了。”

她走到院儿里,在水龙头下又洗了把手。

等进屋一看,自个儿闺女又在揉面。

她烦躁不安地说:

“不是说了,不叫你弄吗。你咋又上手?”

丁可萱一双沾了面的手,擩在面盆里。看了看自个儿妈,又看了看婆婆……

文英对李月娥耐心地说:

“亲家母,可萱以后也是要当妈妈的,她啥都不会,那孩子还咋填饱肚子?”

李月娥一听这话,不愿意了。

“那……你这个当奶奶的,还舍得自己孙子挨饿?”

文英叹了口气。

“话不能这么说。我跟亲家母总有老的那一天,那时候可萱不是还得靠自己?”

李月娥把脸一抹,撇着嘴说:

“当婆婆的,就是威风。想给儿媳妇下马威,也用不着当着我的面吧?”

文英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亲家母,让你闺女揉个面,就是给她下马威?她就这么娇气。”

丁可萱站在一旁观战。

她才不劝架呢,反正婆婆在家,也确实没给过她啥好脸。

有亲妈撑腰,她还怕啥?

两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就站在厨房对峙。

院子里,下着象棋的曲长河,长长叹了口气……

丁友贵看着棋盘说:

“这口气叹得,你是输不起了?”

曲长河摇了摇头说:

“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在传林副主席出事儿了。”

丁友贵一惊。

“不可能!林副主席,是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和接班人。他怎么会……”

曲长河愁容满面地说:

“谁知道呢。据说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受不了的呢。”

丁友贵握在手里的‘帅’迟迟没有落在棋盘上。

曲长河仰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天,对丁友贵说:

“现在,收音机里面,再也不播报关于林副主席的那些话了。关于他的文章、歌曲和节目也都没了。整天都是《国际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翻来覆去的重复播放。外面的话,都说不可信,可为啥收音机里,也没了林副主席的消息?”

听老曲这么一说,丁友贵琢磨着,自己也该买台收音机了。